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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寂寞如何能解
李常生
包括早期經營房地產,包括在南京唸了四年的博士班,大半生的時間都是在各處(大陸、台灣以及世界各國)來往奔波,雖不能說是已經看盡了人間疾苦,但身心也曾數度陷入沮喪的漩渦裡,幾乎不能自拔。
我極度想要交朋友,也曾經嘗試去結交各類的朋友,也許經常會通個信兒,在網路上觸動一些交集,這種交集或者能夠體驗到自己的「存在」,但是通常都只是剎那的,無法長久與持續的。
各個人的成長及後期持續生活的環境不盡相同,小時的同學再見了面,只能寒暄,也真是多談不上幾句話。年紀大到像我這種地步,更能感覺到自身的孤獨,不論大學的同學,過去與現在的同事等,各有個的發展史,也各自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或者說是生活圈,家人、親友等嚴謹的影響著自己的一切,將自己鎖進一個互有劃分的鳥籠裡,於是人與人之間就有了區隔性,以及無法全面順利溝通的尷尬情境。
胡適在香山公園裡所寫的一首詩:
依舊月明時,依舊是空山夜,我踏月獨自歸來,這淒涼如何能解!翠微山上的一陣松濤,驚破了空山的寂靜,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這首詩讓人想起遠方久未見面的朋友,能有這種朋友真好,值得在深山月下老屋內從記憶內挖掘出來,讓思念一吐為快,然而真實世界裡,這種朋友並不多,甚至找不到一個,這也就是”人處孤獨無處訴”的淺傷了。
寫文章、寫詩是一種克服孤獨的辦法,在大海邊漫步、在深溪邊獨吟也都能沖淡孤獨的濃度;或者是在一個場所中不經意的遇到一個人,也許他(她)的年齡比你小許多(也許大許多),但是雙方都能夠傾聽,也能夠適度的表達互相的關懷,從談話中,雙方都能得到心靈的滿足,記憶中有了花朵,此亦為人生之一大快矣。
孤獨的原因在於別人不了解你,又不願意多聽你的話語,更是不會真心的關心你。其實交朋友是公平的,如果你能學會傾聽別人的話語,多付出一點關心,嘗試去用心的了解別人,則友誼就變成了相對性,交集的次數多了,朋友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濃厚了。
有一部電影,名字大約是〈心靈訪客〉,講述一位得到普立茲獎的英國作家,孤獨的生活在美國的一個公寓裡,偶然遇到了一位黑人小孩,於是他教這位上高中的孩子寫作,而孩子也引導他走出孤獨的象牙塔,最後老作家回到英倫家鄉,死後將美國的房屋贈送給這位黑人孩子。電影平實感人,也對解除孤獨立下了一個最佳的詮釋。
我們不要刻意去躲避孤獨,
嘗試去與別人的孤獨對話,
或許相互之間的交集不多,
但常會裝滿一籮筐的智慧。
我們常常會走遍千山萬水去尋找友誼,克服孤獨,然而往往身邊正有一群孤獨的朋友,正伸出手,等待著你的施捨,讓孤獨之間產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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