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柳 費啟宇
2010/11/0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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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頂上一株剛發嫩芽的玉山柳
被風神煽拍、雷電呼喚、人們踩踏
掙出石縫活了下來、活了下來、活了下來
她舒展身子大口呼吸 太陽探刺
雨水擊傷、積雪强吻、飛鳥啄食
爬出岩壁活了下來、活了下來、活了下來
消失,不再是形容詞
只要根緊緊抓住地表
不出聲的呼吸靜靜地吐吶
匍匋前進、前進、前進....
不動聲色地爬上巔峯爭奪天的位置
滲透老僧入定模樣
玉山柳,台灣植物學「最高」勇者
你藏身赤裸岩屑、碎石之間
吸吮萬年前冰川融雪的天地精氣
修練出那份氣力掙脫一襲枯枝醜態
孤獨中見證山的包容胸懷
接收所有崩潰的斷層肋骨
彌漫的霧氣總在你身旁圍繞
光,解咒黑暗帶來的萬朵魑魅
讓信仰激情、崇高意念、浩然正氣
不斷地與山神爭高那副君子飄逸的仙骨
玉山柳看盡高峰孤傲
溪水寂涼、百花怒放情景
以飛絮的種子展開旅程
沿著溪水一路流浪 驚歎
豪邁「馬博拉斯山」危崖險壁
是天神打造林木間最壯麗殿堂 讚賞
滿地撒野「秀姑坪」箭竹攻佔山頭 品嚐
「大水窟」千百年來甘甜滋味 聆聽
「小米豐收歌」半音階遼繞歌聲與
迴盪空谷的布農族祭曲 乘著
上升音階爬上天聽 諦聽人間絕響
聖山上,我願化為棲身林木
伸展漫漫地枝條只想與你
在無邊孤寂狀態依然以
一吋吋土地守候茁壯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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