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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想流淚呢?
2012/02/17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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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書真的是件無趣的事嗎?我以為並不盡然。如果讀沒有興趣的書,或是為了功利性目的而讀的書,都不會快樂,臺灣的莘莘學子為期十多年的考試生涯,對此應當深有體會。論文寫作固然有相當的壓力,但是讀用功的學者們的論文,我常常會有想流淚的衝動,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的思路清晰,文筆曉暢,寫的真是太好了!


    說說兩位在我研究領域內令人欣賞的學人,第一位是巫鴻(Wu Hung)先生,他1963年進入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就讀;1972年至1978年任職於中國故宮博物院書畫組、金石組;1978年重返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攻讀碩士學位;1980年至1987年就讀哈佛大學,獲得美術史與人類學雙博士學位,隨即在哈佛大學任教;1994年受聘主持芝加哥大學之教學、研究、行政等職。﹝註一﹞ 巫先生的名作,任何一本在藝術史界都「擲地有聲」,份量精且多,是為研究後學不得不參考的作品,計有:The Wu Liang Shrine: The Ideology of Early Chinese Pictorial Art(後由柳楊、岑河翻譯為《武梁祠──中國古代繪畫藝術的思想性》)、《禮儀中的美術──巫鴻中國古代美術史文編》、《中國古代藝術與建築中的「紀念碑性」》、《黃泉下的美術──宏觀中國古代墓葬》等書。引經據典是文史工作者一定會做的事,但是巫先生最令我佩服的是將出土資料與文獻經典作巧妙的聯結,這些靈感並不是無根浮萍,他總能在其他學者也一樣讀得到的資料中,找出不一樣的詮釋角度,而且架構出很強烈的時空感,並具備宏觀性。簡單言之,每當讀他的書,我就彷彿神遊在他筆下的世界中,雖然跟讀小說仍有出入,但是那種栩栩如生的感覺,常常讓我激動莫名。比方說,前幾天晚上睡不著覺,便讀起他的名作《武梁祠》(簡稱),反而越讀越沒有睡意,因為一看到費慰梅(Wilma Fairbank)、蔣英炬、吳文祺與巫先生等人如何重構武梁祠的過程,就感到相當心儀,學術正隱身在一般人視而不見的角落,他們和我現在在做的事,也許無法讓臺股大漲、讓自己過著優渥的生活,但是這種樂趣在於尋找一種宇宙人生共同的「根」,沒有鑽進這世界的人,很難理解其中之妙趣。


    第二位我敬重的學人就是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院士──邢義田先生。他的資歷也非常豐富,直接以中研院的資料跟諸位說明,大家立刻一目瞭然:

            ◎經歷:
            本所副研究員(1982.8-1987.7)、研究員(1987.8-2007.7)、特聘研究員(2007.7-)
            本所歷史組主任(1990.11-1992.11)
            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研究所兼任教授(1996-)
            國立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兼任教授(1987-2002)
            國立政治大學歷史系副教授(1981-82)
            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客座講座教授(2001.10-12)
            法國漢文寫本金石圖像文獻研究中心訪問學者(1997.6-7)
            美國夏威夷大學歷史系訪問學者(1993-94)
            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訪問學者(1990.7-8)
            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學社訪問學者(1986-87)
            上海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國際評鑑委員(2007-)
            上海古籍出版社《中華文史論叢》編輯委員(2006-)
            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簡帛》顧問(2006-)
            Member of Editorial Board, Asia Major(2006-)


            ◎學術榮譽:
            中央研究院士(2010)
            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胡適紀念講座」(2004)
            國科會傑出研究獎(2002-2005)
            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研究講座(1998-1999)
            國科會優等研究獎(1994)
            教育部學術獎(1988)
﹝註二﹞


當我去大陸漢畫像石學界「遊學」的時候,所有大陸的師長們知道我從臺灣來,不約而同都問我認不認識邢義田老師?認識呀,當然認識!不過我只認識他的書,不認識他的人。說到邢先生的書,那也是「擲地有聲」、多如繁星,最近北京中華書局幫他出了一套「秦漢史論著系列」計有:《天下一家:皇帝、官僚與社會》、《治國安邦:法制、行政與軍事》、《畫為心聲:畫像石、畫像磚與壁畫》、《地不愛寶:漢代的簡牘》,個人因為僅是寫個小小碩論,所以只買了一、三本,但是對於我另一位有藏書癖的同學而言,這四本一定要集到才算破關!邢先生的文章我以為是以簡馭繁型,然而,這是最難達到的境界。無論出土文獻、出土文物、期刊、專著,這麼多的資料,若要一一爬梳,就算讀白了頭,還不見得能理出頭緒,可是邢先生就能從這些多如牛毛的訊息中,組織出別人看不到的規律,最後形成一套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


    以在下目前書讀得不多的情況下,大膽為上面兩位學人的學風作區別:巫鴻先生屬於發散型學者,他的聯想力很豐富;邢義田先生屬於歸納型學者,很實事求是,但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而他們對學問的執著與熱情,實令我望塵莫及,以下就以邢先生在史語所網頁上的自述作結:

除了步武前輩,也試圖探究新的課題,利用新的方法或工具,摸索新的可能。學  習漢代畫像石、畫像磚和壁畫,是因為我相信古人留下文字或圖畫,是以不同的形式和語言在傳達所思、所感,其信息之豐富多彩,並無不同;其易解與難明,各有優劣。後人要了解古代的社會文化,不能圖、文兼用,僅憑「隻」眼,不論閉上哪一隻眼,都將無法「立體」呈現那個時代。﹝註三﹞ 

就是上面這段話戳中了我的淚腺,讓我想寫點東西表達我對這二位先生的敬意。還好有這些熠熠生輝的學者們在前方引領著,論文寫作的漫漫長日,也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巫鴻先生之參考網頁:http://arthistory.uchicago.edu/facultystaff/wu.shtml
◎邢義田先生之參考網頁:http://www.ihp.sinica.edu.tw/people_page/p05.htm


﹝註一﹞節選自【美】巫鴻著,鄭岩、王睿編,鄭岩等譯:《禮儀中的美術──巫鴻中國古代美術史文編》,書前作者介紹欄。

﹝註二﹞「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08)。上網日期:2012.02.17。網址:http://www.ihp.sinica.edu.tw/people_page/p05.htm

﹝註三﹞「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08)。上網日期:2012.02.17。網址:http://www.ihp.sinica.edu.tw/people_page/p0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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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青衿
2012/03/16 05:33
走自己的風格 然後深思 ......
很多人問我為何從高中看簡媜的書到現在,一路走來20多年
連後來在簡媜家聽她說電腦鋪著花布擺花瓶時 差點笑出來 ^_^

大概我是每天面電腦的人!很難想像!

為學無他,唯心而已! 我也常常學簡媜在創作上的用心,
雖然領域不同!

不過偶而看到一些研究生或業界的研究論文引用到我blog言論或我一些演講的講義時,還是頗感意外!

以前出差大陸,聽那邊總經理抱怨大陸每個層面投機心態!連他都沒辦法相信自己國內開發的產品!

我想台灣跟大陸大概就是在心態上略剩一點的差別而已!
不過這一點卻非常關鍵!

今天台北好天氣又一天,好好把握,希望週六日雨別太大了!^_^





 
青衿


http://tw.myblog.yahoo.com/ivor-wang/


http://www.facebook.com/atoaplus

不過學術研究跟讀簡媜差很多,因為我不是文學研究者。

還是歡營您的光臨!

Stunning2012/03/27 19:21回覆
1樓. 貓小瑛
2012/02/17 16:48
愛讀書的美眉最可愛

讀有視野的學者的作品,會有一種「豁然開朗」的快感,有時一種「原來如此」的充實,有時又是一種「就是這樣」的激動。

相反的,如果花了時間看不夠好的書,就會有一種「白花錢啊」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