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視仍未離去的權妃,闇蹤的火氣顯然很大,「妳到底想做什麼?」
「呵呵……姨娘只是想幫你追妻……你有須要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嗎?」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權妃仍是笑笑說著自己已經說過好幾次的話。
「我已經說過了,不用妳雞婆!」
「但是,放你自己來,你弄成今日這局面,若還想挽回什麼……照你會有做法,都不會成功的哦……」
似是動搖,闇蹤的堅持似乎減退了一些,「……我會想到好方法……」
嘴角揚起美麗的笑靨,權妃說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的絲毫不給闇蹤面子,「嗯……真讓你想到那種方法……那可能也要三年後了,到時你就等著看早已和別人幸福的過日子的絕塵,還需不需要你的補償吧。」
「妳……」氣憤的瞪著她,闇蹤卻是無法反駁。
「所以……在那之前,先讓姨娘幫你上幾堂課……之後你會有全新的感想,要追回絕塵便不再是難事。」
盯了權妃一會兒,闇蹤才悶悶的轉身走離,「……隨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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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似乎隨時都處於百花齊放的狀態,緩緩的在花叢中漫步……而後席地而坐,白衣難得心緒顯得平靜……
曾想過……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是什麼時侯起……他陷入了這種為難的情境下……又為什麼……他要背負兩個人完全兩極的愛?
是他表現容易使誤會嗎?他並沒有表示過什麼啊……對闇蹤……現在可能只徒留恨意……不過,錯也在他吧……對任何人都溫柔……反而讓人誤解而有所期待……造成今日這局面的主因……應該就是他吧?
但……今後又該如何是好?對闇蹤、對子商……這段感情,已經傷了他夠深……不需要再傷到第二個人……或許……他不該再出現他們兩人面前……更甚之,他根本不該活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活,以為可以尋得的感情……現在也經不配了……
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活著很累……但是,他答應過人的承諾,不再做尋死的逃避行為……那麼,他到底該怎麼做?仍是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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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遠處,似乎是難掩擔心神情的風之痕靜靜的觀察著,聽到身後緩緩傳來的腳步聲,他才轉身看向來人。
停下步伐,來人柔柔的開口問著:「不去看看他?」
記起和憶秋年的承諾,風之痕在她到來後便急欲離開,「不用……他就煩妳多關照,吾先離開。」
望著他快速走離的身影,花姬不由得輕嘆……唉……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多說一些話嗎?也罷……難得……你也有掛心之事會交付予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花姨?妳何時來的?」思緒方停,白衣發現了站在自已身後不遠處的花姬。
走向前去,花姬看著他仍顯蒼白的臉,「我剛來……你好些了嗎?」
「……已經無礙……」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
輕搖了搖頭,花姬再度問,「我問的,不只是身體,還有你的心……你的心傷……好些了嗎?」
「心……」無語……只為了那不用明說的答案……
嘆口氣,花姬似乎是語重心長的說著:「白衣……你或許可以試著說出心中的想法,對你會好些……旁觀者清,或許旁人的意見能讓你注意到一些你不曾注意過的盲點。」
自己不堪之事,被這麼多人知曉,已是自己所不願,又要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不用了,謝謝……」
似是有所感觸,花姬仍是輕嘆,「唉……不要排斥別人的幫助,有些事,自己一個人反而只會鑽牛角尖,無法脫出故定的思考範圍,如果真的想解決……花姨隨時等你,有事可以對我說……感情事,女人的觀點總是比你們男人能顧及的多……你好生思量……」
「……嗯,我知道……」低頭,白衣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
「好吧,不談這些事,我也要先離開了……目前正是天壇開花種類最多的時節,你可以多四處走走,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嗯。」廣闊的花園,的確讓他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嗯,我先離開了。」
等到她離開,白衣也才淡淡的嘆了口氣……唉……他又多讓一個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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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的花園裡,百花爭艷,群蝶飛舞,好不熱鬧。
一抹白影,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附近的涼亭裡,眼神茫然的似無焦距,他……已經在這又荒渡過了一下午的時光。
心緒仍是如此的煩燥,思及那百思仍不得其解的煩惱時,更是不由得輕嘆……
隨著清麗的花香入鼻,一道紫色倩影已經緩緩來到他的身旁,「整日愁思苦惱,卻終究是脫離不了自所設下的限界,靜思了這些日子,你應該也有所覺才對……打算對我訴說了嗎?我隨時準備傾聽。」
然而,白衣卻是像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似的毫無反應,在她靜侯了一會兒準備離去之際,才終於聽到他開口,「……我……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而活……目前,只是因為承諾……但……妳能否告訴我,究竟……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嗎?」
「……白衣,你知道蝶的一生有多久嗎?」不答反問,花姬平舉起右手,似是聞香而來的白紋鳳蝶停靠在她手掌中。
搖頭表示不知情,白衣不知道她提這做什麼。
「一般而言是七天左右,而牠們這短暫的一生只有一個目的,找尋其伴侶,傳宗接代,終其一生……試問,蝶是何其渺小,仍都為了單一目的而努力生存,就算有的尚等的及完成任務便已殞落的小生命……那麼,何況是人呢?生存的目的其實不就也是同樣的為了找尋到其伴侶而終其一生嗎?」
稍停頓,她看向似是有所感觸而看著自她手中飛中之蝶的白衣,「而且,若要再細分解下去……就我的看法,人生……是『為了需要自己的人而活』……」
「需要我的人嗎?……」茫然的重覆著花姬的話,白衣的心中思索著她之話義。
「你沒注意過嗎?愛你、需要你的人,就我這局外人所見,目前就有三人,一者……待你如親子的風之痕,二者……一直關心且默默守著你的洛子商……」說至此,看向不遠處隨即消失的黑影,才又看著眼前兀自思考的白衣。
「嗯……我還有他們……」低喃,白衣似乎能懂得她的話義……
雖然再來是會令白衣痛苦之名,但……此刻還是該說了,「最後……就是不懂得如何去愛你的闇蹤……」
明顯為之一僵,白衣痛苦的別開臉,「……我……我恨他……我不需要他的愛,那太沉重,我承受不起……」
「白衣,你知道嗎?若非情哪來怨,你對他也亦同,即有情……何不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你好好想想吧。」知道接下來是靠他自己去領悟才行,花姬不再多說的離開。
動搖的心緒在她離去之後明顯的在心中產生……恨……通常是始之有情?是嗎……能欺人卻無法自欺,在深藏的內心深處,的確是有著對他的在意啊……若非如此,闇蹤也不會是他能再度開口說話的楔機,機會……是嗎?……幾日前答應要和他談談……就利用此次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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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峰上,焦慮的黑影在屋前走來走去,且不時的傳出喃喃自語聲,「慢死了,怎麼還沒回來……死白毛不是說今天絕塵就會回來嗎?……都什麼時候了……」
不同於屋外那人的焦急,屋內傳出涼涼的詢問聲,「我說姪兒啊,你走來走去不累啊?不過那是你的自由啦……姨娘是想問你,你等一下見到絕塵後第一句要說的話是什麼?先說來姨娘聽聽看吧。」
「啊?見到他時……」先試想了一下,闇蹤才顯得有點口是心非的說著,「你……還沒死啊……喂!妳想砸我啊!」狼狽的閃過突然飛出的茶杯,他瞪向裡那仍悠閒喝茶的女人。
「我說妳那張嘴就說不出好聽的話嗎?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沒有人會自虐到喜歡聽那種沒意義的廢話。」唉……他就不會說些別的嗎?哪有人都死了還會在他面前聽他廢話的……
「哼!難道要說妳教的都是些噁心至極的話嗎?我才不屑說。」不悅的轉身,闇蹤臉上出現了懊惱……他也是為自己這常常口不擇言的情形感到厭煩啊……但,改不掉啊……
「會嗎?哎呀,這你就又錯了,有誰會不愛聽好聽話呢?那些可都是必要的,不過先不談這個……如果我這些教你的那些守則你都有吸收照作的話,只要再加上克制好你那嘴巴,說話前要三思,別淨說說些違心之論,把真的想法說出來,其實就差不多了,記得了嗎?」
「好啦!妳煩不煩啊,都說了那麼多次了……」因為聽到期待中的腳步聲,闇蹤停下了原本的抱怨,看向那由風之痕陪同逐漸靠近他的白衣……
【待續】最終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