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糊中睡著,在迷糊中醒來。
陽光像金束般從窗外,把我整個人籠罩著,自覺像透明了似的,
又像是被ET電影裡面,那吸人的光線,正準備將我吸附上昇般;
整個人就這樣的,渾身舒懶的,不動的賴在那暖暖的窩裡。
感覺,此刻是最幸福的。
昨晚,姪女找我聊天,聊著聊著開始聊起男人;
好像故事的情節總是如此,男人談女人嫵媚與嘮叨,女人數落男人的無情與無能。
她勸我離開那有錢有閒的男人,又不是古董或名器,高興就拿出來看看,
把玩一番;不高興就把妳深鎖玻璃櫃裡,看著妳在那裡寂寥、無奈,玩久了
還嫌老舊,不鮮看了,又去買個新的,【放在妳的旁邊】。
也許看到我一輩子都在男人的簇擁下,然後又在男人的消失下,過著患得患失
的日子;她矢志不婚,覺的自己一個人活的快樂心安,寂寞時,找個好男生談
個分期付款的戀愛,既甜蜜又保鮮。
女兒在一旁也幫著她姑姑數落著我的愚蠢。
也許,她們不了解我內心真正的世界,酷愛玩圈叉的面具,○ 與 X 最後會填滿格子,
擦乾淨再來一盤。
人對物的貪戀不就是如此嗎?愛情其實也是論斤稱兩的東西。
想到昨天夜裡,自己像宵夜的點心被細細品嚐的那種感覺,突然,身體不自在
的像髒了似的,趕緊翻下床,衝進浴室狠命的沖洗著。
電話裡我用了平生最堅決的口吻,告訴男人分手的決定,電話那邊一陣傻愣後
開始囂言惡語,然後又扯一堆我跟其它男人的閒言閒語,
「就這樣,不用再說了!」把電話掛掉,心裡像丟掉一隻用完的口紅似的,有點
不捨那亮麗的外殼,但實際上它再也不能亮麗我那嫵媚的唇,再也不能。
男人飛快的衝過來了,比我每次要他來的時間都快了好幾倍,求人與被求原來是
那樣大的差距。
出乎意料的,男人態度很溫和,彷彿還帶著些許哀傷的神情,一直問『為什麼?』
跟上次一樣,總是一直強調他多愛我,對我多好,幫了我什麼………………..
男人只要給女人一點恩惠,就有如慈海無邊,可是,女人付出的,在男人的嘴
裡,卻好像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連做愛當說成女人是完全的享受,唉!
這種男人。
抝不過我的堅持,男人嘆氣的說著「那以後還是不是朋友?有空還可以一齊
去玩或吃個飯呀!」
依舊不放棄那種便宜的不用洗碗的自助餐,「真的要分手喔?」突然男人用一
種高亢的像下決心似的語調問著,看見他眼裡透出那種怨恨的眼神,我身子
忽然有點涼涼的悚然。
「這些錢妳拿去用吧!」原本男人到處放話,說我若離開他,他要怎樣怎樣,
而且要賠償他的精神損失;像混混似的人,著實還讓我擔心一陣子,男人向
女人要錢做賠償精神損失,好像也只有這種男人說的出口。
其實我一直經濟獨立的生活著,男人不過是偶爾買點禮物或騙騙女人的小東
西罷了!可是當時,又真讓我感動莫明,【他真的好愛我!】
情節改了,也許男人自覺歉疚吧!或者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打算吧!
和平的落幕,讓我整個人又回到沒有拘束與壓力的清爽,好像把燙手的股票出
清似的,結束了那種日夜耽憂與又很難下定決心的交易。
想著姪女的話,也好吧!心裡自忖著,反正多一個朋友總是會有用到的時候。
天氣越來越冷,縮在被子裡,那二隻腳ㄚ子像冰棒似的,好像永遠也暖活不起
來;忽地想到,此刻若有一個熱熱的身子靠著那該有多滿足。
女人總是懊悔著微小需求的不足,卻沒想到五指山壓身的長恨。
趁著一點冬陽,劉教授打電話來邀遊,到附近散步聊天,愉快的答應了,一
個七十多的單身老人,怪寂寞的,當做老爸一樣的陪他走走吧!
「看妳現在還在租房子,還有小孩要養,太辛苦了!」
「我在新竹有個大房子,空著吶!要不要搬過去住,也可省點費用?以後
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笑了笑,我回絕了,算命的說我紅顏薄命,一生爛桃花,真果不其然被說中。
剛打開一扇禁錮的玻璃門,我堅定的告訴自己,沉澱那些陰黯的色彩吧!
把自己如空白的畫布般,攤求陽光的暖活與潔亮,或許,我會用自己的畫筆
,刷亮那最初的筆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