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大表哥訂了演唱會的票,邀請我們去國家音樂廳聆聽時下巨星的演唱。
我們四個人搭一部車,一上車,只見大表哥一手握著方向盤,話匣子一開,就爆出一件驚悚的消息─滿腦腸肥的豬肉販老王昨天中風當場暴斃。表哥戚然的說道:「看來還是要忌口,不能餐餐山珍海味、大飽口福。」聽到這番話,我的心裡頓時有個念頭,看似有足夠膽識與飽含經歷的強人,真的面臨生死問題,也是很難從容又優雅的面對。我必須承認自己有點壞,昨天才剛從同學那邊學到一句台語,其實也不知其意,就現學現賣,調侃了他一下,誰叫他老是消遣我。
「生如麗花,死如秋月」,畢竟是寥寥可數。我想人在面對死亡時,真能安然無恐懼也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已開悟的聖人,一種是已經喪失理智。除此之外,我們對生死無常總是無計可施,更遑論優雅的謝幕。
「 貓」來台演出時,同學慷慨的送我兩張門票。在這一場演出中,我全神貫注的欣賞,當曲終退場後,我們走出大門口,先生笑容可掬的跟我說:「這齣戲演出的同時,隔壁座位的觀眾也從頭到尾和他的友人抱怨,老婆不生小孩,已有一顆鑽戒,還在覬覦下一顆。」同樣的時空,祭出不同的演繹。當我沉浸在精采的戲劇時,先生看到的是令一齣脫稿的八卦,這可是花了將近一萬塊的票。
這兩天,一位朋友來找我,又是一場淒風楚雨的戲碼。她望穿秋水卻苦等不到貝比的訊息,長期的緊張和壓力致心情陷入谷底,不料,婆婆又道聽塗說,禁止她念佛經咒。佛說:「緣起性空,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如此愚昧無知粗糙的情感,只是一味的人云亦云,不去探究佛法深層的含意,更別說贏得晚輩的掌聲。自己在謗佛謗法謗僧而不自知,如是因,如是果,將來都要自己去承受。
修行是一條很辛苦的路,一旦走上了,絕無退路。由於每個人的因緣與認知不同,又不像數學可以直接代入公式演練,對一個新手而言,若有明師的牽引,必能夠早日消除對法界現象的貧乏,即不會閉門造車茫然摸索,今天聽著寺裡幽幽的梵唄,我的內心相當撼動,我們這些客居異鄉的遊子,不要再流連於生死長河,把握因緣,學佛修習一生當中的課題,即像黑暗當中一道曙光,照耀你,照耀我,願大家都能搭上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