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邊草 詞 古人 曲 卉蘭 演唱 臧介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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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邊草 開白花 俺爺俺姆罵俺唔做家【田邊草 開白花 我爸我媽罵我不會當家】
等到明年正月節 嘀嘀達達過別家【等到明年過了年 嘀嘀達達嫁給人家】
這天婉玲在辦公室和同事發生爭執,一氣之下請了半天的假,直到衝出辦公室、關上車門,委屈的眼淚才開始滴答落在方向盤上。
時代變了,現在的職場裡頭年紀越大的越不受尊重,年紀大又沒結婚的又更加容易被貼上標籤…有時候只不過說話口氣差了些,就被說成是因為嫁不出去又沒人追的心理變態,晚一點下班,就被說成反正不用急著回家帶小孩燒飯﹔加班只是怕寂寞…單身有罪嗎?單身的女人是不是就更罪惡深重?越來越多人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小心地不在她面前說出結婚、幸福…等字眼,就像她會立刻神經質的崩潰哭起來一樣?只因為她錯過了好的年紀和結婚對象?
「天哪!到底是我錯亂還是周圍的人神經病?難道過了適婚期卻沒結婚的女人頭頂全都長著牛角嗎?」婉玲發動車子在馬路上閒逛時心裡這麼想著。
「只是希望工作能效率好一些,她們竟然說我不用每天趕回家照顧老小,不能了解她們的辛苦?」
婉玲犀利的轉動方向盤,嘴裡仍舊不甘心的喃喃念著,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向後退去,從都市的深沉灰色慢慢的走進綠意當中。
她沒準備去哪裡,但是不知不覺的就驅車開往家鄉的方向去,離開幾十年了,這條回鄉下老家的路依舊在她心裡佔了相當重要的位置,每次她在城市裡受了傷就會不自覺的往這條路上走,彷彿是一種療傷復原的過程,因為她知道最尾端的村落裡就是她的家、她出生的地方、她的最初…。
有好幾次,她甚至只是特意一趟將車子開過老房子的門口然後又趕回城市裡,都能讓她覺得像是補充了能源力量,抹去傷心的淚水、撐直肩膀和腰椎,繼續打拼下去。
這天她一樣將車子開進錯綜複雜的產業道路中,田裡的稻秧剛鋪下,滿眼的油綠翠緻,遠處的山巒層層疊疊,用各種優雅的透視線條消失、延展、再消失、延伸直到視線無法收納的位置,始終那樣生動的活絡在畫面當中…。
她吐了一口氣。
「或許自己真的太過於嚴苛了…」她心裡這麼反問著:「讓下屬多些時間去安撫家庭,不也更能安心來認真工作嗎?」
她牽動嘴角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將車子緩緩的停到田埂旁的一處草地,下了車,她從提包中找出薄荷煙和打火機,看著遠處一個彎著腰照顧田苗的老婦,默默的抽著煙。
不知道這樣呆站了多久,看見一個提著袋子慢慢散步過來的少女,臉上帶著剛進入青春期那種羞澀和尷尬,但是整個人都充滿了年輕女孩的光澤…形容不出來的,但是你會知道就是那些少女周身會出現的細微光芒,既小心又雀躍的探索著成人世界,那種大人因為長時間壓力和疲倦,用再高級的保養品都幻劃不出來的微妙光澤。
客鄉農家少女穿著相當樸素,手裡摘了些沿路過來時田邊長著的不知名小白花,遠遠的看見婉玲和她的車子時稍微停了一下,然後靦腆的低著頭快步繞著離她好幾步的圈子才繼續前進。
婉玲心裡突然出現了那首客家歌謠,形容少女成長,家裡人嘮叨她整天忙著作夢幻想又不幫忙家事勞動,最後還負氣的唱著反正女兒大了就要嫁過別人家…之類的歌詞。
婉玲想了好久,始終想不起來那樣的旋律,直到少女經過她身旁,嘴裡小聲哼著竟然是同一首歌曲:「田邊草 開白花 俺爺俺姆罵俺唔做家 等到明年正月節 嘀嘀達達過別家…」
婉玲跟著溜回來的記憶一同開口唱了起來,少女訝異的回頭看著她,婉玲親切的展開笑顏然後對著少女點點頭,少女揮揮手中收集的小白花,臉上也跟著露出微笑,彷彿晨曦中剛迎露綻放的一朵芙蓉。
那樣的甜美,竟叫人感覺穩定並產生力量。
直到少女消失在視線外,婉玲才低頭看了看手錶。
「晚了…回去吧…」她對自己說。開車回城市的路上,婉玲早就完全拋開煩悶,因為她今天收到了一份最美好的禮物。
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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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系列與客家相關的小故事就是最近小中在忙碌的其中一件事,因緣際會下小中認識了一堆南方的客家人,於是自然而然成為各類客家相關活動時的設計師,小中不是客家人,因為小時候阿公和媽媽也都是住在由客家庄包圍的潮州鎮,所以與客家的緣分也是其來有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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