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與浪碟互不相識,她們的交匯點,源於同時間愛上一個人。狂蜂知道他身邊有個浪碟,浪碟也知道他身邊有個狂蜂。只是,她們沒有遇上,所以都裝作不見,因為她們都自問比對方更愛他。
終於有一天,狂蜂與他甜蜜地走在街上,誰知竟然遇見浪碟。浪碟看見他,更看見他身邊的狂蜂。他似乎想解釋什麼,尷尬地望呀望,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急急地說遇見朋友,要去打個招呼。就這樣,他逃開了。留下兩人女子,她們面面相覷,都沒有要走開的打算,各自暗想這天終於來臨。
「妳就是纏著他的……」狂蜂先發制人。
「妳搞錯了,在纏著他的是妳。」浪碟回敬。
「是嗎?是他主動要求我和他交往的。」
「撒謊!是他追求我的,而且一定比妳早遇上他!」
「比我早遇上他又如何?他愛的是我。」
「狐狸精,別忘了妳只是第三者!」浪碟說。
「愛情沒有什麼遲和早,也沒有第三者和狐狸,只有愛和不愛。他已經不愛妳了。」狂蜂咄咄逼人。
浪碟處變不驚,繼續和她理論。
「妳別自以為是了,他心裡只有一個最愛,那就是我。」
「唉,可悲的人,妳就別傻了,離開他吧,時間對女人來說是很寶貴的。」
「妳在對妳自己說嗎?要離開他的人是妳,別以為他有愛過妳,他只是在哄妳,當妳小妹妹而已。」
「被騙的人是妳吧?他一定說什麼很愛很愛妳,但是他心裡只有我,再也容不下妳了。」
浪碟冷冷地一笑。
「我一直也知道妳的存在,但真正看見妳的時候,才深切地體會到妳真的很笨。」
狂蜂也冷笑一聲。
「怎麼說人家笨的人都沒看清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難道妳不認自己的笨嗎?居然去愛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連被玩弄了也慒然不知,笨女人呀。」
「就在剛才,妳沒看見我和他走在一起是多麼的登對嗎?好心妳了,有自知一點,知難而退吧。」狂蜂陶醉在剛才。
浪碟搖搖頭。
「他只是挽著妳的手,和妳走在街上而已。在妳和他牽手的階段時,我們也擁抱了,接吻了。」
「只是這樣子呀?上次我病了,他上來我家探望我,又體貼地照顧我,然後……」狂蜂嬌媚地對著浪碟笑笑。
「唉,真可憐,居然和不愛妳的人做這種事,連一夜情也不如耶。」
「妳說什麼呀?別抵毀我!我已拜見過他父母了。」
「但真正和他打算結婚的人我呢!我們已在商量了。」
「商量?妳敢告訴我你們商量了多久嗎?他是不是一直在拖,到現在也沒結論?」
浪碟想了想,的確,每次說到這些事,他總藉口避而不談。
「總之!他愛的一定是我!」
「他真的愛妳嗎?妳看看自己,明明還有本錢,妳就放飛他吧,別浪費時間。」
「為什麼不是妳放棄?我很愛他的,我對他的愛一定比妳深!」
「但如果他不愛妳呢?」狂蜂問。
「不會的。現在妨礙著我們是妳。」
「就當我求妳了,醒覺吧!」
「昏的人是妳,妳想想,如果他是愛妳的,又怎麼會說愛我呢?」
「因為他在騙妳。」
「為什麼要騙我,如是的話,在騙我的同時,他也騙了妳!」浪碟大聲說。
「不對!不對!妳問問妳自己,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妳?」
一問。兩人都靜下來,再沒有說話。電光火石之間,只有熙來攘往的人群在街道流動。兩人不禁回想起一切一切,意圖找尋答案回擊。
最後,兩人對望。
「他……」不約而同說。
「妳在想什麼?」
「妳想到什麼?」
兩人同時問。
「我……」狂蜂說不出話來。
「我覺得……」浪碟也說不出話來。
她們忽然腦袋像被重敲了一下,她們所謂的那個最愛的他,並沒有回來。甚至說,再也沒有出現。但她們都沒有去找他,因為他,從此變得陌生。
自此,兩人沒有再見面。而他,也像消失了一樣。三人都在重新走上各自的路……
六年後,狂蜂收到一封信,原來是浪碟結婚請柬。
狂蜂帶著另一個真正愛的他,一同出席浪碟的婚禮。
「妳很漂亮。」狂蜂看到穿著雪白婚紗的浪碟,真心地說。
「謝謝。妳近來好嗎?」浪碟問。
「很好呀。」狂蜂望望她的他,幸福地說。
「那就好。」浪碟繼續說:「不知怎麼的,在寫請柬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妳……」
「謝謝妳的邀請,我都明白。新郎和妳很配。」狂蜂開心地說。
「嗯……妳也不錯嘛。」浪碟望著她的他,向她擠擠眼。
「哈哈,還可以吧。」
兩人看著熱鬧的婚禮場地,微笑起來。
「當年的我們,真是傻得可憐……」兩人不約而同說。
兩人相視一笑。
「謝謝妳……」又一個不約而同。
最後,狂蜂與浪碟都靜了,但她們也開心地掛著笑,是真正幸福的笑。笑當年的傻,笑現在的幸福與幸運,要在一片痴心的錯愛裡,找到出路總不易,當走出來了再次回首,又會發現那是多麼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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