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下面這一幅藝術作品有什麼感覺？

20世紀普普藝術大師Robert Rauschenberg的作品"Cardbird VII"。

如果你欣賞它，恭喜你，那證明你是現代人無誤（智人，Homo sapiens）。如果你覺得這不過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厚紙板，那麼...那麼你是...，那麼你就是正常人。（糟糕，轉得有點硬）

過去學者們都認為只有現代人才能理解抽象事物，哪怕是離現代人最近的尼安德塔人也沒有抽象概念，不過最近的一項新發現可能顛覆這個看法。什麼，你不知道尼安德塔人是什麼碗糕？他們是一種大約在四萬年前的歐洲絕種的原始人類，四肢發達，傳統上學者認為他們的頭腦比現代人簡單。他們和現代人差異不大，若是有個尼安德塔人在街上閒逛，你未必馬上能認出他是完全不同的品種。

考古學家歷年來在歐洲直布羅陀海邊的戈勒姆（Gorham）洞穴裡面發現不少尼安德塔人製作的物品，最近當他們挖到最底部的石頭，發現那上面雕刻的如同下圖的格子圖形。這是誰做的？

考古學家在直布羅陀的洞穴裡面發現的雕刻。（圖片來源：A rock engraving made by Neanderthals in Gibraltar，Joaquín Rodríguez-Vidal, PNAS vol. 111 no. 37, pp.13301–13306.）

難道是X-Men裡面的金鋼狼？

這個雕刻經過測定後是四萬一千年前雕刻的，可以排除金剛狼的可能性了。那時候的歐洲只有尼安德塔人，加上石頭上面覆蓋的沉積土壤數萬年來未被擾動，表示這塊石頭已經原封不動好幾萬年，因此這圖案一定是他們刻的。

這個格子圖案明顯地是抽象圖形，不是說好的只有現代人了解抽象圖案嗎？也許...這塊石頭是尼安德塔人的砧板，那些條紋是他們切肉時留下的痕跡。這一群考古學家也有這個疑問，就嘗試用不同的石器在類似的石頭上切割，又在顯微鏡下比較刀功，最後確定了這個抽象圖形是有人故意重複切割而刻出來，不是無意造成的。

各位現代人們，要小心，別隨便批評抽象藝術，因為連原始的尼安德塔人都可能有抽象的藝術眼光，不能輸給他們呀！

（左）現在所知在歐洲的最古老洞穴壁畫是簡單的手掌印，有些學者認為這是尼安德塔人的傑作；（右）現代人的洞穴壁畫更為生動、多采多姿。

美國自然史博物館裡的尼安德塔人雕像，當然沒有人見過他們，這只是跟去挖掘出來的頭骨想像出來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