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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七月四日誕生》
2011/10/26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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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七月四日誕生》

  「七月四日的誕生」是一部以越戰為背景的電影。越戰雖已結束十多年,但仍是美國人以及關心人性與世局者心中難以揮去的的一個陰影。從「越戰獵人」、「歸鄉」、「現代啟示錄」到「七月四日誕生」,一部又一部的越戰電影,都使我們重臨殺戮戰場,再現那超乎人類正常經驗之外的創傷,但也一部比一部提出更寬廣的視野與更深刻的反省。

  像所有的越戰電影,「七月四日的誕生」有著血腥、殘酷的戰爭畫面,但它所欲帶出的,卻是身歷其境的主角在隨後產出的「越戰後症侯群」(Post-Vietnam Syndrome)。

  在越戰期間,前後有二百八十萬美軍投入戰場,不同的統計資料顯示,有三~廿六%的美軍產生心理症狀,這些症狀包括罪惡感(殘殺陌生的敵國軍民;戰友犧牲了,自己卻還活著)、疏離感(與自己的情感、他人及社會疏離)、憤怒(覺得自己被國家欺騙、利用及出賣)、焦慮(經常想起或夢見戰場上的悲慘情景)等。

  難以迅速平復的心理創傷,使越戰軍人在重返美國社會後,發生很多調適上的困難。

  朗尼於一九四六年七月四日誕生於小城麻蕯培格,與「美國」同一天「生日」的榮耀,使他從小就比其他人更熱切地想護衛美國及美國的立國精神--獨立、自由、民主、正義等光輝的理念。而瀰漫於當時美國社會的「硬漢風格」與「贏的哲學」,更使他喜歡含有攻擊色彩的遊戰及競技。

  高中畢業後,朗尼滿懷雄心壯志地加入美國海軍陸戰隊,然後開赴千里之外的越南戰場。在朗尼的心目中,這是一場維護「獨立、自由、民主、正義」的聖戰,消滅共產主義,拯救人類還是美國責無旁貸的使命。他受到甘迺迪總統在電視裡動人的演說辭--「不要問國家能為你做什麼,要問你能為國家做什麼」的感召,自覺是個愛國的熱血青年。

  這種信念即使在殘殺了越南婦孺,誤殺了同袍,自己成了下半身癱瘓的殘廢後,仍然堅定地屹立於朗尼的心中,甚至成了他的「護身符」--一切的悲痛、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正義」。當他躺在病床上,看到美國本土的青年在反戰示威中,居然焚燒他所效忠的美國國旗時,他憤怒地咆哮:「不愛國的人,就滾出去!」

  返國之後,他成了越戰英雄。在故鄉麻薩培格的國慶大典上,坐著輪椅接受市民的歡呼,並當眾發表慷慨激昂的愛國演說,不僅打斷他的話,也激起了他莫名的驚恐與懷疑,它多麼像那血肉狼籍的茅屋中,驚惶號泣的嬰兒對他的淒切指控!

  「正義」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的嗎?為了自由、尊嚴、榮耀,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羞辱、折磨、屠殺敵人,而且接受表揚嗎?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無法接受戰爭乃是一種組織化的、合理化的赤裸暴力的說法,但不幸的是,朗尼的弟弟卻嘲弄他被政客利用,做了「無謂的犧牲」;而朗尼在高中時代所戀慕的女友唐娜,也成了肯特大學反越戰示威的學生領袖,「越戰是錯誤的、邪惡的」指責一再打擊朗尼,他最後的一道心理防線終於崩潰,覺得自己被國家、社會、親友以及所有的人「出賣」。

  這一切,對朗尼來說是另一種看不見的「心靈戰爭」。海明威在「戰地鐘聲」一書裡透露,戰爭使得他對正義、光榮、尊嚴等字眼感到「尷尬」,重度殘障的朗尼更有暗自飲泣的「被棄」感,他再度受創的心靈無法像受創的身體變的「無感」。

  朗尼的轉變多少反映了美國社會大眾對越戰看法的轉變,但他還是和沒有經過越戰洗禮的反戰學生有很大的不同。他最後的反戰與其說是以另一種「正義」去取代原有的「正義」,不如說是以「慈悲」來取代「正義」。只有「慈悲」才能將越南茅屋中血肉狼籍的屍身、嚎泣的嬰兒、被誤殺的威爾森、野戰醫院裡的呻吟、自己的下半身癱瘓、反戰學生的怒吼、墨西哥暗街裡的妓女……包容起來,成為一個更深邃的人間故事。「正義」使人產生力量,「慈悲」也會使人產生力量,但「正義」通常是來自偏頗虛矯的意識型態,而「慈悲」是不需要任何意識型態的,它直接來自每個人都有的良知良能。

  越戰,是美國的一場噩夢,也是人類的一大浩劫。在越戰結束十多年後的今天,「七月四日誕生」使從灰燼中升起的火鳳凰,賦予在這場浩劫中人類所有的犧牲和苦難以意義,只有「慈悲」才能縫合「正義」的傷口,但人類能記取這個教訓嗎?

-摘自「灰燼中升起的火鳳凰」 柳無花 文  張老師月刊 1990/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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