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請!給我一線光明〉
2009/06/08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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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請!給我一線光明〉
我在大專念書時參與學校社團為啟明學校的學生報讀(念書給學生聽),因此與幾位視障生結下美好緣份。
一對姐妹花彈得一手好琴。但父母親認為,將來只能念到國中畢業,之後出校門仍是得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父母的心思並沒有錯,他們無法預測能陪伴這一對姐妹有多少時間。彈琴,對視障生來說,求生不易;而按摩業幾乎被認定是盲胞的天下。
姐姐曾參加過比賽,獲得良好的成績;但也難逃升上國中之後,必須學習按摩,因而停止繼續學琴。當時妹妹還有三年的時光可以生活在音符裡。相問之下,她會彈奏的曲子都比較悲調,失了孩童應有的快樂和純真。
與妹妹相談之後,她表示自己彈得沒有姐姐好想放棄學琴,讓姐姐來學;但家中規定,這算是補償天生重度弱視的女孩們的禮物;之後,他們有可能全盲,全盲之後,就必需靠按摩來養活自己。
再與妹妹見面時,她流著眼淚上完課;掏心地說:「姐姐說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准妳去做按摩。」「那我以後可做什麼?」
「按摩業並不可恥,靠自己的能力賺錢,沒什麼不好啊?」我訝異的問。
「可是姐姐差點兒被欺負。她一直說,以後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能替人按摩……不能替人按摩……」
我懷疑「欺負」的本意是什麼?妹妹解釋道:「老闆轉介姐姐至旅館替人按摩,客人見姐姐看不見好欺負,一直把她的手拉去按摩怪怪的地方,然後還要姐姐做特別的事……」
我終於明白了,雖然沒見過姐姐,但仍然有一份飽滿的擔心。我問:逃出來了嗎?
妹妹心疼姐姐,哭濕了衣裳,抽抽噎噎的回答:「逃出來了,可是她還是得做按摩。」
幾近於二十年前的巧遇,我依然清楚記得妹妹的名字。在內心一直吶喊:這世界能不能多疼惜這些生來有缺陷的孩子們?在享受舒適的同時,為這些看不見的孩子和兄弟姐妹們留著一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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