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接了唸小學二年級的小女兒一起下課回家。

車子開進社區地下停車場，下了車正在等待電梯上樓時，我看著女兒瘦小的身軀背著大大的書包，便一手摸摸她的頭，另一手比著我的大腿，愛憐的跟她說：「安咕，我們剛搬來這裡時，妳才兩歲，身高才到馬麻這兒呢！」

女兒聽了眼睛一亮，馬上指著我的小腿接著問我：「那我曾經這麼小嗎？」我笑著點點頭。

「那……我有我的手這麼小嗎？」安咕伸出一隻小手來問我。我又點點頭：「有啊！在馬麻肚子裡時。」

「真的？那……我有像我的指甲這麼小嗎？」她瞇起眼睛，把小指頭翹起來比劃著。

「有。」

「那……有像灰塵這麼小過？」她詢問的口氣，在急迫中又帶著一點懷疑。

「有。都是妳在馬麻肚子裡的時候。」我回答時，電梯剛好到了地下樓。

進電梯後，小女兒摸摸肚子，語氣很興奮的對我說：「哇！不知道現在在我肚子裡的小寶寶，是不是也像灰塵一樣這麼小。」

我憋住笑，假裝一臉正經的說：「妳現在肚子裡沒有小寶寶，結婚後才能生小寶寶。」

小女兒滿臉疑惑，抬頭問我：「馬麻，為什麼結婚前不能生小寶寶？」

我正在思忖著要如何謹慎、小心的回答這個問題，沒想到安咕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告訴我：

「哦～我知道了！如果還沒結婚就生小寶寶——

　老師一定會沒收。」

                                                              2009.11.9 刊登於【國語日報家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