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imnotevil
翻譯：Ushio
作者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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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詹姆斯梅 x 理查哈蒙德
類型：友情、愛情、傷害\慰藉
警告：主要角色受傷，次要角色死亡
引言：「我知道了，這太噁心了對吧？男人愛上男人。」
第四章 如果不是你
And I breathe you, into my heart and pray for the strength to stand today.
我心裡滿滿都是你，祈求能有承受一切的勇氣。
‘Cause I love you, whether it’s wrong or right.
因為不管對錯，我就是愛你。
Daniel Bedingfield – If You’re Not the One
詹姆斯握著一大杯啤酒，看坐在對面的理查正吞噬他的晚餐。他們不久前來到這間位於葡萄園附近的酒吧，理查常在這與來自其他葡萄園的同業工作，一起談論酒、耕地等，但主要還是關於生意上的業務。
趁眼前那人尚未注意到前，詹姆斯望向窗外往來的行人與乘客們，目光定在路旁一個女人身上，拿了把傘，由棕黑色外套保護著不至於被傍晚的陰雨淋濕。
「你在看誰嗎？伙伴。」
一個簡單的呢喃，「沒、沒事。」他將啤酒放回桌上，眼神再次飄向那女人。
理查順著詹姆斯的目光看到一位金髮女性，而他確定那就是詹姆斯正注視著的，「她很漂亮，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但她讓我想起一個人。」
「喔，」再看一眼，「你會介意跟我分享嗎？」
「抱歉，我想我會跳過。」他瞄了一眼理查，有些納悶面前那臉上的表情由平淡轉為惱火。
「好吧，這很正常，人一般都不會想談論自己的前女友。」他說完後又將目光回到他的晚餐。但在詹姆斯的噗嗤一笑後皺起眉、抬起他棕色的頭，「什麼啦？」
「抱歉，伙伴，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關於我妹妹。」
「妹妹？」
「對，妹妹。我想你還不知道。」詹姆斯微微一笑，抓起他的啤酒，再繼續他的句子前抿上一口，「我曾有個妹妹，比我小兩歲。但我高中的時候她離開我們，所以後來我們才搬到這裡。」
「她去哪裡了？」
「一個不會再回來的地方。」
理查抬起原本皺著的眉，「喔、天啊。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死了？」
「交通意外，是的。」
「喔、天，詹姆斯，對不起，」他的伙伴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將藍色眼睛再次回到那女人身上前。「如果她還活著，應該就會是這個樣子，你是這麼想的對吧？你已經失去了很多身邊的人，應該說是你失去了你的家人。」
「是我的家人沒錯。」
「對，抱歉。我只是、只是很佩服你是怎麼處理這一切。我是說，你看看我這個樣子。」
「相信我，哈蒙德，我不會離開你的。」詹姆斯在他的褐色椅子稍稍移動，清了嗓子，注視哈蒙德。「說真的，在過去我之所以能面對我妹妹與父親的死亡，那是因為我還有我的母親。但當她過世了之後呢？那又是不同的情況了。你曾見過那時的我，我們是一樣的。這就是為什麼我離家好幾年的原因。」
「傑瑞米告訴我你曾想過要賣掉你的房子，但最後沒有這麼做。」
「對，我以為只要房子不要出現在我視線中，我就可以忘記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切。但後來我意識到，這房子保存的不光是我與家人的回憶，也包括我們三個的回憶。」
「喔、你真是浪漫，伙伴，我至今仍不相信你還是單身。」
這話讓這名軍人輕笑道，「女人只會讓我想起我妹妹。除此之外她們大多都…不適合我。」
「你值得找更好的。」
「我只是需要有個人可以理解我。」他吞了口啤酒，「對了，說到單身，我好像從沒聽說過關於理查哈蒙德的女性友人。」
在理查回答前有個小停頓，「嗯、看來我有跟你同樣的理由。」
「她們不適合你？」他的眉因理查作為回應的點頭而抽動了一下，「你在這之前跟幾個女人約過會？」
「兩個。」
「兩個？」他笑了，「你才跟兩個女人約會過，就可以作出結論認為她們都是一樣的？」
「喔、閉嘴，詹姆斯。一旦我決定不要再跟女人約會，我就不會。」
「那只是暫時的。」
「好啦，我也不知道，」他的棕色眼睛對上詹姆斯藍色的，然後笑了笑。「至少我試過了。要走了嗎？天快黑了。」
***
詹姆斯發動引擎，凱旋在他的手下緩慢發出聲響。逐漸溫暖起汽油的過程就像隻在雨中發抖的小狗，載著他的主人與同伴穿過這寒冷的夜，朝向倉鼠的房子。
亮起的路燈顯示這天將盡，這雨也是。傾盆的大雨在詹姆斯和理查離開酒吧後幾英里停止了，這讓詹姆斯可以更輕鬆的從安全帽鏡片後頭看清道路，但卻讓理查必須在詹姆斯身後努力讓自己不被凍僵。
氣溫下降了幾度，而理查的外套並無法完全遮住他小小的身體。當雨滴延著他的脊椎流下時，他在心裡咒罵了一陣。但後來，他發現唯一能讓自己更溫暖一點點的方法是盡量貼近詹姆斯。所以他這麼做了。
「好溫暖…」理查僵硬的緊抓住那人的外套，甚至忘了詹姆斯可以透過安全帽上的小麥克風聽見他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的是傳進耳裡來自詹姆斯的話語與模糊的笑。
「你忘了我能聽到你的聲音嗎？哈蒙德。」他認為他沒得到任何回應是因為那小個子已經紅透了的臉。
一個明顯的喉音，「對不起，」他說，「但我真的很冷。騎車出來真是最愚蠢的點子。」
詹姆斯笑了，「我可以騎慢點，如果你…」
「不，沒關係，伙伴，請帶我回家就好。」
「我明白了，先生。」
這讓理查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是馬克。」他說，然後得到詹姆斯的另一個笑作答覆。
當然，騎車出這趟慢長的門並不是詹姆斯的主意，是理查的。雖然詹姆斯曾告訴過他今晚很有機會會下雨，但理查仍堅持要騎車。而詹姆斯並不知道的，那是因為他想念他們曾在空閒時可以一起漫無目的騎車消磨時光的過往。讓理查開心的是，在一陣小小爭執後，詹姆斯放棄堅持、同意了。
隨著凱旋增加速度，理查收緊他的懷抱。就算此刻他看不到時速表，仍能感受到詹姆斯努力將他的白色重機騎到極限，只為了能快點到他的家。現在，讓他發抖的寒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安全感。
他想告訴詹姆斯騎慢一點，但張開的嘴隨即又閉上。理查認識詹姆斯已經好一段時間，不知何故卻比瞭解他從兒時起的好友傑瑞米更加瞭解詹姆斯，所以他非常明白為何詹姆斯這個總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人，當下會載著人在晚間溼滑的道路上像個瘋子般騎車。
他累了。
而且他不想打擾詹姆斯的專注。
幾分鐘過去，他們之間沒有交談，只是偶爾詹姆斯會叫理查的名字，以確保這倉鼠仍在那裡。「我以為你睡著了」每當他這麼說時，理查都會給予回應。沒過多久後，理查的房子已經進入視線當中。這讓房子的主人大大吐一口氣，看了手錶。
他們比平常路程快了大約二十分鐘。他真的累了。
詹姆斯將車停在房子前，理查跳下車，詢問他的伙伴是否要留下，詹姆斯婉拒他的邀請，又花了些時間騎車回到他自己的房子。
用整個晚上的時間只是在床上打鼾。
***
「那麼，那一天過得如何？」
「沒什麼特別的。」詹姆斯隔了段距離應道，他走向傑瑞米，雙手各拿了杯啤酒，在傑瑞米面前坐定。「只是例行公事，沒其他的了。好了，謝天謝地我有在他身邊，不然他只會把一切搞砸而已。」
傑瑞米笑了，「詹姆斯，你說的是一星期前的事。我指的是兩天前。」他的目光對上詹姆斯，表情滿是自信，「告訴我，老弟，他的答案是什麼？」
***
手機的震動讓詹姆斯醒來。現在才只是早上七點，顯然就已經有人需要他了。這個軍人嘟嚷著抓起手機，矇矓的眼看了來電顯示。
是馬克。
這讓詹姆斯有些納悶，接起電話，用沙啞的聲音回應。
「詹姆斯，抱歉把你吵醒。」
「沒關係，出了什麼事嗎？」
「不、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想謝謝你那天幫助他。」
「沒什麼，我剛好也有個假日。」他們一起笑了，詹姆斯坐起身，「你好嗎？」
「很好，謝謝你的問候。」馬克才剛說完，旁邊突然出現個聲音叫他的名字、詢問他正與誰交談。
詹姆斯在另一端等待馬克捂著話筒回應叫喚。當他再次聽到話筒傳來聲響時，電話另一頭已換成別人聲音，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
「詹姆斯，」是理查，「兄弟，嗨，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真的嗎？哈蒙德，我們不是才剛見面沒多久、是五天前嗎？然後你已經開始想念我了？」
「喔、拜託，你把氣氛都毀了。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剛從昏迷中被挖起來。」他聽到理查的笑聲，「所以你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嗎？」
「這個嘛、嗯、說真的，我其實想問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聽起來像是你想跟我約會，吃晚餐？」
「對啊，那個，我嘗試了新的料理，希望你能嘗嘗看。你不會介意對吧？」
「我七點到。」
「謝謝你，兄弟，我等你。」
他們的對話結束在此，詹姆斯往浴室走去。接著他花了一整天時間待在屋子與車庫裡等待時間流逝，直到傍晚。
甚至沒感覺到即將要發生的大事。
詹姆斯坐在電腦前與他的朋友電話聊天，這只是傑瑞米一時興起打的電話，因為他在醫院裡覺得無聊了。早上是個老朋友打電話來向他道謝，現在則是個”老”朋友打電話來，天曉得他要說什麼。
一開始傑瑞米只是隨意聊起弗朗西與莉莉，然後聊到他的病人。他沒提到理查，直到詹姆斯問到幾個小時前收到的那個邀請。讓他們兩人都很驚訝的是，這位葡萄園主人並未向傑瑞米提起這件事。
「你是說他沒有約你？」
「倉鼠沒打電話給我，而且我相信如果他有打電話給弗朗西，她一定會告訴我。」
「所以只有我嗎？」
「如果我是你，梅，我會很開心。」詹姆斯一陣呻吟，「怎樣啦？拜託，詹姆斯，你愛他、他也愛你。」
「他沒有。」
「吃晚餐？」
「他只是需要我幫他試試他的新菜。沒有別的意思了。」
「拜託，詹姆斯，這只是個藉口！相信我，你今晚一定會上本壘。」
「天啊！克拉克森！！注意你的用詞。」詹姆斯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說，「理查是異性戀，他有跟女人約會…」
「你也有。」
「聽好，拜託你。我不希望用這樣的眼光看哈蒙德，他是個男人，是我的一個朋友…」
「從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稱呼他哈蒙德而不是理查？」沒有回應，「我猜猜。你這麼做只是想提醒你自己理查是哈蒙德家的成員對吧？這讓你隨時警惕著他永遠都不會是梅家的成員。你是這麼想的對吧？詹姆斯。」
一個停頓。「你知道我的答案。聽著、克拉克森…」
「不，你聽我說。我不會強迫你做當時我追弗朗西時做的事，我希望的只有你能明白你自己的感覺，然後今晚好好把跟他之間的爛攤子處理掉。」
「我沒辦法。」
「就試試看，詹姆斯。」然後傑瑞米說了再見，掛上電話。
留詹姆斯心情複雜的坐在父親的工作室裡茫然盯著電腦螢幕。「我做不到。」他說。
***
詹姆斯駕著他的熊貓準時來到理查的房子。路途中他選擇忽略傑瑞米的話，用音響傳出的純音樂或只是單純看著窗外混濁黑暗的天空來讓自己分心。
當詹姆斯抵達這倉鼠小屋時，理查已經站在前廊。他邊笑邊小跑步的為詹姆斯開啟大門，領他至廚房前用個擁抱當做歡迎。
「我從我媽媽的食譜裡發現的。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道，於是我嘗試自己做看看。」他為詹姆斯拉了張椅子，然後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這不是我第一次做，所以我已經改善過味道。」
詹姆斯笑著道謝後嘗了一口。沉默，然後驚訝的看著他的夥伴，但那是個滿是滿意的表情，「這太棒了，哈蒙德。」
「謝啦，很高興你喜歡。」然後他們一邊晚餐，一邊閒聊著任何一切。
事發當時詹姆斯與理查並肩站著，一同為晚餐後收拾。他清洗碗盤後讓理查擦乾。倉鼠邊做著手上作業的同時嘴也沒停下來，沒發現詹姆斯的心思早已經不在身體裡面。他的腦子喚回今早傑瑞米對他說過的話，詹姆斯沒辦法不去回想關於理查的每一件事，且在他的記憶中，每件事都暗示著這小隻倉鼠對他真有一種感覺。
他是嗎？
直到理查離開身旁將碗盤放回架上時詹姆斯才回過神來。光是考慮到底要不要將那些句子說出口就足以讓他的心跳個不停。
從一個明顯的清喉嚨聲開始，「理查，我有件事想告訴你。」他看見看個棕髮男孩身體僵了一秒，才驚訝的轉頭看他。
「你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有些事我想讓你知道。」
「好、好啊，」理查慢慢的走向詹姆斯，直到他們有三到四步距離時，「告訴我吧。」
詹姆斯再次清了清喉嚨，「這、呃、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開口，但…」又清一次喉嚨，並在心裡咒罵自己表現的太過緊張，「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是你，或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任何那類的事，因為…」詹姆斯深吸一口氣。
「因為…？」
「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他虛弱的笑了笑，在理查開口前繼續說，「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不、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沉默。理查沒有任何回應，這個小個子只是站著，用他的棕色眼睛盯著詹姆斯。
「理…」
「對不起。」
詹姆斯眨眨眼，理查又重複了一次他的抱歉。他們這麼站著幾秒鐘，然後詹姆斯輕笑道：「不、沒關係。我才應該為嚇到你而道歉。」理查沒有回答。這個小個子只是別過眼。又一個沉默，詹姆斯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我很抱歉在沒考慮你的感受就說這些話。其實我已經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這話讓理查猛然抬起頭來對著詹姆斯。棕色對上藍色。
一個笑容在詹姆斯臉上形成，痛苦，但帶著溫暖的，「我很抱歉對於…浪費你的時間，就、請你、忘了吧，好嗎？當作這從來沒發生過，我們仍是朋友。」他看見理查馬上別開眼注視自己的腳，這動作讓詹姆斯抬起眉毛，虛弱的說了聲”喔…”。「我知道了，這太噁心了對吧？男人愛上男人。更糟的是你的朋友還是他們的其中一員。」
「不，詹姆斯！不是這樣，我只是、我、呃…」理查咬著唇，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說出來，理查。把任何你想說的都告訴我。」
理查慢慢抬起頭，用他又大又圓的眼質問詹姆斯，「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好？」
「你已經知道我的答案。」
他輕輕的搖頭，「但，對不起，詹姆斯。」
「沒關係。」
「不、不是那樣。」
一聲疲憊的嘆息從詹姆斯的嘴裡溜出，「就算你不愛我，小查，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足夠了。」詹姆斯又退了幾步，仍帶著那溫暖又苦澀的微笑，說，「我希望我並沒有毀了我們的友誼。再次為浪費你的時間或嚇到你而道歉。請忘了這件事吧。再見，哈蒙德，謝謝你的晚餐。」
當”哈蒙德”這三個字從詹姆斯嘴裡輕輕說出，某種程度上給了理查一種結束了的感覺。他可以感受到詹姆斯的放棄並將對他的感情深埋。回到單作為朋友或兄弟那樣的舊時光。
他想叫詹姆斯回來，卻出不了聲。那是因為自己對詹姆斯的心情。
詹姆斯愛了我，那麼久，他想，而我卻傷了他，那麼快。
遠方的關門聲讓理查意識到機會之門也跟著關起。
***
「他什麼？」
詹姆斯將他的棕色啤酒一飲而盡，「你聾了嗎？克拉克森。他拒絕我。」
「可是，怎麼可能？」
「這個嘛，這就證明其實他並不是用我們看他的樣子來看我。」
「不、不是這樣。我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我發誓那只有對你。」
「但我不這麼認為，傑瑞米，自你從他那裡有了成見到你固執的逼我承認對哈蒙德的感覺，我相信你看待他的想法是與我相同的。」
「我從沒看過他那個樣子，我發誓。」他見詹姆斯翻了翻眼睛，「不過，說真的，我也從沒見過他像個男人。對我來講他一直都只是個被寵壞的小鬼。直到你們見面了以後，我眼中的他成了一個見到自己夢中情人的青少女。」
「你太誇張了。」
「我沒有，我只是告訴你真相。」傑瑞米抿一口酒，「那麼，他後來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他沒再跟我聯絡，我也沒有立場去找他。」詹姆斯舉著酒，凝視它深思，「我只希望我沒有因此毀了我們的友誼。」然後把酒喝完。
不久後他們揮手道別，因為天氣已從星空閃爍轉為颳起冷風。傑瑞米戲稱為詹姆斯現在的心情。
在大雨降下前這位軍人回到家。他放下鑰匙，坐在壁爐旁，雙眼盯住天空。
***
在大雨降下的幾分鐘前，理查跨上他的機車，發動引擎。如往常一樣，他對馬克一整天的工作表示感謝後，離開葡萄園準備回家。
那已經是兩天前的事，詹姆斯對他坦誠的那一幕仍無法在他腦海中停止。他為拒絕詹姆斯而內疚，只因他還無法確定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感覺。之所以選擇拒絕是因為他不想讓詹姆斯在他們的關係中受到傷害，如果到最後理查發現對他的感覺其實並不是愛。
路程中，雨開始下。慶幸的是還有幾分鐘就能到家。
理查從隼號跳下，找他的鑰匙。淋了雨的凍僵倉鼠瑟瑟發抖，當他終於意識到他的鑰匙在辦公室的桌子上時，忍不住咒罵一聲。嘆口氣，踢了門一腳，惱火的站在機車旁。
這時他有兩個選擇：尋求鄰居的庇護，或騎回葡萄園拿回他的鑰匙。但他兩項都沒選。雷聲打下，理查抱著雙臂來保持身體溫暖。然後他伸手調整手機以避免遭到雷擊。他的理智要他打電話給馬克，這樣馬克就會為他準備好葡萄園中的客房，讓他能在裡面過夜。但他的心乞求他打電話給詹姆斯，這樣他就能睡在他的夥伴的房子裡。至少第二個想法會比他待在葡萄園中的客房更為舒適。
但，他傷害了詹姆斯。那個軍人可能會歡迎他嗎？而他當下的確需要詹姆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