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中正山的加碼

 

在愉悅下坡　轉向　高陡山路

看著路牌上寫著「中正」二字

心裡有著不妙感覺

會不會要挑戰傳說中的『中正山』？

 

車友們沒有人要停下來？

央求道：可否在這裡等你們下來？

沒有人出聲，但也沒有人同意

於是我把車子向後退了幾公尺

聲稱為了助跑

 

在已耗盡體力的髮夾彎

無力也不想再做奮鬥

在要跳下的當下

對面迎來的車　行駛間傳來了加油聲

我沒有堅強的繼續騎乘

只是感謝這些陌生　剎時相會路人的熱情

但終究敵不過的　還是得饒了自己

沒有必須去挑戰成功於大自然

在大自然底下　我只是一次次地證明　自己的卑微與緲小

 

5中正山的落馬

 

此刻　只是想撐完這山路頂峰的最後一段

緩慢的踩踏

不管身旁流動的風速與車速

用屬於自己的速度　完成這貪玩人性裡的加碼

 

我依然是這條難度很高山路的女王

看那一群早在山顛引頸期盼的車友

我的緩慢　用著　最無力而優雅的姿勢　

翻山越嶺～邁向最後一呎的登高之路

 

中正山山頂的遊客站在馬路中央　

揚起雙手大聲喊著『加油…』

攝影鏡頭也都對準了　

殿後英雄之姿　正朝我喝采

 

無力的將上身往後用力　輕碳纖維車架　如馬般後仰

人車在那聚焦的緊張時刻　紛紛落地

陌生而熱情大聲鼓掌加油的女遊客　頓時間散開了掌聲　

含著內疚與驚訝神情　消失於人群

 

那趴在路面的身體　最能清楚感受坡度的陡峻

連站起來的雙腳都無法平衡

扶車的扶車　扶人的扶人

沒有察看傷勢　只是笑看　關於這一地的窘態

順道問著：有沒有拍到落地的那一刻？

 

我在加碼中正大山的摔落

這一跤無礙於對山路的執著

於是有人加碼數落　

數落很久以前　復興三路眾目暌暌下跳車衝刺的小技倆

 

跌傷　在不計較的歡樂下

繼續跨上坐騎　握住下把

回到了登山的最初

由陽金公路的長馳

漸次地回到土坡的出發地

 

次日，我撫著黑青腫脹的傷口

記下了　這次我與群山的搏鬥

沒有什麼是翻越不過的

只要我們願意放下

臣服於自己的限制與大自然的偉大

跌倒可以再次挺立

而傷口也可以化清血瘀

只要我們願意

 

我在每次山路的練習與挑戰

體驗著不同經驗與教育

我的心　快樂與否　

只有我　自己可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