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流浪的吉普賽人

■有別於其他國家歧視排擠，西班牙從教育與就業著手，竭力改善吉普賽人生活水準的做法，為歐洲立下族群融合的典範。

■While many European countries see their Roma communities as problems to be tackled, Spain has embraced its Gypsies.

法國總統薩科奇今年8月下令將滯留境內的吉普賽人驅逐遣返羅馬尼亞，讓這個在社會邊緣夾縫中求生存的流浪民族頓時躍為全歐焦點，但定居西班牙的莫雷諾不擔心自己會落得同樣下場，因為當多數歐洲國家視吉普賽人為亟欲擺脫的燙手山芋，惟獨西班牙張開雙臂擁抱他們。

莫雷諾表示，「當然還是免不了種族歧視」，但西班牙比他到過的義大利、法國、德國和捷克等國家要好太多，「西班牙大力幫助吉普賽人，我以兼具西班牙人和吉普賽人身分為榮。」

落腳西國 半數有自宅

歐盟執委會、歐盟成員國乃至吉普賽人一致同意，西班牙已成為歐洲接納吉普賽人的楷模，保加利亞、斯洛伐克、匈牙利、捷克及羅馬尼亞都有意向西班牙看齊。

散居歐洲的1,000萬到1,200萬名吉普賽人當中，2％群聚西班牙。在西班牙，僅5％吉普賽人仍住在臨時營地，半數都擁有自己的房子﹔幾乎所有吉普賽人享有健保，約75％具固定收入。

反觀落腳其他歐洲國家的羅姆人（Roma，吉普賽人的自稱）處境惡劣。據2009年一項針對保加利亞、捷克、希臘、葡萄牙、羅馬尼亞、斯洛伐克與西班牙吉普賽人居住情況調查，發現三分之一住在沒水沒電的簡陋公寓，葡萄牙近三分之一的羅姆人甚至只有陋屋茅棚棲身。

西班牙還有項做法被視為助吉普賽人脫貧的關鍵，就是動用歐洲社會基金資助此弱勢族群的教育。西班牙的吉普賽小孩幾乎都能上小學，該國吉普賽人的識字率高達85％。

歐盟司法委員芮丁表示，「西班牙運用歐洲社會基金，為其他歐盟成員國樹立典範。西班牙政府展現接納吉普賽人的努力，我們也目睹一些正面成效。」

專
家指出，西班牙官方資助組織Gypsy Secretariat
Foundation的吉普賽人就業輔導計畫Acceder，堪稱全歐最佳的融合創舉之一。該計畫專門招收失業的吉普賽青年，除施以技能教育，還協助取得
高中學歷，最後安排他們到民間企業工作，自2001年以來，已輔導逾3.7萬名吉普賽人就業。Acceder計畫成效卓著，吉普賽人輸出大國羅馬尼亞也試
圖仿效。

Gypsy Secretariat Foundation負責人羅德里奎茲指出，「西班牙的做法確實與眾不同，因為它將改善吉普賽人生活水準列為首要之務。」

西班牙之所以在與吉普賽人融合方面成績斐然，和兩者間獨特的歷史淵源不無關係。吉普賽人源自印度，幾經飄泊遷徙，15世紀起在西班牙現蹤，西班牙著名的佛朗明哥舞和傳統服飾，正是吉普賽融入西班牙主流文化的最佳明證。

西班牙獨裁者佛朗哥統治期間，吉普賽人在迫害下生活於水深火熱。佛朗哥倒台去世後，西班牙為促進族群和諧與社會穩定，頒布包容多元族群文化的新憲法，吉普賽人也被納入憲法明文保障的對象。

推動融合 西國最賣力

此後西班牙無論是左派或右派當政，都持續編列預算推動吉普賽人融合計畫從不間斷。西班牙在吉普賽人社會計畫上的花費也冠於歐盟地區，2007年到2013年間，西國這類計畫的經費超過1.3億歐元。

然西班牙的族群融合模式能否普及其他地區仍是未知數。專家指出，部分國家並無治理吉普賽人的能耐，尤其是聚集最多吉普賽人的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