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頓時一片靜悄悄，所有人都睜眼瞧著周大娘。「今兒個就是要大夥兒明白，什麼事能幹，什麼事不能幹。平常你們背地裡偷雞摸狗便也罷了，若再有像今天的事，孔雀便是你們的榜樣!都散了，幹活去吧!」周大娘說完，各人都散了，不吭一聲，就連瞅也不敢多瞅莫言青一眼。

周大娘要扶向文君站起，向文君倒是利索地自己起來，又扶起莫言青，對大娘道：「周大娘，我倒沒什麼事，除了臉上幾道口子是皮傷，沒幾天便見好的。倒是莫妹妹，身上著時挨了不少打，你瞧，沒一塊好肉。」她邊說著，邊撩起莫言青的衣袖。

「這丫頭，平時也不招人待見，打從進南籬第一天起就鬧事，多半心也不夠靈巧，老惹得那一群丫頭要欺負。莫丫頭，你自己說說是什麼回事？」

「是她們不肯去外面拾柴火回來，硬要我去，可實在天冷，我又才提水回來。本不是我份內的事，我不願做，她們就欺負我。」

「拾個柴火算個什麼？一點小事也較真，就屬你這丫頭古怪。以後還遇上這事，就多做點，又不是吃大虧。文君，你來，我有些藥給你敷上，傷好前就別去東西院送東西了。」說著，便帶文君走了。

莫言青杵在那兒，面無喜色。她慢慢走到水缸邊拾起被水浸爛的冊子，上面的字跡早就一片暈糊；一缸乾淨水也被墨跡染髒，眼看是要重打一缸水了。莫言青暗嘆一口氣，拿起空水桶，對著整缸水發愣。此時，一句耳語傳到她的耳中：「瞧她心狠的，好像壓根不怕人肉庄，聽了也不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