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出一道無盡的長河　　　　 


在某個轉彎處　　　 


就此永遠錯過 ...............by 張天逸 











半夜兩點,荷才躺在待產室的床上,肚子更痛了.


媽媽教她呼吸法,保留體力,偶爾喝口參茶潤喉. 


護士每隔一段時間,過來看看進展. 








開始每五分鐘,只痛一分鐘,還有幾分鐘休息.


後來疼痛時間加長,間隔休息縮短,沒一刻停止.


她終於忍不住了,叫痛流淚. 








媽媽小聲說:"要堅強,不可以亂喊, 會丟臉."








之前聽到隔壁床的女人痛得大聲嚷嚷,還打罵老公.


幸好中間隔了簾子,她和媽媽偷笑著,現在輪到自己.








她只好忍耐著,家業在旁邊踱來踱去,幫不上忙.


只好伸出右手,讓妻子抓著,或許可以減輕她的痛.








荷越痛,手抓得更緊,任由指甲深深陷進他的手掌.


輕輕抹去妻子額頭上的汗滴,原來母愛是如此偉大.


要承受這樣的劇痛,完成上天賦予的重任.








到最後關頭,子宮口大開時,荷已經疲憊力竭, 


只剩一絲清醒,醫生竟然還沒來,早上七點,天都亮了.








"等等,你剛喝了什麼? 要先排尿,暫時不要用力."








天啊! 胎兒已經想要衝出來,她怎阻止得了.








"醫生到了! 開始腹部用力, 深呼吸,快!看到頭了."








這就像參加一場馬拉松比賽,折磨了五六個小時, 


長途跋涉,終點線就在眼前,但是力氣也快沒了.








"不准停下來,要趕快生出胎兒,再來一次,用力!"








她狠狠的吸口氣,堅決的,不再拖延,怕傷害孩子.


醫生剪了一刀,會陰撕裂開來,痛不欲生 .


眼前天昏地暗,她暈厥過去,最後聽到" 哇..哇..".








"荷, 醒醒,聽到沒? 看看,這是我們的女兒."








家業在耳邊呼喚,荷生產時,他在外面焦急等待.


聽到嬰兒大聲啼哭,才放下心中大石.


 





走進產房,看到妻子躺在生產檯上,面無血色. 


護士正在清洗滿身血跡的嬰兒,自己也快暈倒了. 


他從小怕血,柔弱的荷是怎麼辦到的? 








她微微張開雙眼,看了嬰兒一下,滿足的笑笑, 


又昏迷過去.








後來隱約感覺被放到推床上,經過長長走廊, 


有點涼風拂面,電梯往上升,接著進入病房.








護士要她稍稍使力,將身體移上床,她困難的完成. 


又繼續昏睡,不想醒來. 剛剛醫生縫補傷口時,


她已經完全沒知覺,現在才發現隱隱作痛.








三日後拆線,然後就可以出院,她害怕的猜疑著, 


會不會又痛得死去活來?





女兒在育嬰室,有護士照顧,讓荷有足夠時間休息.








"你睡好久了,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去看看孩子."








家業請了假, 讓丈母娘回家,自己在椅子上假寐.


護士一再叮嚀,要喚醒產婦進食,起床多走動,


順便去學習餵哺嬰兒人奶.








"我的腰和背被扯緊,好痛! 怎麼辦? "





荷想坐起身來, 卻撐不住,又躺下去. 











恰恰 2007. 04.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