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遊的最後兩站是法國和英國，我們改變了行程，不去羅浮宮、凡爾賽，巴黎彷彿是她家後院，她隨時可去。

她喜歡雪，我們搭國內線飛往北部的滑雪聖地夏慕尼，我掏的錢，沒用到她的機票，我心裡也略感釋然。

她是那樣地酷愛雪，我們搭纜車上南針峰，我不會滑雪，她也不敢一個人滑，我們只是純欣賞風景，她表面上很興奮，因為第一次有人陪她玩雪，在白皚皚的山頭無盡地。我們打著雪仗，我老是挨打，因我不忍砸她。

晚餐是在一家頗富情調的餐館用的燭光晚餐，法國人觀光做得挺好，夏慕尼餐點世界有名，餐廳洋溢著溫馨浪漫的氣氛。

｢聖誕快樂！｣她舉杯，｢聖誕節還有一個月｣，｢提前過｣她說。

但氤氳的浪漫掩飾不了她臉上的一絲落寂。

｢妳認為麵包重要還是愛情重要？｣她突然問我，我也一下子搞茫了，｢問這幹嘛？｣

｢隨便問問｣，她說：｢你那麼會寫文章，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廢話！當然是愛情重要，誰願意跟麵包談戀愛？｣

她笑了，笑得有點不自然。

她是空服員，頭等艙、商務艙追她的一大把，偏偏，偏偏，我們在一起將近7、8個月，用她的免費機票才有了這次歐洲之旅。

上次說叫我閉眼，牽著我手穿街過巷的就是她，最後她哭了，她罵我傻，一輩子受制於女人。我說那是愛，我相信愛！

歐洲回來不久我們就散了，她嫁去美國，說她媽媽的意思，當我肖ㄟ？能找個讓我心裡舒坦的理由嗎？

還用問？她最後選擇了麵包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