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512
我好像有病。不管是生理上,或者心理上的。
今天晚上一回到家就感覺到無比的暈眩,額頭上不停地冒出細小的汗珠,整個身子像是經歷過了什麼大戰似的。我感到很不舒服。然而在這些問題上我並不打算深究,會提到這些只是為了要誠實面對自己而已──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並沒有什麼是可以被忽略的。
然而自己也不了解在堅持些什麼,今天已經是日記的第四天了,剛剛在電腦前面猶豫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為了寫不寫的問題而已。天啊我都在做些什麼蠢事,這種問題竟然能耗費掉一個小時的時間思考,幹,我一定是個白痴。就只是為了痛楚與苦悶這些無聊的原因就想捨棄掉我的堅持了嗎?我不,我不想退讓。我從小到大退讓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剛剛其實打了一大段的話,但是卻突然地把它全部給delete掉了,我還是沒辦法令自己做到完全的誠實。
有時候日子的迭宕會讓我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好,太多太多事情要說了,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我一直覺得我的生活已經單調到一個極致了,然而卻時常看到一些人不停地在愛與恨上繚繞,這時我就會覺得我的生活,貌似還是很多采多姿的,只是苦悶了點。
不然呢?我的日子要怎麼過才好?不停地愛啊恨啊今天她討厭我了我不愛她了她說我如何又如何之類的,還是要那些今天我被誰排擠了明天誰又想惹火我之類的。這些好累喔。如果真的過的是這種生活,我大概只有一個字可以說吧。幹。
今天與雅淳還有沁裕到了真鍋去念書,正確來說是雅淳去想活動企劃案,我跟沁裕去真鍋唸書,再更正確一點說就是,其實我們三個都在鬧來鬧去什麼書都沒看。天啊我們在做什麼?不過幸好到了最後雅淳的企劃案打出來了,我們雖然都沒看到書,但是晚上的考試卻勉強還過得去(聽說三十分才要補考的樣子,是嗎?)
途中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錯愕了一整天的時間。沁裕拿著我的手機發了封簡訊給靜芳,上面寫著我愛你三個字。為了這三個字我差點沒把沁裕給活撕了,在咖啡廳裡大罵了一聲幹,然後完全不顧形象地攻佔沁裕的身體(這話怎麼我聽起來怪怪的)。慶幸的是經過解釋之後,靜芳笑著說:沒關係啦,只是有點被嚇到而已。
再過兩天,這該死的畢業考就要結束了。然後接著是渾噩的十數日,接著畢業。我突然覺得時間的腳步異常地迅速,就快要畢業了。
是真的要畢業了。把高中當做五專讀的我終於也要畢業了啊。
突然感覺捨不得的人事物好多。
我捨不得雅淳,捨不得沁裕,捨不得鈺誠,捨不得鳳儀,捨不得靜芳,捨不得那些可以一語帶過的(班上那些人除了上列的以及我沒提到的幾位之外,真的沒什麼好令我說的),捨不得風禾堂漫畫店,捨不得廣好自助餐,捨不得我每天都要經過的大街小巷,捨不得我常看到的街景,捨不得我的藤床我的被窩,捨不得每一塊我所曾站立或者撫摸的磚瓦。捨不得的太多,太多了。
然而這些景象,這些人,這些事,這些音聲,不管再怎麼捨不得,終究是要離去的,儘管我清楚確切地明白,這些依然是存在的。
儘管我確切明白。
但我依然捨不得。
我突然想起Air supply唱的《without you》。
No,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
Oh, your face as you were leaving
But I guess that's just the way the story goes
You always smile
But in your eyes your sorrow show
Yes, it shows
「我無法忘記這個夜晚,當你將要離去時候的臉龐。但我想,那就是故事了結局了,你一直保持著笑容,眼裡卻不可遏止地流露著哀傷。沒錯,那是哀傷。」
努力地翻完後才想到,我幹麻跟理昱森一樣在這邊翻的要死要活,我還有Yahoo智障加,但為時已晚。
儘管我確切地明白這些事物是不會消失的。儘管我確切地明白。
但我依然不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