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
師父（好像不能叫做「師母」）領我進城（城邦），
最近又送了我一個貼文的框框，
我好奇地躍躍欲試，但想了好幾天，
不知該拿什麼來起頭！
人生總有許多的「第一次」，我的這個第一次，
也當如進行一場宗教儀式般地
神聖與慎重…
 
最後終於下了決心，
就以這篇參加龍巖＜傾聽生命，真情分享＞徵文
並在2007年12月28日刊載於其官網「天堂家書」內
的紀念文來起頭吧！
 
我用我的這個第一次
來紀念在我生命中陪伴我走過青春與黃金歲月的
奇女子！
 
 
 
『來不及好好說再見』
 
我摯愛的蕙瑜：
 
妳離開我們已七個多月。
聽說「時間」是治療傷痛的良藥，
但不知怎的，
這藥對我依然罔效；最近對妳的思念竟日益加劇。
 
妳短短46年的一生，不知道已經進出醫院多少回；
但妳總是憑藉著過人的毅力
一次次從病入膏肓中熬了過來；
因此妳喜歡戲稱自己是「紅斑性狼瘡界的奇蹟」；
我也故意說妳是「九命怪貓」，
為的就是鼓勵妳能一再起死回生。
但這次我們萬萬沒想到，才短短兩個半月，
妳竟沒能熬得過去。
 
當還在普通病房陪伴妳的時候，總覺得要讓妳多多休息，
也任由妳自在的看小說打發時間，我們的談話因此反而不多；
總以為有話等病好了出院回家再好好說嘛！
每憶及此，總懊悔原來當時好多該做的事，竟再也來不及做…
來不及多跟妳說說話…
來不及多給妳幾個擁抱…
來不及再多疼妳一點…
來不及再多說一次妳睡前最愛聽的「我愛妳」
好讓妳高興的睡去…
如今想來，一切竟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讓我們至今錯愕、懊惱不已。
 
就這樣，妳沒來得及留下任何遺言，
只有在加護病房插了呼吸管後留下的一些模糊筆跡，
到現在我跟女兒還有一大半無法解讀。
 
我常心疼妳在最後兩週不知道是如何熬過去的？
當大夫宣告最強的抗生素已無法對付妳肺部的病毒時，
不知妳是如何獨自在加護病房內說服自己面對死亡，
及在心中跟我們說再見的？
猶記得妳曾連續幾天含著呼吸管不斷搖頭向我們示警！
有一天妳閉著眼，緩緩舉起右手摸了摸我的頭，
再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手掌；如今想來，
原來妳當時已經在用最後的力氣跟我說：
親愛的，自己保重了，再見…
只是遲鈍和不情願的我晚了一週才驚覺，
原來死神早已等在門口。
就這樣我們竟彼此留下了這麼多來不及做的事…
甚至來不及好好說再見。
現在，我也只能藉著我們的親身之痛，告訴身旁的好友：
一切都要「在來的及的時候做」。
 
我花了半年製作了一張記錄妳精彩一生和過去奉獻社區鄉里
的紀念光碟，
留給妳的至親、好友；
它將永遠訴說著妳勇敢與精彩的人生故事。
蕙瑜我好想妳，我也要再次告訴妳，
我好愛好愛妳。
 
最愛妳的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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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女兒向歡、子婷於告別式追思會上給媽咪的一封信：
「媽咪，和妳相約下輩子再做一家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