理查‧埃文斯（Richard J. Evans）《今日何謂歷史》前言：

卡爾從未能徹底解決自己的一個思想矛盾，
即他既相信歷史學家有主體性，
卻又期望他們可以超越自己的背景與時代環境，達到歷史的客觀性。

這種矛盾，大概反映了一個貫穿他所有作品的更大矛盾：
他一方面是個接受歷史判決的現實主義者，
另一方面又是個想改變未來的烏托邦主義者。

儘管如此，在他影響下，許多歷史學家學會反省自己的偏見和預設，
明白說出自己的寫作動機，讓讀者知道他們是根據何種假設工作。
這是個值得歡迎的演變，對讀者也大有幫助。

不過，卡爾在說服歷史學家相信他們永不可能完全超然之餘，
又鼓勵他們樂在其中。一個忠實的歷史學家絕不會去操弄或扭曲歷史材料，
因為那是歷史研究的基礎；然而，歷史材料又總會留下許多空間，
讓人可以作出不同的詮釋與強調。
卡爾的貢獻是讓歷史學家敢於對這空間予以最大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