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武藏決鬥之牆及其他

 

日本武士道的經典電影「宮本武藏」曾讓我瘋迷，三船敏男演活了據說確有其人的傳奇歷史人物宮本武藏，其中有幾場決鬥的畫面絕美，至今念念不忘。

 

讀過舒國治著「門外漢的京都」乙書，有篇文章「京都的長牆」幾行文字吸引了我：「京都另一最大風景資產（除了山門）是長牆。人依傍著它踽踽行走，似永老之不盡，此種寬銀幕畫面，是世上最美的景。」「三十三間堂大殿的某一面牆肅穆精美，木窗緊閉，綿長完整，每年舉行一次射箭比賽，這面長牆，最是好看。我嘗想，電影若以之入景，必極典麗；果然內田吐夢1964年《宮本武藏一乘寺之決鬥》用到了這面牆。」（P74）

 

三十三間堂原名「蓮華王院」1164年興建，約在八十年後被燒毀又進行重建，至1266年才重新建成。然後又經過室町、桃山、江戶及昭和年間的四次大規模整修，至今已保存了700年。這長形佛堂全長約120米，因正面被柱子分割成33間（一間約1.8米），故通稱為三十三間堂。

 

由於入內參觀不能拍照，光線又不太明亮，這1001座千手觀音像在我看來是大同小異。但其中是另有玄奧的，以中央的巨大佛像（中尊）為中心，左右各供奉著500座佛像，共計有1001座主佛，正確名稱應叫「十一面千手千眼觀世音」這些佛像是以絲柏為原料採用木塊鑲嵌工藝製成的，主要表現在佛像頭上的十一張臉和四十隻手上。中尊是湛慶大師八十二歲時的作品，鎌倉時代名作，譽為日本國寶。

 

三十三間堂就以「無限的慈悲、千體之觀音立像」「國寶雷神和風神像」「國寶觀音二十八部眾像」綜合成「國寶三十三間堂」。我們在裡面遵循古禮向眾佛虔誠膜拜祈福，然後在外圍繞了一圈，默默凝視這一面宮本武藏決鬥之牆，雖然明知這只是電影裡的場景，仍幻想著宮本武藏手持武士刀的矯捷身影，虎虎生風。

 

離開三十三間堂，我們又來到東本願寺，漫不經心的參訪後就坐在迴廊木造地板上觀雨，旅伴興沖沖的又去附近的「涉成園」攬勝，小朋友在地板上來回嬉戲，此時遊客不多，心想另一個西本願寺亦名列世界遺產，看來看去好像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了，就踏著小雨返回旅店。

 

在京都驛十樓的拉麵小路解決了民生問題後，又在夜間搭208號環狀公車欣賞京都夜景，有燈光閃爍也有漆黑一片，有人上車有人下車，車外下著雨，雨中京都之夜有著朦朧之美。車子回到京都驛，京都塔巍巍聳立著，忽明忽暗的霓虹燈光散發出淡淡的京都風情，這樣的夜，讓人不懷念也難。

 

今天幾乎下了一整天的雨，想到早上為了要搬行李換宿到京都驛旁的Century Hotel，折騰了一段路才叫到計程車，坐上計程車我一直注意司機那一身結著領帶的整潔制服。這次在京都一共坐了四趟計程車，對於計程車身的光鮮亮麗和司機的敬業態度印象深刻。其實日本計程車的困境和台灣類似，都面對自用車增加、大眾捷運方便、計程車乘客和收入銳減的窘境。「計程車司機的秘密京都」乙書作者矢貫隆是一位重作馮婦的京都司機，他的感受最為貼切，三十多年前曾經歷過載客率至少50%的日子（跑100公里有50公里載客），現在載客率僅28%，甚至低到15%。他也看過形形色色的觀光客，認為很多觀光客太相信旅遊書了，例如吃豆腐總要去南禪寺旁吃順正湯豆腐，他認為京都的豆腐之所以美味是出在水質，其實商店街上自古營業至今的店家的豆腐才真正好吃，偏偏觀光客不屑一顧。

 

不都是這樣嗎，觀光客和在地人的認知差異太大了。

 

〔後記〕隔天（2013.10.26.）天氣又放晴了，我們在飯店享受一頓豐富早餐後就離開這四星級飯店，走幾分鐘就到京都車站了，從容搭上09：15開往關西空港的特急電車，10：34準時到達機場，然後搭12：35華航班機於14：50返抵高雄。莎喲娜啦，京都，我們還會再來。

                                              （2014/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