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琴突然看到張詩玫就在前方不遠處,尷尬的真想找洞鑽,情急下一時不知要做何反應,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張詩玫走近劉子琴好奇問道:「妳們吵架了嗎?」。
很顯然的,張詩玫已經目睹了這一切,眼見已無從隱瞞。劉子琴定下神,開始向前移動腳步道:「沒有,也不算吵架,只是.....只是有一些誤會。」
「是哦!」張詩玫轉回頭跟劉子琴一起走,「算了,我也不去看他了,免得掃到颱風尾,那才倒楣。」
劉子琴聽張詩玫的口氣平靜,似乎不為上次發生的小衝突而在意,心中某些地方鬆了口氣,「你怎麼來的,妳在台灣應該還沒駕駛執照吧!」
張詩玫道:「我坐我朋友的車子來的,他還在樓下等我。」
「男的嗎?」
「廢話!」張詩玫得意道:「當然是男的,很帥氣哩!」
劉子琴笑笑不回話。
又走了幾步走到電梯前,張詩玫又悻悻然補充道:「還有他的女朋友啦,他們在樓下等我,我等一下有事情要去美國,今天本來是想要來再看一下唐截風的,可是看來還是算了吧!」
「去美國!」劉子琴驚訝,「怎麼這麼突然!要去多久?」
張詩玫略顯落莫,「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太想去,可是不去的話,我就拿不到我在美國學校的畢業證書,好像出了點問題。」
劉子琴看著張詩玫,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她感到張詩玫這個女孩,並不是如表面作風大膽光鮮亮麗的人,只是內心世界平常不太想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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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禮拜後,唐截風腳上的石膏已經取下,隨後逐漸開始做復健,傷勢也好多了,原本唐截風想要出院,但是呂曉萍的堅持,唐截風繼續住在醫院,這樣子進行復健也比較方便。
這一段期間,自從劉子琴問起琴譜的事後,劉子琴就極少來探望唐截風,每一次劉子琴來也只說上一、二句話,兩個人之間彷彿有著一道看不見的隔閡。
另一方面,劉子琴和張嵐也逐漸恢復以往的關係,還有劉子琴也開始為明年的全國大學組的鋼琴決賽做準備。
秋風漸漸吹起,轉眼已經到了十月下旬,唐截風已經住在醫院有快二個月了,這天唐截風做完復健,坐著輪椅在醫院的大廳閒逛。
醫院的大廳許多人排隊等著掛號批價,唐截風看到有一個白髮蒼蒼,身穿極為樸素衣服的老婆婆,站在醫院的大廳內東張西望。
唐截風觀察了一陣子,以為會有她的家屬會來接這一個老太太。
可是已經快半個小時,這個老太太仍在當地,有一個醫院的男性志工趨向前問侯,她也是搖搖頭,看樣子這個老太太的確在等某個人。
唐截風好奇地坐著輪椅到這個老太太的身旁,用台語問道:「阿婆,你在等人嗎?」
這個老太太看一下唐截風,微笑道:「我在等我的孫女,她說要去一下學校,請我在這裡等她。」
唐截風左看看右看看,又問道:「您是來看病的嗎?」
「沒有。」老太太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來,道:「我是來探望我的朋友的,但是我不知道在哪裡?」
唐截風手指著服務台,「去跟服務台說一下您朋友的名字,應該就很找到了。」
「不用了。」老太太微笑搖道:「我要等我孫女來。」
既然老太太堅持,唐截風也不繼續雞婆,向老太太點個頭便示意後轉動輪椅轉身欲要離去。
「年輕人!」
唐截風回頭一看,正是老太太呼叫著他。
「有什麼事嗎?」唐截風問道。
老太太的臉色不慍不火,平靜道:「可以的話再多聊一點啊!不然我一個人在這裡很無聊,還是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走。」
唐截風有些驚訝,柔和道:「當然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老太太續問道:「你的腳是車禍受傷的嗎?」
「不是。」唐截風搖搖頭,「是被人打傷的,光是我的腳已經開刀二次了。」
老太太皺起眉頭,但也不好追問為何受傷,換個問題問道:「那住在醫院很久了?」
唐截風道:「對呀!快二個月了,好想趕快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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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個人又聊了一陣,談東談西,唐截風覺得這個老太太無論是談吐或學養,都不像是老太太樸素的外表所呈現的,唐截風若是碰到一般的老先生或是老太太,大都會聊起身世方面,但是眼前這個老太太,一直發表目前國內的時事看法,有一些看法都是唐截風從來不曾想過的,唐截風推測這個老太太年輕時受過高等教育,否則無論是氣度、涵養名方面,均讓唐截風折服不己。
可是唐截風想探詢老太太的身世,老太太除了說自己是在地人外,總是避重就輕,含糊帶過。
老太太看看手錶,奇道:「已經一個小時了,我的孫女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唐截風不知道要離開還是繼續在這裡陪老太太,試探性問道:「您還要在這裡繼續等妳的孫女下去嗎?」
老太太道:「不然怎麼辦?」
唐截風想要安慰一下,便道:「也許是在路上塞車了也不一定,應該不可能忘記。」
老太太望著大門口的方向一會,忽然有感而發嘆道:「應該不可能忘記啊!想要忘記一個人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唐截風愕然,不懂老太太為何說突然說『忘記一個人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老太太回神過來,也發覺自已講了不該說的話,尷尬笑道:「對不起,我好像在亂講話,情勿見怪。」
唐截風心想也許老太太有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往事,便道:「沒關係,想忘記一個人真的很難,我也許可以體會。」
老太太好奇問道:「你也有忘不了的人嗎?」
唐截風的腦中浮現劉子琴的容顏,久久才回答道:「其實也沒有忘不忘記的,只是....對那個人有一點不好意思就是了。」
老太太的眼神突然蒼老了許多,眼眶似乎有些濕潤,「可以說給我聽嗎?」
唐截風被老太太的反應有一點不知所措,但又不好違逆老太太的要求,吞吞口水道:「也沒什麼,我是因為她住院的,她也答應負擔我的住費用,有一次在聊天時談到我母親,我一下子情緒不好,因為我覺得我蠻對不起我的母親。」
唐截風有點感傷,續道:「於是跟她有一點....算是誤會吧,不過都是我的問題,事後想跟她說抱歉,卻不知怎麼說出口,說不定我將來出院也沒機會了。」
老太太沉默不說話,過好一陣子才道:「想要說就要趕快,不然以後會後悔。」
這時突然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奶奶!對不起,路上有發生車禍晚來,偏偏我的手機又沒電,等很久了哦!」
唐截風一聽這個聲音好耳熟,轉頭一看睜大了眼,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孩子走過來,這個女孩竟是劉子琴,這個老太太竟是劉子琴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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