墾丁大街。
青綠色的小玩偶,妳在哪呢?
某個假日與朋友逛著夜市行經小玩偶攤時,恰好看見一模一樣的小玩偶躺在熙來攘往的攤子前,縱使一縷思愁悄悄蔓延,卻未能如願一見佳人容顏。
悠活飯店。
我還記得就在悠活渡假村,我問她餐廳在哪裡,她親切地為我帶路,也許我就在那時被她溫柔的眼神給深深著迷。
社頂公園。
那時看到了山、望見了海,隨手寫下的幾行字句,而她竟仔細地讀頌排列在紙上的文字,好希望她就是我文字展現方面的知音。若可以再遇見她,我一定更努力再寫一些東西,再引起她的興趣與關注。
南灣踏浪。
南灣的遠端是澄澈的藍彩蓋天。
南灣的近處是細柔的金沙鋪地。
有海浪、有海風。
更有翻騰回憶裡的海賊。
青春晚會。
手指上的繃帶有點血漬,這塊斑駁紀錄述說著的那段她說的「正義」。
然而,我現在記得的並不是教訓那個學生的經過,腦子裡盡是她細心地為我纏上繃帶時,那一幕加了柔膠似的濛濛片段記憶。
鵝鸞鼻公園。
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的地方,儘管不是男女交往過程裡所謂「一壘」的那種牽手,但照片裡所拼出的人形「MISS」當中,對此刻的我來說,飽含了滿滿的「想念」。
海生館。
雖然在館內有冷氣吹沒日頭曬,但我卻很想帶起帽子,因為帽沿有『海賊』,它飽含了這段畢旅裡最難以忘懷的情感,這其中的主成份是友情,但似乎又摻了一點點愛情的基調。
劍湖山。
我們以後還是有機會可以搭摩天輪的,雅于,妳說是不是?喔!是,我聽到了,我又一廂情願地自問自答。
那張在遊覽車上的合照,我欣喜的握著方向盤,她拿著麥克風唱歌。
真的期待去完成照片裡的那份感動,將大客車換成小轎車,乘著風與她在車內伴著音樂哼著那首「天使」。
星期二早上,我把從出生後到現在二十幾年來的勇氣全部匯集起來,拿起手機決定再撥一次。
「喂,不好意思,請問妳是Eve嗎?我是……」深藏在體內的power即將畢其功於一役。
「嗯,先生,你打錯了喔!」或許電話那頭沒發現我這個不放棄的笨蛋又來盧了,所以語氣還算和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急忙掛上電話。
「由『嗯』這個短音,又有點像是雅于清澈有活力的嗓音。這麼久沒她的音訊也無法確定。又是一堆問號。」我的思緒持續踱步。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劃破整個凝結的空氣,螢幕上顯示的居然是我剛剛撥出的那支電話,是不是對方不小心按到「已接來電」才撥出的?那我接了是不是自討沒趣?
鈴聲每響一聲,就像羽毛輕挑鼻孔般的越來越激起我的好奇心。
深呼吸。
我一接起來,「喂,小姐不好意思我是剛剛打錯那位。我想,妳應該是不小心按到撥出鍵了。」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先生,你真的聽不出我的聲音嗎?」對方一副要看我出糗的語氣。
現在是怎樣?
我還愣在那。
目前的情況很像以前的一個整人綜藝節目,就是設計一些讓被整的那個人會頻頻錯愕的情境,之後,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之餘,再舉出一個寫著「surprise」的牌子,然後,那個被整的人就會大夢初醒,這時主持人也會笑著出來解釋剛剛是整人的。
現在的我,環顧身旁也沒人舉著surprise牌子,現在是什麼情況?苦笑。
「其實,剛剛前一通你結結巴巴的語氣,我真想大笑兩聲之後,立刻看到你臉上發窘的憨樣。」對方還笑個不停。
這股欣喜的笑聲蘊藏了她專屬的節奏
「原來真的是妳。」我心臟快跳出來了。睽違了一年,我的腦子慢慢恢復記憶,逐漸清晰。
「是我,不好嗎?還是……,妳喜歡的是小護士?」
「真是被妳整到了。」
我又深呼吸。
猶如電影回憶往事的情節,腦中快速閃過一張張與她的畢旅合照,還有我們牽手做出的大M字。
「為什麼……」我停頓了一下,試著讓心情恢復,血管差點爆了。
我語氣裡竟帶著一些些在意,「為什麼,打妳的手機都不通?」
「原來,你有想起我喔。我有跟你說我的新號碼啊!」她笑了兩聲。
「哪有?」我嘴硬,還一頭霧水。
「不然你現在打給誰?我那時不是在簡訊裡寫著打給我嗎?」她一副就是要
說我憨。
「你沒打給我,我以為你就此不想再……」她的語氣漸漸的從玩笑轉成對我的淡淡責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