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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禮帽的男人
2007/05/2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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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有個戴小禮帽的男人。 

每天都會從橋的這端走到另外一端。 他穿著一件及膝的黑色長大衣, 留著小鬍子; 表情始終很凝重, 腳步也很虛弱, 遠遠看像「魂斷威尼斯」裡的艾森巴哈, 個子要在更瘦高一點。 如果衣服在更骯髒一點就像街友, 只可惜他始終保持的相當體面。

每天下午四點的時候, 他會走進咖啡店裡外帶一杯咖啡。然後在店門外抽完一根煙後緩慢的離開,令人不解的是,但是他卻從來沒喝過一口他手中的咖啡。他的出現是有週期的,只有秋冬,春夏時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直到有一天服務生鼓起勇氣問他。

「先生,請問您是在等人嗎?」

顯然的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 ... 不是 ... 我,呃 ... 」男人順勢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小禮帽戴上,從口袋掏出零錢放在吧台。

「多出來的你留著當小費。」

他驚慌失措離開 ,只留下滿臉錯愕的服務生,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男人再也沒有出現,如果依照他的出現的頻率,三年的時間不知道算不算長。 但是當他再度踏進店門時老闆還認得出來他來。

「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

照例外帶了一杯咖啡,不過他外表看起來比從前還要蒼老許多。 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打火機,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只點燃之後就離開了。 當天深夜時鎮上的旅館發出槍響,男人自殺身亡。 旅館老闆說三年前那間房也死過人, 因為是外地來的妓女也沒有身分證明,警方就草草結案。

警方在男人隨身的小冊子找到了張照片。

背面寫著 「 L'amore 1923~1950 。」 當時參與偵辦的警員嚇了一跳,照片裡的女人跟妓女的長相如出一撤,不過年紀差了將近二十。有一個年輕的警員在結案之後,盡力弄來那個女人的照片給咖啡店老闆,他想知道這整個故事。

「這個女孩子你認得嗎?」警員問

「她死了很多年了喔,起碼二十年。」

「所以你認識那個自殺的男人?」

老闆點點頭,告訴警員,照片裡的女人以前是咖啡店的主人,戴小禮帽的男人是這裡的常客,帶走的咖啡是男人要送給正在追求的女孩。 有一天女人死了,男人也消失了一陣子,直到三年多前妓女搬進這個小鎮的時候,被男人無意間撞見, 或許他認為死去的面孔不應該再存在, 就用外帶咖啡,當然只是推論,來接近妓女,後來事情的發展就可以想見。

老闆說完停頓了一會 ,「請你喝杯咖啡好了,外帶嗎?」

「不,我喝完再走。」警員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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