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 屋漏

前幾天台北因颱風外圍環流的影響，下了整天的豪雨。繼前幾年我的大露台屋頂（採光罩）被颱風吹掀，這回，我可又飽嚐屋漏的點滴了──

屋漏，原指天窗。古代會在宮室中的陰暗處開設天窗，讓陽光從屋頂灑落，故稱為「屋漏」。原是兼具動態和美感的說法。現代都會的居家有機會擁有天窗，多少也是存有一點浪漫想像的……

那天

早上出門時，分明還風和日麗的──藍天裡的白雲時而韻致綽約、悠忽搖蕩，時而輾轉詭變、張牙舞爪，襯得令人驚豔、教人仰望。午後的天卻突然鐵青著整個翻臉，下起大雨，淅瀝嘩啦地不肯停。

晚晚一進到家門，才想起忘了該擔的心──屋漏！淹水啦

我急急地埋頭處理著木質地板上的積水、浸水的紙箱，天窗邊緣的雨水，不時落入水盆裡滴滴答答打節拍，彈跳著無奈之音。啪咑！兩聲間奏，滴在我後頸，既冰冷又擾心。我試圖擦乾滲著水漬的地板──啪咑！這會兒是我的汗珠。不愛運動也不常流汗的難得，就這麼留給此刻的狼狽了……我悲情的想著：也許該落下幾滴眼淚，合奏分不清是雨是汗還是淚的音符，那就該到位的都就位了。只是眼睛乾乾的──欲哭無淚的辛酸啊！

依照童話故事的情節安排，應該在女主角最無助為難時讓白馬王子登場，無論是驚奇的英雄救美，或令誤會衝突中去擦出火花，總要有破涕為笑的戲碼。此刻，我眨眨從水盆濺到眼角的水花，我埋首、我低頭，不讀書、接漏水，狼狽有餘，腦海卻浮現不出白馬。老鐵馬──破野狼──大色狼──薄情郎……

唉！幻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