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火車來了。(13)

他們上了火車廂。孫子還在跳舞！

火車開了！

先來到失敗站。

下了車,嘿嘿失敗站下車的人真還不少？

氣氛就是高高興興 ,熱熱鬧鬧的 ,好像去參家廟會？

神獸綠靈來帶他們走上天橋又走下出口。從另外一個光亮的月台走出站。然後 ,往一個山腳走下去！

只見有很多精緻的樣品屋,蓋在山坡下！掩蓋了附近的荒涼！

老伯站在一個角度看去 ,說：[這裏還蠻有靈氣的？]

孫子卻說：[老伯我跟你說：這裏想要蓋的是靈骨塔！]

老伯說：[怎麼會？]

只聽有人在為顧客介紹電冰箱,是紙做的！

[是賣陰宅沒錯！]天珠兒說。

到處都是剛填起來的濕土 ,光禿禿的寸草不生！

偶兒才有一間瓦屋？都是平房 ,小小的 ,四方型了！

有著古老的光玻璃 ,用木條子固定住。有些玻璃被打破 ,還沒修理？樣品屋蓋的很豪華 ,又多！但是真正的地表是沒有人居住的郊區,甚至剛剛整頓的亂葬崗？是荒郊野外錯不了！

小孫子說：[這也不算失敗？賣靈骨塔也很好賺！]

有一個人打從孫子身邊走過 ,感概的說：[我怎麼越住越回去？越住地方越慌涼！]

另一個人回答說：[壞不到哪去？最壞就是這樣了！]

[真不甘願！]

[又有什麼辦法？]

小孫子說：[難道每一個人都想住慈湖？]

老伯一時不懂他在說什麼？

突然光禿禿的濕土被蓋上一層草皮 ,又種些龍柏。這樣就好看多了！

小孫子問：[老伯死亡的即是失敗者嗎？]

問的沒頭沒腦？

老伯反問他說：[難道死亡者即是成功者？]

小孫子說：[人生總該交棒！未死之前就要交出來！不要像康熙？]

老伯說：[知道人總該死？那你會修正你的人生方向嗎？]

小孫子說：[我想 ,我願意花一點時間,利用休閒的時間去寫小說,留下美麗的文筆以及動人的人物來！就像我曾祖父一樣！而且對於仲介的事順其自然！ ,不要太拼？不要一直鼓吹人來買房 ？要先問他買得起嗎？負擔會不會太重？不能勉強？]

老伯冒出一句：[人要從失敗中得到教訓！]

小孫子又嘀咕著說：[賣靈骨塔不算失敗？]

第七章：水田裏的白鷺鷥

那就是台灣的草原吧？

魂牽夢迴的草原。

然候一座一座高塔蓋了起來！

顯得十分壯觀！

嘩！美麗的草原！

最後他們被接送到山下的城市去！

下著雨。

車子經過一座水泥牆 ,投宿在一個溫泉區。在一個萬紫千紅的民宿裏。

一個全是平房矮屋的民宿！

[這裏不適合蓋豪宅！]小孫子說：[這裏是溫泉的風景區！]

又問：[失敗為什麼還可以度假？]

[因為太有空度假了！沒事可以忙？]天珠兒說。

這樣說也很有道理 ,事實如此！

小孫子問：[妳是說一個人成功的話？就沒有時間度假了？]

[不是嗎？]天珠兒反問他說：[看你陪你阿公來 ,一臉不甘不願的！]

小孫子說：[不是這樣？我以為文學是不能當飯吃的？這種東西是有錢人的藝術品 ,可有可無！不必那麼在意？]

天珠兒問：[妳阿公不是個作家,那他在幹什麼？]

[他在菜市場賣肉粽跟菜頭粿]小孫子說。

[嘩！勁爆！他發表過文章沒有？]天珠兒問。

小孫子說；[他不會寫作？]

[你阿祖沒有教他？]天珠兒又問。

[阿祖說,會寫作的人都會遭天譴！]小孫子說。

又說：[一生註定是悲劇！所以阿公乖乖的賣肉粽和菜頭粿！他買了好幾間洋房！]

天珠兒問：[他的人生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小孫子說：[我以為是成功,而阿公以為是失敗！]

又說：[他現在想寫作又寫不出來？他不是那個料？]

老伯笑著說：[那他不會遭天譴了？]

小孫子問：[那你呢？有還是沒有？]

老伯說：[我寫作的原動力來自 ,對真心的了悟 ,借著真心的力量 ,將景色 ,對話寫出來！所以我不會遭天譴！而是服務那一顆靈靈覺覺的心！我是弘法傳道 ,所以不一樣！]

小孫子恭敬的說：[所以你是個成功的寫作者？作家！]

老伯說：[不要那麼區分?成敗存乎一心！但求弘佛的法！如此而已！]

小孫子驚訝的說：[不為了錢？]

老伯苦笑著說：[寫小說賺不了什麼錢？]

那夜他們就在溫泉區住宿下來。

小孫子當然很興奮！突然抓住老伯問：[你是為了名對不對？]

老伯不回答他。

[嘻嘻！就知道！]

小孫子自以為是！

靜靜的小雨 ,冷冷的風,繁忙的接待員。

在滾燙的溫泉中,五光十色沉澱在那裏！

[你有女朋友嗎？]在溫泉池裏老伯問他說。

[沒有時間交女朋友 ,看上阿麗 ,她卻病死了！]小孫子說。

他是一身排骨 ,精瘦模樣！

[文學重要？還是房屋重要？]老伯故意問他說。

[當然是房屋,文學早已沒落了！]

老伯說：[也對！]

天珠兒跟老伯睡一間。睡到半夜 ,就聽到有人在窗外叫賣：燒肉粽！要買燒肉粽嗎？

是個中年人 ,卻發出老人蒼老沙啞的聲音來！

天珠兒說：[怎麼有人來這裡賣肉粽？老爸！要不要吃一個。]

天珠兒習慣叫老伯老爸！他們相差30歲！

[好哇！]

兩人披上衣服溜了出來。

就看見小孫子 ,站在攤子的一角 ,吃起熱騰騰的粽子還有一碗熱湯呢？

[老闆我們要兩個 ,一人一個！]天珠兒說。

小孫子熱情的介紹著說：[這肉粽不比我阿公差？一個賣多少錢？]

[五先錢！]

[一起算！三個！]就拿出一張千元大鈔來！

[阿！人客官！我不要紙鈔,一不小心又變回冥紙來？我昨天才收到一張冥紙！]中年老闆拿出一張冥紙來！

小孫子陶出两個50圓的硬幣！

老闆卻說：[這是什麼錢？我要五先錢三個！]

老伯低聲跟天珠兒說：[糟了！我們遇到鬼了！]

天珠兒低聲說：[怎麼辦？]

突然在小雨中,冒出一個女生,穿著以前的燈籠褲 ,就是寬寬的黑色褲子 ,褲管緊縮著。

[嚇！就是妳 ,用冥紙騙我！]老闆大叫！

[我我今天有帶五先錢！]女生不好意思的遮住了臉。是一張蒼白的素顏！

於是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繡花包來。裏面全是五先錢。噹噹響著。

[連他們三個一齊付 ,五個五先錢先給你！呵呵呵 ,]

換老闆慘白了臉。

收了錢 ,不大高興 的 ,先搖給他們湯,再撥給她肉粽。湯可以續碗！老闆主動續加！老闆嘴裏碎碎念：[我怎麼一直遇到鬼！]

女生卻說：[他們三人一看就是人 ,你才是鬼！]

[為什麼？]

老闆一臉茫然！

女生快樂的激動的說：[我當年就把你嚇死了！你忘了？]

小孫子一聽顧不得喝那一晚續碗！

快閃了！

而老伯與天珠兒故作鎮定 ,吃完肉粽 ,喝了湯再走！

[要不要再續湯？]老闆問。

[不用了！]天珠兒爽快的回答！

女人看她一眼 ,對她微笑！

是一個好性情又很有獨立性格的女生。

離開現場 ,天珠兒反常的哈哈大笑。

又說：[原來陰間的肉粽這麼好吃！]

天珠兒這個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要說話！快溜！]老伯說。

[原來是林投姐把賣肉粽的老人嚇死了？]天珠兒問：[是不是這樣？]

老伯說：[這又是另外一個版本！]

[怎麼會這樣？]

[凡事莫當真,我們是在虛擬的世界中！]老伯說。

[喔？]

[現在！什麼都有可能 ,其實我是白賊七仔！]老伯嘲笑著。

[那我是狠毒的大某！]天珠兒笑著說。

他們就回房去。

這種新鮮的刺激使他們性慾高張。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 ,小孫子急著告白：[老伯！老伯！我不把昨晚看到的寫出來？我就不是人而是個失敗的烏龜！]

老伯吃驚的問：[你怎麼啦！]

孫子說：[我被異樣的情結所感動！原來文學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妙？鬼說我們是鬼 ,這樣不寫下來 ,會對不起自己！這樣精彩的奇遇！]

當然小孫子是聽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