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陽壽未盡。](24)
[那怎麼辦?]
[我想躲到寺院去。你幫我立一個牌位!就是我放骨灰罈的地方。]
[一個牌位要五萬吧?我還沒存這個錢?]阿差說。
[我託夢給我妻子。]
[等一等這要對年才行。]阿差說。
[不如這樣?我去找房子。找一間大一點的房子。你把其中一間小房間給我使用。我就在那裏修行。聽經聞法。]
[你買一間我買一間就住隔壁。我天天去看你。這我做得到。可是我沒錢?]阿差說。
[我們再想辦法。]
下午六點鐘。
老伯收操了。
把電腦關上。想出去覓食。吃個肉羹飯。借個漫畫。輕鬆一下。奇怪她們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消失了吧?
他帶把傘下樓去。
他感覺自己還是被某種東西所罩住?是不明物體?還是自己的心結?或者說是一種莫名奇妙的情緒吧?應該是一種幽傷與不忍。
本來是一缸的清水結果被感染到一缸的憂鬱。
不知怎麼活下去了?焉知死?
現實中都搞不好?還要關心鬼神的逼迫嗎?
您為亡者而操心?不如操心自己今天怎麼活?是不是這樣?
他不坐電梯, 慢慢的走下去。
他感覺三樓的樓梯屋右角放滅火器的下面 ,還是站著一個孤獨不說話的幽靈。
他最近好幾次感覺到他了。
但不知他是誰?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說話。
看到他也不作反映。
應該是一個回來的魂。曾經住在這裡?現在死了 ,回來看看。
反正沒事做?既然已經死了。
就有太多閒暇的時間。就好像放長假?
不免空洞?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是不是這樣?
想到我怎死了?悲痛不能自已?就心入地獄了。是不是這樣?
實在令人同情。
他走出愉園。到處都是水溶溶的 ,有一種化不開的髒與鬱悶。壓著他的肩膀。
那就是喪事的感覺。
這一次岳母之喪比母親更強烈。
只要是因為岳母沒有死的準備?沒有人告訴她您會死喔?也沒有人告訴她死後應該怎麼辦?她所聽到的是:您不會死!放心!
失去了肉體 ,六根失所 ,只剩聞性未滅?
一時無法操作?
而且太寂寞。時間變得非常非常的緩慢。一切不堪設想?是不是這樣?
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本人也沒有修行。沒有定力?
轉出巷路 ,走過老人公園。
他想把一切的幽傷拋之腦後。
因為那是他無法指揮與承受的業苦?
連天珠兒也一樣 ,無法干預也沒人聽她的?只能任憑三個男人亂搞。肚子一把火。
隨他去。
他先去吃一碗肉羹飯。35元。
然後慢慢的走向老頑童租書店。
他突然想會不會遇到阿差?又想不會!
又想如果做個愛會不會減輕這麼大的壓力與糾纏?
不用這方法。他馬上否決掉。不然他可以去找鳳姐安慰他,他相信鳳姐有能力安慰他。
他找到了一集日本武士刀對決的漫畫。我間亂。
他並沒有遇見阿差與小既?
他靜靜的走回來 ,並且越走越慢。其實他不想回去?
屋裡沒人而下一秒那個女人又來霸住他。那個王春美。天珠兒的媽媽, 將軍夫人 ,威嚴又任性的老女人。死人!
他在內心怒吼:死人!您死人喔?走開!不要干擾我的生活!我跟您沒有關係,我不是您的男人?
這26天來真受不了她了。
又揮之不走。
這樣心肌就痛起來。
幽幽的疼 ,慢慢的疼 ,牙齒也疼了。加入幽幽的疼的行列!叫人直想跳樓。
他是被岳母盯上了。
想到這裡一把火又生了上來。
母親就是鈴星的女人。
岳母應該也是。
阿....................痛恨!悶燒的女人!
走開。
他突然又覺得肚子餓?
血糖降低?
然後他又去吃了一碗肉羹。才氣呼呼的回家!
心裡產生了一種邪惡又可怕的想法:[幹!妳再來我就強暴妳!王春美我警告您!]
然後默念髒話!不就是哪三個字?
心才得到舒爽。
回到家接到一通電話:[老公!我們在鳳姐的店。鳳姐說她超想您的。她沒有亂來。]是辛夷的聲音。
[喔?]
[我們就要回家了。]
[喔?]
[再見!]
[喔?]
又聽到她跟其他的人說:老公超不爽的。
他打了一篇散文:慢慢的疼。
就坐在那裏哭泣。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到了十點十分 ,門被打開。碰的一聲沉重的......
[我們回來了!]
是淑麗的聲音。
[小爺!我們給您帶一個人回來。]淑麗衝進臥室叫著。
進來了一個人是鳳姐。
成熟而嫵媚的臉。
低胸的淺藍色的連裙。矮矮胖胖的白花花的肌色。就是風韻猶存的鳳姐桑。
[老師!我聽到您求就的信號了。]
[阿!]他嚇了一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不是被死人給祟住了?]鳳姐拉了椅子坐了下來。
她又變回昔日光彩。一個光鮮亮麗的老闆娘。
而不是溫馨屋的管家?兼煮飯的歐巴桑。
[是啊!就是天珠兒的媽媽。煩都煩死人了。]
老伯得到了救星,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記得我的那個啟蒙老師他有一個好辦法?他隻身到台灣來 ,母親.妻子都留在大陸。有一天就是有無形的東西一直纏著他,他又看不見它?沒辦法睡覺!是到了後來才知道是母親死了漂到台灣來找他,膩著不走。
有人告訴他去買包綠豆 ,沒法子睡的時候 ,就把綠豆倒在兩個碗裏。然後念一句阿彌陀佛拿出一個豆子放在旁邊的空碗裏。直到天亮。
這樣鬼魂也會跟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