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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 – 杜鵬舉〈七〉聖人之興固自天
2016/12/06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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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唐睿宗下令要數十位妃子與宮女換裝,準備粉墨登場開始慶祝活動,她們所穿著的服裝樣式,正與杜鵬舉之前在冥府所見的完全相同。唐睿宗杜鵬舉看看那走在最前方手裡拿著香爐的人是誰,雖然有點距離,但是杜鵬舉一眼就認出了那一位正是太平公主。

 

由於曾在相王府做事之故,杜鵬舉也與太平公主熟識,便趨步上前拜見,就好奇地詢問為何公主的裙帶上有著雁齒造型的設計?太平公主說:

 

「本來想親手熨燙個雲龍紋的花樣,沒想到熨斗中的炭火突然迸出了火花,驚慌忙亂之中沒注意到衣帶被燒燙成這樣,倉惶之中也就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這樣湊合著上場了。」

 

太平公主很好奇為何杜鵬舉會對這裙帶上的花紋圖案感興趣,杜鵬舉心想如今唐睿宗已經登基,這件事說出來也應該沒有什麼顧忌,就將之前那場奇遇經過簡單的對太平公主說了。太平公主想起二位皇兄唐中宗唐睿宗,都有著曾經即位但被迫退位卻又能復辟登基的經歷,就感嘆地說:

 

「聖人的興盛,看來都真是上天注定的。」

 

(注定歸注定,感嘆歸感嘆,太平公主後來還是為了爭帝而丟了性命…… 尷尬

 

隨後,便領著大家向前向唐睿宗祝賀,展開了一系列的慶祝節目與活動。

 

這樣的結果與杜鵬舉當年在冥府時那綠衣官員所說相同,因此,在他過世後,他的墓志銘中也寫了這麼一段:

 

「及睿宗踐祚,陰騭祥符。啟聖期於化元,定成拜於幽數。」

 

大意是:等到唐睿宗即位後,也映證了他當年在冥間所見到的這些經歷與景象,這地王登基之日都是天命於幽冥間早就註定好的。

 

(不過雖然墓誌銘中有意思相近的敘述,但這一段與墓誌銘原文似乎有所出入。懷疑

 

唐睿宗在位期間,杜鵬舉曾由太子李隆基推薦負責編篡史書,也曾因為被親戚的官司拖累而被貶為岐州司倉、同州司士。太子李隆基登基為唐玄宗後,開元初年,唐玄宗決定設置「鹽鐵箍春宮三使」,就任命杜鵬舉為判官。

 

登基時決定要勵精圖治的唐玄宗,於開元二年曾敕令全國厲行節約,卻自己打算東行遊獵,杜彭舉就寫了一篇賦勸諫。而後杜鵬舉歷任著作佐郎、太子左贊善大夫、都水使者、王府司馬、豐王府和史、中散大夫等職務,多年後,杜彭舉真的被任命為安州都督了。

 

改編自 《朝野僉載》

 

原文:

 

《朝野僉載》卷六

 

景龍末,韋庶人專制。

故安州都督、贈太師杜鵬舉時尉濟源縣,為府召至洛城修籍。

……

尋小徑東行,凡數十里,天氣昏慘,如冬凝陰。

……

傍見一吏,揮手動目,教以事理,意相庇脫。

……

吏云:

「某苦饑,不逢此使,無因得出,願許別去,冀求一食。但尋此道,自至其所。留之不可。」

……

須臾有綈騎來迎,甲士令鵬舉走,遂至故道,不覺已及徽安門。

……

敕宮人妃子數十同其妝服。令視執爐者,鵬舉遙識之,乃太平公主也。問裙帶之由,公主云:

「方熨龍袞,忽為火迸,驚忙之中,不覺爇帶。倉惶不及更服。」

公主歔欷陳賀曰:

「聖人之興,固自天也。」

鵬舉所見,先睿宗龍飛前三年,故鵬舉墓志云:

「及睿宗踐祚,陰騭祥符。啟聖期於化元,定成拜於幽數。」

後果為安州都督。

 

唐•楊炎•《安州刺史杜公神道碑》

 

受正性者德之元,纂重侯者業之盛,君子體仁以合德,積厚以感通。著於神明,光於祚允者,其惟杜公乎!

公諱鵬舉,字某,其先京兆人也。七代祖諱模,後魏為濮陽守,衛人宜之。子孫世居東郡,故今為濮陽人。

夏有豢龍之官,周封唐杜之國,世載侯伯,勳藏晉魯。周公錫命,元旗火龍;拯三代之衰,參五霸之業,斯保姓之始也。

漢有建平侯,策定中興;晉有當陽侯,克並南夏。其食酆鄗,盛西郊之黻冕;其分荊濮,胙東國之山河:斯不朽之宗也。

濮陽陳留太守諱亮,陳留生高祖比齊膠州刺史竟陵公諱伽,竟陵生曾祖隋雁門太守諱保,雁門生大父唐蘇州司馬諱義寬,蘇州生皇建平侯荊益二州大都督府長史諱慎行。洎貞孝公秉哲以輔先朝,今黃門戴天以成大業。自魏七代,以方嶽登聞,在唐兩朝,以台衡致理:斯邁種之仁也。

公貞孝之兄,黃門之考。天修其爵,地富其才;神抱虛廓,智藏蓍蔡。口目河海,儀刑嵩華,學可以掌邦教;詞可以宣國風。少與範陽盧藏用隱於白鹿山,以太夫人有疾,與清河崔沔同授醫於蘭陵蕭亮。聲色之微以誠達,疵癘之祥以氣變。

屬先府君作鎮荊楚,有詔門子親侍禁闈,起家修武懸尉。歲滿,以書判超等授濟源尉,以正議登朝,拜右拾遺。升玉堂以謁聖君,陳格言以利天下。

黃門侍郎張廷珪,國之髦碩;洛州長史皇甫知常,人之標準。美公誌行,嚐與請交,公精義入神,洞究奧賾。

初睿宗,冥感祥符,睹元期於化元,啟成命於幽教,人所以佇非常之運,天所以歸億兆之心。元宗時在東宮,表公所言,請編史冊。時應令賦詩,禦劄批云:

畢公之任,諒籍伊人。思入風雅,靈通神鬼。

後以親累出為岐州司倉,轉同州司士。

開元初,上以中都稍食,省河漕之徭。大農器用,賦晉山之鐵,牧馬於歸獸之野,考室於迎春之宮。關中始置疏決鹽鐵箍春宮三使,詔以公為判官。明年,天子東行河堤,阹格獸之場,開濯龍之沼,停鑾上苑,留宴天泉,酒酣樂過,公獻賦以諷,於是有采章之錫。遷著作佐郎太子左讚善大夫都水使者邠王府司馬豐王府和史中散大夫安州刺史。

公為政,在上位畏於上,貞一,以守之,齊莊以蒞之。其始也居右正詞,王侯向慕,其終也疏通簡易,禮化興行。方將坐周召之堂,陳歌訓之典,法象魏,登天庭,而明德壽於中年,壯圖悲於下國。命矣!以某年月日,終於官舍,明年二月,葬於壽安之南原,遵遺命也。

夫人河南郡君,尉遲鄂國公之孫,邛州刺史環之女也。抱含一之德,友於君子,受降神之祥,克生元輔。天寶四載,終於山陽別業,春終祔焉,從周禮也。

長子靈瓊,陳州太康主簿,紹家祚而命奪其祿。次子奉遙,有異學而天喪其文,荀陳同德,顏閔齊化。季子山南劍南道副元帥特進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衛國公鴻漸,身負蒼旻,氣和鼎飪,以符合斯運,以道佐唐虞。文係訓謨,化齊混象,大勳格於皇極,厚寵揚於祖考。某府君先贈太常,再榮師保。夫人舊封宜陽,增號某郡。三錫桓公之命,是尊孟母之賢。惟公主忠孝,根仁義,事親有極致之道,執喪有寧戚之哀,威廢鞭笞,慍忘誚讓,其立身也。冥觀天理,合含幽鑒,強誌通於眾藝,敏行求於古人。考聲教,觀曆象,動合靈祗之讚,居順陰陽之和,其達誠也。憂喜極中,權利交喪,曆官十二,遠悔吝之形,春秋七十,抱純精之氣,其保終也。君子謂探命曆,誠也;專藥膳,孝也;補袞職,仲山之誌也;頌王風,吉甫之才也;濟美,樂武之德也;有後,臧孫之慶也。宜乎正訓百代,垂鴻千古。存被先公之冕服,沒為天子之元老。勒鍾鼎,建廟堂,金石以頌聲,邱陵以表隧。乃假詞末學,觀德將來。銘曰:

 

於赫太師,德音孔遐。道之氣象,物之精華。文學鄒魯,羽儀邦家。選於帝庭,帝庭有儀。聞於宮府,宮府允釐。明晦光耀,際含天機。識真紫極,建青蒲。熊負金印,蛇蟠朱組。時哉功名,海變今古。精魂歸複,宜陽之下。我有家嗣,為王寶臣。德延沒世,功被生人。岸穀磅礴,邱陵故新。蒼蒼頌石,萬世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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