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菩提心,法次法向,聖愛果滿,現法樂住
龍年大雪日後,再次續起參學梅村禪法之因緣。在四天三夜的正念禪修營裡,以一種沉浸式修習法體受正念法音,彼時彼處的根識所聞、所感、所思不離「聖愛之光」,並於結營日的晨間行禪時,印記一份獨特且唯一的靜美心象:
最後一堂戶外緩心行禪,末了同參們行經一株壯碩的菩提樹,彼此默照且靜候屬於自己走上階梯的時間,人人行步庠序安穩地踏著每一階,和諧的人龍往制高點的聖殿方向流動著。當眼根觸對現前這一畫面時,我選擇停下了腳步,直取心識田的正法種子去標記、領納、思惟《佛本行集經》裡的文句:「於其城中,次第乞食,威儀庠序,進止有方……巧攝諸根,安心視外,思惟諸法,正念直行。」……How beautiful……So beautifu……就此佇足靜靜地直觀當前流動的唯美的法相……提起心筆速寫這一份來自法界的祝福禮;再次慢慢地走,走到大菩提樹下,歇腳,仰望,晨光使片片樹葉成為透光的心葉,暖暖的冬日穿過樹葉間隙滋養行者的菩提心,於是敞開雙手抱著大樹幹,與菩提樹對話……
真福山中,正念呼吸,深觀法愛,並活出愛
這梯次禪修營場地在高雄天主教真福山園區,報到後走向掛單樓層,在穿堂處看見一座張開雙手的雕像,靠近凝視端詳著,並以敬仰的心語對 單國璽樞機主教表示感恩之意,感謝怹發心創設園區及予後人的遺教──活出愛。
每於戶外正念行禪之後,隻身走入天主信仰聖殿真福堂,根身純然地領受「聖愛」,閉目聆聽或祈禱或讚美之聖樂,身心寂然且清朗;起身離去前,真誠地注視十字架上的耶穌,獻上感念之語及祝禱人世間沒有戰火之苦難……
Da Pacem(給予和平)
梅村僧團法念法師說:「幸福」是歷程,不是目的地。「幸福」這件事不是我要去追它,而是當你的正念回到現前的所緣時,覺照現前本身就是一個正念下的「幸福」。一行禪師曾提點:唯正念此時此地此事物的生命狀態,才是真正的活在當下。換言之,體受「幸福」就是不可失卻「正念當下」。一息尚存,那麼盡心力去活著,為生命存在的價值而存活在此時此地,並深入修習正念覺觀或深觀生活樣態,漸漸地覺受、識知無數的生命、物命為自己而存在。「幸福」不是位在遠方的追逐目標,而是正念當下──如實知、如實見,我就幸福了。
如何安住在現前境呢?由「正念呼吸」開始修習起。吸氣時,正念覺知、知道自己在吸氣;呼氣時,正念覺知、知道自己在呼氣;吸氣,呼氣……。或者是,跟著一行禪師的引導修習:
Breathing in, I know this is an in-breath.
Breathing out, I know this is an out-breath......
吸氣呼氣,身心安穩,靜水返照,自力解脫
這次梅村禪修帶領的法念法師,是一行禪師的侍者,師徒三十年的相處,耳濡目染及正念薰習的作用下,法念法師成為「Thay(尊稱 導師一行禪師)」的延續身,不管是首日早課禪坐的越語梵唱,或者是關於正念禪法的講說詮釋等,讓聽者如沐春風、欣喜不已,因為梅子熟了散播著純然的梅香法味。正念禪法能夠如此延續著,必須是長時間把六根投入正念生活氛圍裡浸潤、滋養著。一行禪師云:「最確定能夠找到Thay的地方,是你呼吸的方式。如果你呼吸時感到安詳、幸福和滿足,你知道Thay永遠伴隨你。當你從停車場步行到辦公室,如果你感到喜悅、滿足、 幸福,那麼Thay總是會與你同行。並且,你應該祝願Thay有幸福、美麗的延續身,而你就是那個延續身,我們是佛陀真正的延續。」身為參學者也是觀察者的自己,為「梅村禪法」有了美好的延續而讚嘆隨喜。
因此,思及佛教行者的法行也必須是延續佛陀的正法,讓自己的六根進入緣起法性的思惟修裡;我們在堅忍正行的過程裡,才有辦法透過自己的三業正行,住持正法,也在正行之中傳承佛陀的正法。佛法的傳承者無分出家眾、在家眾,同樣的一乘法味僧俗共同接收了,就必須如此浸潤地薰陶成性,讓自己所有的法行就是佛陀教法的延續者,成為一位正法的傳遞者,以身教攝化有緣人為要,因為「自依洲、法依洲、莫異依洲」是釋尊的叮嚀。
梅村禪法教授「正念呼吸」之內涵,實則是傳承佛陀教授的「安般十六勝行」。而梅村歌曲之樂音是正念禪營的潤滑劑,於各課程開場一同唱歌享受彼此共學的暖心,這是梅村僧團弘法特色之一。唱歌不只是唱歌,融入體受法味的心意去哼唱著,是一種有溫度的、美好的、純淨的、離繫的存在狀態。譬如:我在這次梅村禪營學會了<自身海島>,一行禪師重新定義或詮釋「三寶」的概念,乃融攝了佛典說「自依止、法依止、莫異依止」或說「自依洲、法依洲、莫異依洲」,以及漢傳佛教的「自性三寶」;歌詞是「歸來依止,自身海島;正念是佛,照耀遠近;呼吸是法,保護身心;五蘊是僧,和諧運行。吸氣呼氣,如花清新,如山安穩,靜水返照,空間無限。」梅村僧團分享出來的佛法論述,比較不談名相、教理,重新詮釋語境都是應世且隨順今人的現代語文言說,如梅村歌曲。
自己如是體會、領納、咀嚼、吸收<自身海島>的法味:「歸來依止,自身海島」,歸來吧!流浪生死界的人兒,歸來吧!回到自身海島安住,歸來吧!自依洲、法依洲、莫異依洲。「正念是佛,照耀遠近」,只要六根於正知正念中活在現前,如此具足正知見的正念者(具念者)若太陽光一般,可以照耀遠近、護念一切。就如《金剛經》法會因由分第一所云:「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鉢,洗足已,敷座而坐。」敷座而坐當下就呈現正念而住的生命狀態, 換言之,世尊/佛就是隨時隨處保持無間斷的具念生活。「呼吸是法,保護身心」呼吸是生命得以存在的活法,觀察呼吸是安頓生命的妙法,經由深觀呼吸之生滅現象而得以與緣起法性智有了連結,所以正念呼吸是活法,可以自力保護身心。「五蘊是僧,和諧運行」凡夫身心是五受蘊運作,只要勤奮地修習正念呼吸、深觀呼吸的本質,必能轉化五受蘊成為離染的五蘊身心之和諧運作;五蘊和合之群聚,於生時就是一個和諧的蘊體──僧團,是一個清淨和諧的六和敬。當僧團每一分子盡己本務全心全意扣在一個正知正念下觀察呼吸,團體運作就會是一個和諧又友善的修道團體;而由一個個如法觀修的在家行者所聚成之共修團,除了自身獲得安穩和諧的滋養外,也會無形地帶動並薰陶他人於和諧運行中共學共生息。「五蘊是僧」是期勉語,提醒執持五受蘊的修行者要克己勤修向五蘊和諧運行去努力。於是,實修者在呼吸裡貫穿法義、體受法味、傳承正法;「吸氣呼氣,如花清新,如山安穩,靜水返照,空間無限」,把注意力放在吸氣、呼氣上,專注覺照的本身就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身心,整體生命在不斷覺知吸氣、覺知呼氣之間愈發清明,生命之花就愈發清新,生命狀態就如山一樣的安穩。一心扣在呼吸上,心湖呈現很穩定的平靜狀態,在平靜的心湖畔可以注視、觀照到自己存在的自性(自相之法性。自相,乃詮事;自性,乃詮理)。培育正念、覺照力是培育透光性的力道,也就漸漸成就一個具足洞察力的無限的明覺心空間;一切行事充滿無限性、可能性,因為沒有了自我設限的底限,仍有一個觀照因緣的進退分際在。
在禪修營裡多數學習者分享或提出許多生活修持的問題,內容大致都是在待人、處事、接物的過程,對境引出來的內心情緒等風暴,自心陷入風暴中卻無法提起正念面對它、處理它。這種對境卻使不上正念力的原因,應該是分享者禪營結束後的日常裡,沒有每天老實地練功──專注觀察呼吸,培養正念力。所以,我們每天一定要持續性的練功,不管修習時間的長短,肉體一定要有修習正念的印記,深深的美力的印記來自根身泡在正念正法裡薰陶著,即使一天只有觀修一個吸呼都好,每日就是要做到自我練習──專注觀察呼吸,培養正念力。修習過程是必須沒有虛偽性的面對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及修正不善的身、口、意造作;修證解脫道果,是靠自力實修,「Thay(尊稱 導師一行禪師)」及其延續身等是美善的助緣。延伸閱讀:一行禪師,<休息帶來療癒>
回歸實際修持的道次第上,由基礎起步再入進階的修習。落實每日清楚的數三次息,練完功,然後就可迴向:願我與有情眾生,共享如此美妙的善法,彼此在正行裡獲得身心輕安。雖然我還未達深觀法界緣起的相即性(interbeing),可是我願意去作如法思惟修的友善連結,一起回到彼此之間的相依相待關係,一起在正法運轉中友善連結與祝福。延伸閱讀:一行禪師,<療癒在每分每秒>
當細心觀察生活中的任何一種慣性行為或行事作風與舉措,就會明了活著過日子都是在這樣的自我中心下開展「愛、取、有」行為。甚至是同參們一起練習行禪時,自身就是自己的業處所緣,在雙足行進中觀照著自己的呼吸節奏,一吸氣走二步或三步,一呼氣走三步或四步,行進過程中不用急行黏在某人身旁同行;對這些細微的行相與愛取心念之起落,需要具備微細又敏銳的自我覺察力才能覺照清楚,而且只有自己能夠微細地覺察到這些心行,也才有辦法做到不虛偽地面對自己、接受自己。我們必須在日常生活作息裡,這樣細心地觀照,在任一觸處自力向解脫苦!修習活用的生活禪法,就更要去觀照到這些細節事或微細心行。「三千威儀,八萬細行」,若把生活細行加進來觀修,那一定要強化一心的專注覺照力,專注覺照力從哪裡來?那就是每天要meditation (靜坐禪修)練心地功夫。自我觀照,自我接受當前的自己還很不圓滿、不清淨等修持,基本上就是靠近沒有虛偽的心地。當內在愈來愈沒有虛偽心,就能更真實地看待與接受現前的生命狀態,相對地也會有一種無畏、不害怕的心素質被培育、被滋養,而心裡的坦蕩感、無愧感就會愈來愈多。換言之,因為愈來愈不虛偽地覺照、接受現前的「我」就是如此,相對的也就愈來愈無懼、無有恐怖。
合十感恩一切美好的甚深的緣起,共勉: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首次參學梅村禪法:<梅子熟了> https://blog.udn.com/quietdharma/180418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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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真愛帶來療癒:四日正念禪修營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