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原是和平紀念日,但楊家卻忙著辦理奶奶的出殯。高齡99歲的奶奶生於民國3年,卒於民國101年2月10日凌晨,享壽99歲。當天的凌晨2點,我從睡夢中醒來,起身如廁,竟發現廁所的燈是亮著的。神經質的我,在睡前務必確認所有房間的燈關閉後才入睡,廁所的燈亮著相當不尋常,讓我心裡毛毛的。想關掉它,卻怎麼也關不掉,讓我更感不安。打開手機,家裡並沒有來電告知阿嬤的消息,心想應該沒事,於是不管燈仍然亮著就繼續睡覺去。直到隔天早上8點多才接到阿嬤已去世的消息。當下並沒有特別難過的感覺,總覺得阿嬤很有福氣,能活到如此高齡,無病無痛安祥的走完人生這段旅程。但是,昨天看著阿嬤被火化,讓我心情相當低落。除了不捨阿嬤,也讓我對生命的脆弱感到無比無常與無奈。總覺得不管活到幾歲,不管活著的過程有多麼精采,人終究是要化成灰的,那生命的意義到底何在?這一生汲汲營營又為何?
我和阿嬤的感情並不特別好,但是在阿嬤走的那天卻來找我,讓我百思不解。是道別嗎?那麼為什麼在眾多子孫當中挑中了我呢?我真的不了解。出殯的這天天氣很冷又下雨,早上5點多就得從台中回沙鹿。但是,我仍然剝奪亮亮的睡眠時間帶著他回去送阿祖一程。因為在亮亮出生後,阿嬤有了可以逗弄的對象,亮亮會分享餅乾給阿祖,阿祖也會敎亮亮搖搖頭。年邁的阿嬤整天坐在沙發上逗逗曾孫成了她唯一消磨時間的樂趣。儘管亮亮是她老人家的第十幾個外曾孫,但是在她人生的最後這一段路,有了亮亮的陪伴應該不至於那麼孤單吧!阿嬤讓子孫過完一個平安年才和大家道別,也算是為子孫留了許多福報和善德。阿嬤留下的手尾款也不少,讓子孫每人都分了一些,這樣勤儉持家的美德確實是我們這些子孫的最佳典範。
法會當天或守喪的這段期間,許多久違的親戚朋友陸續前來。家祭時的楊家子孫真的讓人感受到子孫滿堂的氣氛,相信阿嬤在天之靈必也能欣慰了吧!這些親戚朋友的出現都是因著老人家的關係,或許在老人家去世後也會漸漸失聯了吧!
這幾年經歷了懷孕、生產,孕育新生命的感動再經歷奶奶的死別,讓我感覺到生命實在讓人參不透啊!從一開始受精的受精卵到胚胎,他只是一個點,之後有了心跳,是一個真正的小生命,長出四肢、發展出各部位器官,呱呱墜地、會跑會跳、會說話,唸書、上學、工作、上班、結婚、生子、再孕育下一代,原來媽媽常說的「人生我,我生人」就是這個意思,也是生命的意義所在吧!儘管生命意義的答案是我要繼續追尋的,但是,我希望在我將來跟世界告別的這一天,也能像我的阿嬤,沒有任何病痛,沒有任何折磨,還能留下許多的財產、福報給後代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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