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越來越多人喜歡自助旅遊或是到國外打工度假,但是「菜英文」卻不知如何開口。平常在台灣的生長環境,也沒有機會讓我們好好練習,光是精通1種外國語言,就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多語神人」謝智翔卻通曉25種語言,7種精通,究竟他是如何「不知不覺」學會的呢?以下是他提供的方法:
大學時我決定以交換學生身分去法國。為了去法國接受全法語的教學環境,我必須在一年之內,讓自己的法語從不會變成精通。 我買了一本英文版的簡易法語文法書,快速掌握法語文法的主要概念,也買了很多適合自己程度的簡易法語小說,讓自己可以不用查字典仍一本接著一本讀,半年之後就能很輕鬆地閱讀法語,看懂各種報章雜誌和一般書籍。
除了要看得懂,也必須要會寫,於是我在網路上找到了一個叫做?TV5?的法語網站,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約十分鐘的法語新聞節目,節目有畫面也有標題,半年後真的從完全聽不懂,進化到大概都聽懂的程度。再請了法籍華裔的家庭教師,幫忙改我的法語日記並練習口說。半年之後,我已習慣法語,開始把法語融入到我的日常生活中,不再「為學而學」。
乍看之下我用一年的時間就精通法語,但我在一年之內花的時間,可能比一般人學兩、三年法文的總和還更多,這樣真的有比較快嗎?
放下速成、檢定考的迷思,自在接觸外語
在台灣,我們說的「速成」往往是指通過某個語言檢定,例如「我六個月就通過日檢?N1」或是「三個月內從多益?400分進步到?900?分」。如果語言的速成是指通過某種考試檢定的話,只要願意付出時間並練習考試技巧,這種「通過語言檢定的速成」是絕對可行的。但要真的內化語言,把語言變成「自己的」,不管哪一種速成法都不可能達到。比起檢定考試,更重要的是我們為什麼想學語言,會用語言做什麼事。
我在日本,發現了學語言的聖杯
退伍後,我前往日本大阪打工度假半年。在法國留學時有一群日本好友,我們都用日語交談,一整年相處下來,我對日語建立了很強大的信心,認為到日本後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當我開始找工作,不斷被拒絕,只有一間小旅館的老闆跟我詳細說明了理由。 他覺得我日語不錯,但還是想找日語能力接近日本人的外國人;對他來說,「普通流利」跟「不太會」的人並無太大的差別。
從「日語很不錯」變成「有待加強」的確很不是滋味,也只能調整心態,重新學習。除了找工作之外,我每天會定時閱讀日本報紙,參加各種可以跟日本人交流的活動,兩個月後,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實質的進步,但很幸運找到三個有趣的工作,正式開始在日本的打工度假生活。
除了甲子園球場和便利商店,當時我最主要的工作是管理背包客棧。二○一一年三月十一日下午兩點前後,地面突然劇烈搖動,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打開電視,NHK?正播放海嘯侵入日本東北沿海地區的畫面,在大阪的我們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過幾天,福島核電廠的新聞報導出來,一些住在東京和東北的日本人相繼離開,往西邊避難了。
第一組來避難的客人來自關東茨城縣有名的納豆產地水戶,水戶離福島核電廠只有幾百公尺。之後,陸陸續續來了各種平常不會出現在旅店的人物,像是英文老師、美國籍的前相撲選手、被爸媽強制要求回家的台灣人等。因為輻射能危機,大家共患難的時候目標一致、同心齊力,感受不到任何語言或是文化的障礙。
遊學、留學時該如何學好語言?
我的日本留學生朋友,最常跟我抱怨的就是他們英文進步緩慢;因為沒有美國朋友。我那時給他們的建議是:「不要再去上?AEC(Applied English Center,大學附設語言中心),要去小學裡跟小學生一起上課。」 這些日本朋友不是沒有在大學上課,而是缺少一個環境讓他們可以時時跟美國人相處。
談到海外留遊學和語言學習的關係,「年紀」並不是真正的問題,「學校」或「英語課程」也不是重點,「有沒有環境」才是關鍵。「主動建立環境」是放諸四海皆準的語言學習守則,不論是大學還是語言學校,提供的都不是語言的環境,必須靠自己建立,否則到了國外仍不會得到我們想要的環境。
語言不通,旅行更好玩
說到旅行,不諳英文的朋友可能會問:「我英文不好,能不能出國旅行?」 答案是肯定的,語言不會限制你的旅行。 會英文的朋友也會問:「那個國家說英文不通怎麼辦?」也完全沒問題。 溝通跟語言是兩件不同的事,只要你願意溝通,語言無法限制你。
坦米爾語(Tamil)是印度南方主要的語言之一。我因為碩士論文題目的關係,到清奈研究坦米爾語與日語的關係。抵達旅館後,我發現旅館的樓下有一間語言習得的「理想銀行」。根據我在世界各國跟人聊天的經驗,只要沒有電視或手機,保全是全世界最願意跟人聊天的人種。 這位叫Sundar的保全沒有電視也沒有手機,我馬上過去跟他用英文寒暄;他英語不太流利,好像也沒有搞懂我到底要做什麼,但我不管他懂不懂,就在他身旁席地坐下。
接著,我只要看到經過銀行的人,就跟他們說「哇哪康」(坦米爾語的問好),Sundar漸漸了解我不是壞人,也明白我要學坦米爾語的意志,便搖頭表示沒問題(在印度,搖頭是ok的意思)。就這樣,整個下午我就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用英語夾雜手勢和坦米爾語,聽他跟來銀行領錢、辦事的人說話。雖然沒學到什麼具體的東西,但我已習慣聽人們說坦米爾語。
人們常說,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Sundar漸漸了解我在做什麼,所以他不再使用英文,也不管我懂不懂,說話時只說坦米爾語;我也不在意我到底懂不懂,反正聽久了自然而然會學到一些東西。語言貌似一道高牆,無法跨越,阻絕了人與人間的溝通,但這道牆並不是有形的,只要我們把對語言的「恐懼」變成「有趣」,這道高牆就會自動消失,語言反而變成人與人交流之間的潤滑劑。
(本文摘自《這位台灣郎會說25種語言:外語帶你走向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書名:這位台灣郎會說25種語言:外語帶你走向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作者:謝智翔
出版社:方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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