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與甘家堡

到加油站一方面加油，更是為了問路：「甘家堡怎麼走？」我向友人說，順便做市調。 廣東陸豐的客家族比廣東大埔更早年來到台灣。由於甘媽媽（76歲）煮的菜十分可口，趁桐花祭之便邀大埔同鄉一同前來。 『聖亭街』聽成『順田街』，客家人的國語口音、即使重覆告之數次，在電話另一頭的我仍然不解… 好在有龍潭怪屋的地標，甘家堡主人（五男三女中的長子）廣發邀請函，我則帶友人前來共賀『母親節』桐花祭；飽餐客家晚餐外，又有音樂、無我茶藝與太極拳、客家山歌等豐盛節目安排；拾許多桐花雪白落花（紅心、黃蕊、白色五花瓣；有毒、無香味）返回，友人駕我車北返。

甘家堡主人不願落入俗氣，他的生態園區不開放，只願邀請親朋好友上山來喝喝茶，他早晨巡山順便運動、中午回家陪母親吃飯、晚上到甘家堡稍作打掃。 『收錢？ 太俗氣了！ 還是這樣比較好。』這位立體製圖、能文能武的、喜詩且能書畫的朋友，是我第一位『民間友人』（與職場，毫無瓜葛的朋友）… 和他嗑瓜仔、吃便當（甘媽媽）、瞎聊字畫、喝茶的朋友；一位喜好喝酒，我家老法說：「50度以上的酒精濃度的酒，西班牙或法國都難找到！ 妳乾脆買工業酒精回去送他“喝”…」幾年不見，讓這第n位民間（同為客家）友人一同來造訪… 六度人際關係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流氓搬家』是第二位搬家公司的司機說，「1,800會變成18,000」這位新店泰雅族青年，其實父親是山東淄博（老兵）。 點清該搬的東西，他回報公司，有東西多送一個點… 當場被加了百分之二十的價（仍然比較第一位搬家便宜〔見前文：上了賊船〕）；路上，這位有仨子女的青年說：「作事要忠心，聰明和聽話–老板喜歡 聽話的！」他冒著十分神似的山東腔（原住民長相）：「拍馬屁要拍的剛剛好，不要太過、會顯得肉麻！ 別拍到馬蹬上、讓馬蹄給踢著了。」好生有趣！ 一路解釋車子噸數–卡車、貨車、連結車… 現場教學，最大看到的是43噸重的車；什麼A字拖臂、第五輪轉向… 他說在市區的東方高中學汽修科，老師曾說過–大貨車可以到36個擋，真難令人置信！

搭『飛狗』前來新竹，順便造訪代書… 她一再安慰我：「只要人家喜歡我們家的女兒，就是嫁的是窮光蛋，也要高興！ 我們只要受到人家的尊敬… 夠啦。」給了個玉米棒請我吃，就回頭忙她的一屋子〝買、賣兩造，對頭談判的交易〞；我心想，做個專業人士要有多少套說辭，如何因應節外生枝的可能… 《買者心歡、賣者願意》；經驗累積都擺脫不了人的心理因素，「我知道妳餓了。 這玉米絕對好吃，保證妳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代書只當是哄小孩兒，我也得佩服她的應對。

你道如何？ 這玉米的塑膠袋訴說〝是街頭買來的〞… 也能讓她活靈活現的應付我的突然造訪；她的應對可以打上九十分！

搬家時遇著布農族美女房仲，苗栗聯合大學應用外語系小姐，正與門房訪談完畢… 開始學習著此一行業。 兩位原住民開心聊起來，我現學現賣的告訴他們，「原住民有四十萬人口；要學會母語從一到十，南島語系都相通… 出國秀一到十數〝數〞，或許會被當成自家人而受到招待！」他們都知道有十四族；新店泰雅族說布農族原是外星人… 傳說。 族群，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路上途經【朱宗慶打擊樂教學】、【xxx 拼布教室】… 又造訪差一點就要〝給委託〞的仲介公司，買主的神奇出現（一年前即議好價格）就不需附委託了… 我經驗著經驗–台北、新竹的不同；幾乎不能想像，上班的那會兒時光，這些事ㄦ全然不在我的生命當中… 且戰且走呗！

昨晚上，陜西秦腔．台北嗆聲「鍘美案」，鵝（陜西腔，似山西人說〝我〞字）第一次進入台北市社教館城市舞台；坐第一排貴賓席與十七人樂團相鄰（舞台與座位間，凹槽處｛樂團｝… 聽說不使用時，此凹處養蚊子）。 韓琪聞之陳世美殺妻滅子的狠毒，腳抖手捻鬍地渾身驚颤…  再一蹬腳，舞臺的地毯塵煙四起… 可憐秦香蓮與子和女，三人叩首在地…鵝有些不忍，他們不能掩鼻；噫呀，劇務得先撢撢灰吧！怎忍讓這些一級演員唱出職業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