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的鐵衛隊 73



營裡的官長無論有家無家的都離營出去過年，凌連長年前回家兩天，除夕日趕著銷假回來接替連輔導長負責坐鎮顧營房，值星排長當然是無處可去的古排長，以次各個頭目尋親戚訪故舊能挨個兒過年的都走了。留下來的只有冷冷清清地呆在隊上度除夕，採買按照指示酒是買來不少，為讓無處可去老士官不得已和留下來守營的官以及排班值勤的兵的喝個盡興，吃罷年夜飯連長識趣地早早回宿舍。

不待看完午夜電視螢幕上精彩熱鬧的守歲節目，張陳兩個採買就得自圍坐在螢幕前的一圈板凳中拔椿離開，他們也得和連長一樣，早早上床，準備第二天凌晨趕早上菜場，為元旦起早準備豐富年菜。


夜裡四時不到，兩人被衛兵叫起，摸黑上餐廳拿採買用具。年夜守歲暢飲過後的餐廳感覺上有點怪異，裡面桌椅零亂，不似平常，兩人心想除夕夜留下來幹酒的不知什麼時候離開，收拾都沒人收拾，丟下一攤零落不管，難道半夜人人都喝醉了？

「你把燈打開！」

黑暗中，先進入屋內的陳會催促張茱萸開燈。

「幹什麼？」大個嫌他拖拉：

「拿菜籃出來好出發啊！要我進去裡頭開燈幹嘛？」

「開了再說！」他急促地再催：

「怪怪的，像有個人晃晃蕩蕩在面前。」

「胡扯什麼？」

大個不耐煩，衝進去摸索到開關，打開燈，嚇然現出一個人垂吊在屋簷下的半空中。

慘白日光燈照耀下，兩人一前一後驚悸地瞪住吊在屋柱下的人。

「啊！是趙芷相！」

陳會失驚地喊道。

麻繩圈掛在屋樑上，下端吊住趙芷相下巴頦，頭顱已變色，死魚般的眼睛睜大，張開的嘴，舌頭伸垂涎出。

「要不先把他放下來！」

陳會問。

「不行！別亂動，快去報告排長。」

張茱萸叫陳會去報告。

古排長上衣都來不及穿就衝了過來。他一邊拉上軍服扣衣扣，一邊令陳會快去找連長過來。

「要放下來急救嗎？」

張茱萸請示。

「快！」

兩人趕緊拉過長桌，大個站上去抱起趙芷相，兩人合作把頭顱從繩圈抽出。

人一平放上桌，濃重的屎臭味自袴下浸出，褲襠濕透，前後都失禁，屎尿皆流漏出來了。放橫後，鼻孔也漸滲出血水。排長沒理會這些，擺置好，立即扒在趙芷相胸腔上聽心跳。

「怎麼回事？有氣嗎？」

慌慌張張趕來的連長忙著問排長。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