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殺?不殺?彼岸之花

第一節   ｜黑白正義‧是非之槍︱

昏暗的酒廊，夜已深。

吧台邊的酒保擦拭著手中的高腳杯，並將調好的酒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朝酒保看了一眼，不發一語地喝了起來。

他在等一個人，

或說，一個他放不下的責任。

「鈴~」

酒廊的門，被推開了。

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在男人身旁的空位坐下。

少年銀中挑染血紅的長髮清爽地紮在後頭，他將網帽脫下，舉止優雅。

「一杯和他一樣的。」

酒保聞言，也沒多說什麼「小孩子不能喝酒」之類的勸導話語，只是俐落地調起酒來，彷彿一切都司空見慣。

唰唰地，水聲作響。

「這是這次的委託，你看看。」

少年從男人手中接過一本資料，無心地翻閱、瀏覽。

「酬勞我會會到你的戶頭，同一個吧?」

「嗯……」

少年啜了一口杯中物，冷冷地笑了開來：

「又是血腥瑪莉啊……」

男人沉默，仰首飲盡，又叫了一杯。

少年將紅色液體推到一旁，向酒保要了一杯據說是本店招牌的「華」

他和他總約這間酒廊，不是沒有原因。

一來，這裡是大部分「交易」進行的場所

二來，他們都喜歡這裡的氣氛，不如有些酒吧混亂。

  這，瀰漫著冷漠、冷靜、理性。

再來，是這的調酒和飲品。

酒保將一杯氤氳著七彩光芒，波影渺渺的「華」放在少年面前。

少年微微一笑，喝了幾口。

「這麼晚了，別喝太多。」

男人語帶責備，少年瞟了男人一眼，無視他的話，一飲而盡。

「我答應過你的母親，要好好照顧你。」

「哼！」

少年隨手將高腳杯摔碎，起身離去。

其餘顧客有的朝此投以一眼冷漠的眼光，有的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冷漠。

酒保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餐盤，前去清理碎片。

面無表情，習以為常。

冷靜。理性。

男人嘆了口氣，將幾張千元大鈔壓在吧台上，無聲地走到門外。

點了根涼煙，呼出一團白霧。

他死盯著地板，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