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唐代宗李豫、大曆年間(註),本故事的主角彭偃還未入朝為官時,曾經有人對他說:
「君當得珠而貴,後且有禍。」
大曆末年,彭偃出任都官司的員外郎(管理官私奴婢名籍配役和有關事務)。當時的唐代宗篤信佛教,但也因為信得太過火,上行下效,導致朝廷因應佛教事務支出龐大,使得政治經濟更加惡化。劍南東川觀察使李叔明上書想要削弱佛、道二教的勢力,彭偃表態反對,卻沒料到這次唐代宗卻接納了李叔明的意見,彭偃因此獲罪被貶為澧州(「澧」音「李」,今湖南省常德市澧縣)的司馬參軍。
彭偃抵達澧州就任後,發現境內的澧水內有許多河蚌,彭偃心中大喜,認為可以從這些河蚌中採收到蚌珠,如此不就應驗了當年那人所說的「君當得珠而貴」嗎!隨即命人採收河蚌,只不過雖然採收到許多河蚌,多少也獲得到了一些蚌珠,但之後的仕途卻仍無絲毫起色,令彭偃愈加的鬱鬱不得志。
不久之後唐德宗李适即位,由於堅決削弱藩鎮割據、加強中央集權的措置失當,導致地方節度使陸續起兵叛亂。建中三年的「涇原兵變」,逼得唐德宗倉皇出逃奉天(今陝西省咸陽市乾縣),而早年入朝面聖卻被軟禁在京城的前盧龍節度使朱泚(「泚」音「此」)在譁變軍士的擁護下稱帝,改國號為秦。朱泚的屬下俘獲了藏匿在農家的彭偃,朱泚就拔擢彭偃偽中書舍人,負責起草辭令。彭偃這才領悟「得珠而貴」的「珠」指的是朱泚的「朱」啊!那麼後半句的「後且有禍」想必也會應驗。果然,次年、唐德宗、興元元年,又改國號為「漢」、年號「天皇」的朱泚攻打奉天卻兵敗被殺,彭偃也因投降叛軍又任偽朝高官而被詔令處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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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網路版原文此處的「大應」應為「大曆」,據改之。
改編自 《宣室志》
原文:
《宣室志》.卷一.彭偃
唐大應(大曆)中,彭偃未仕時,嘗有人謂曰:
「君當得珠而貴,後且有禍。」
尋為官得罪,謫為澧州司馬。既至,以江中多蚌,偃喜,以為珠可取,即命人採之。獲蚌甚多,而卒無有應。及朱泚反,召偃為偽中書舍人,偃方悟得珠乃朱泚也。果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