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買這房子時原屋主有留下若干東西﹐其中有個花盆﹐因上頭鋪滿一層白碎石﹐我捨不得丟﹐就置於陽台上﹐想說待安定下來時就來種點花花草草。
十幾年過去了﹐歷經幾次吹落附近人家冷氣機的強烈颱風﹐花盆始終如如不動﹐只是白碎石變成灰碎石。
新栽的兩株九層塔澆水時﹐我就順便澆它兩滴。

有天瞥見碎石縫間有點綠﹐倒也不以為意﹐當它是九層塔落葉什麼的。隔一陣子﹐發現石縫間抽出新芽﹐到上週日就長出好幾片綠葉來了。
只不知它是什麼東東。

2.
再 '咚'、'咚' 兩聲﹐兩個人站在落箭兩旁。
左邊那人身形瘦削、身穿制服﹐說︰還沒死呀？耐力令人佩服﹐可滋味不好受吧﹐嘿﹐嘿。

半身向那人瞥了一眼﹐轉頭跟右邊人說了聲︰老四﹐原來是你幹的好事﹐我有虧待過你嗎？
老四說︰沒有﹐老大你對我恩重如山﹐幾次冒險解我於必救之危﹐我一直銘感在心。我只是不希望你獨佔珍寶﹐沒想到他們下手這等狠辣。

半身嘆口氣說︰我都說了幾次﹐為什麼你們還不明白呢？我們這種刀口上噬血的日子豈是長久之道﹐總該及早準備退休金﹐至少也要準備傷手斷足時的撫恤金和安家費﹐幹嘛要在酒色賭上花光耗盡呢？
老四說︰老大我原是信得過的﹐但是阿珍愛錢又是眾所週知﹐天曉得哪天你有了阿忠小王子和阿愚小公主後﹐不會起獨佔之心？

'糊塗！' 半身暴怒大喝一聲︰你當每個阿珍的男人都是阿扁嗎？既然你們已設下圈套借那老丐套走密碼了﹐又何必來此惹我看了噁心。
老四說︰老大你多說了一個號碼﹐且順序未明﹐你只要照實說了﹐我必定為你厚葬、分豐厚一份給阿珍﹐其餘入於公庫用之於公眾﹐你看如何？

半身冷哼一聲說︰'你幾時見過公庫錢用於公眾？' 轉頭瞥向那瘦削公人﹐說︰'還不都是那些黑手摸了去！'

'死到臨頭還嘴賤！' 瘦削公人踢出一腳﹐彈身一躍﹐半身被踢得飛滾出去﹐將要掉出刑台時瘦削公人已站在台緣﹐再起一腳將他踢了回來。 '不動刀江湖中人聞之喪膽﹐我天下第一名補武都頭今兒個不動手﹐用腳就送你不動刀歸西。'

武都頭快走幾步旋轉身形︰'想當年我老祖宗武二快活林醉打蔣門神﹐用的就是這招玉環步鴛鴦腳﹐你就歸西快活去吧！'

老四喊聲 '不要！'﹐撲身過去。

武都頭重重一腳踢了半身再飛滾出去﹐另一腳臨時轉向往老四身上踢去︰'你也去死吧！'

3.
九層塔的花沒有給它摘除﹐果真它將所有養分都耗在花枝招展招蜂引蝶上﹐葉子都凋萎了。

倒是花盆上一堆知名和不知名的草本﹐長得很茂密。
因為春天來了是嗎？



4.
佛︰
須菩提呀！你認為呢﹐恆河中所有的沙﹐佛也說是沙﹐是也不是？

須菩提︰
是呀﹐世尊！如來說是沙。

佛︰
須菩提呀！你看呢﹐像恆河中所有的沙﹐有像這些沙等同數目的恆河﹐所有這些恆河的所有沙數﹐都是佛世界﹐你說多不多？

須菩提︰
世尊呀！我解空第一﹐數學可不怎麼樣呀﹐一條恆河的沙我都數不盡了﹐何況是所有恆河沙數條的恆河沙？多呀！多呀！太多了。

0.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肉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肉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天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天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慧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慧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法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法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佛眼不？」
「如是﹐世尊！如來有佛眼。」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恆河中所有沙﹐佛說是沙不？」
「如是﹐世尊！如來說是沙。」
「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一恆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佛世界如是﹐寧為多不？」
「甚多。世尊！」
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