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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捷,鄭捷再現?
2025/01/2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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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捷砍人案「又是江子翠站區間」1原因全場驚:太長了】報導,北捷昨(8日)晚上10時17分一輛從江子翠開到新埔站的列車上,發生42歲女子持美工刀隨機傷人事件,導致一名男高中生受傷,有網友指出,江子翠站這區間已經發生好幾次大事件,包括鄭捷事件,還有10月發生2男踩到腳互毆,是風水很差嗎?對此,不少人分析,是因為龍山寺到江子翠站是間隔距離最長的一段,行車大約3分鐘35秒,較其他站與站間平均約2分鐘長很多。

不過我看報導的內容,似乎也沒有明確顯示,臺北捷運板橋-南港線江子翠站至新埔站這段3分多鐘,相對它站來得長的間距,跟其發生好幾起社會案件有明顯的因果關係。

就這起個案目前報導出來的動機,像是【起底!北捷持刀傷人女子擁碩士學歷 殺人未遂罪嫌送辦】、【北捷車廂持美工刀傷人 女子供稱:高中生說她壞話】、【稱幻聽才持刀傷人!女嫌家中卻無藥物 擁碩士學歷背景遭起底】都指出,犯案的王姓女子是從今年10月起就一直聽見有人罵她,還懷疑被人跟蹤,就連自己1人在家也覺得不安全,10月8日她出門到人多的地方尋求安全感,直到晚上搭捷運返家時,在車廂內又聽見罵她的聲音,她環視四周,認定罵人的聲音來自16歲鄭姓高中生,於是取出工作用的美工刀,阻止鄭生繼續罵她,還向鄭生撂話「你惹到我了」!

單就這般幻聽說的情況,我想起多年前多次潛入國小校園,同樣涉及隨機殺人案的龔重安,他是宣稱腦袋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叫他去殺人,也想起心魔殺手陳昆明,他也是類似先是覺得被他騙來的劉姓小姊妹說他壞話就姦殺對方,入獄被阿扁總統赦免後,又覺得一個被他騙來面試的少婦說他壞話,又再殺死對方。

這樣的情況,涉及到的是精神醫療相關政策或行動方案的檢討,還有精神鑑定、更生鑑定、入獄教化相關規定與程序的檢討。

【北捷車廂持美工刀傷人 女子供稱:高中生說她壞話】倒是另外又提到,王女與家人關係疏離,父母早已離異,長久未曾聯絡,與哥哥也不往來這樣的情形則是讓我想起鄭捷案發生之後,郭彥均臺北捷運淡水信義線中山站犯下的隨機砍人事件。

據【誰養出的魔鬼】一書所述,郭彥均當時是已與母親關係脫離,當兵時遭逢母親過世、跟親生父親失聯,原本互動密切的表哥也不理他,且職場不順遂,據此,郭姓男子與這回犯案的王姓女子一樣,與家人親友的情感關係都偏向疏離,又都處於失業狀態,自認缺乏其他可以宣洩負面情緒的管道,且可能想引起社會的注意,因此就挑大眾捷運列車的車廂犯案。

這類隨機殺人或攻擊人的行為人,其舉動近似於美國社會學者莫頓所說的,那種沒有文化目標,也沒有制度化、體制內或者說社會認可手段的迷亂型偏差行為,這種偏差行為的成因,臺灣主流媒體大都會說,是因為與社會疏離以致產生反社會人格,【誰養出的魔鬼】則進一步提出都市化這個因素。

這也讓我想到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德國哲學家馬克思關於異化的論述,據其觀點,當人們勞作、勞動的果實、報酬不屬於自己,會導致自己對勞作、勞動的過程產生疏離(我看許多臺灣基層勞工都有這種情況),這也將可能進一步導致個人覺得自己不像個人、覺得受到非人待遇、沒有尊嚴,進而導致與社會的異化、疏離,已現在臺灣常用的語言說,馬克思對於個人反社會人格的產生,是提出了勞動市場處境方面的因素。

然而,我目前覺得人與社會疏離、產生反社會人格,比較有可能的還是美國社會學者霍曼斯攻擊命題所主張的,當一個人的行動得到意料之外的懲罰,個人就會心生不滿甚至做出攻擊反應。

以此而論,與社會疏離、產生反社會人格的人,更有可能是因為以往在跟家人親友、同儕相處的過程中,其工具性或情感性的行動得到意料之外的懲罰,包括向身邊認識的人抒發負面情緒未獲適當開解甚至受到不當對待,如同【教出殺人犯I】、【教出殺人犯II】一書所提的沒有被接住,甚至反被責備、反被要求壓抑負面情緒等,都可說是霍曼斯所言,其行動獲得意料之外懲罰的情境,心生負面情緒,甚至進而與社會疏離、產生反社會人格,都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犯罪,我看臺灣的主政者、法律人至今重視的,仍只是如何保護犯罪加害者的人權,如今不只死刑被技術性的廢止,又有【台灣死刑「合憲」 德國學者許迺曼:這不是民主法治國該有的判決】之類的報導,藉兩次世界大戰發動國之學者的嘴巴,呼籲臺灣應完全廢除死刑,新近再有律師撰文【終生監禁 懲罰的是誰?】主張沒有假釋的無期徒刑違反人權、不應實施。

反之,像更生或精神鑑定、入獄教化機制,或者精神醫療、教育政策法令缺失的檢視與改善,又或者社會安全網、心理諮商機制的健全等,相對地似乎都不受當今執政者或其他關鍵意見領袖KOL們的重視,既不要死刑,也不要終生監禁制度,卻不管其他配套措施的研擬,也不考慮從根本去設法消除偏差行為的因子,如此恐會讓人覺得,安分守己者反而不如作姦犯科者有人權,更讓人會減弱守法的意願。

做出遵守法律的行動,換來的卻是合法權益被人侵害這意料之外的懲罰,這樣不會因不滿而降低守法意願才怪呢!

回看郭彥均及近日王姓女子北捷隨機傷人案,我想兩起事件之後大概也是不會讓執政者真正重視更生或精神鑑定、入獄教化機制,或者精神醫療、教育政策法令缺失的檢視與改善,又或者社會安全網、心理諮商機制的健全等,也不會讓執政者比較會想到要從偏差行為的社會或心理因素去下手處理,頂多只是當成口號喊喊,甚或更糟的,是只當成政治攻防的題材罷了!

這樣子,一般平民百姓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也就只有在搭捷運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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