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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到…--標點符號的哲思(節譯)
2011/05/28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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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http://science.orf.at/stories/1682936/


哲學家通常喜歡歸納成點:澄清概念,作出論述,達成結論。他們的工具就是語言。然而不只是文字,光是句子標點符號就能左右哲學基本論調。瑞士哲學家Christine Abbt特別從這個「點」出發……
她在剛出版的著作裡討論,這三個小點如何被作者們作不同的應用。刪節號(…)標示著一場哲學壕溝戰,對語言的理解就是賭注。以下就是ORF(譯註:奧地利國家廣播公司)科學專欄對她進行的訪問。

science.ORF.at
 少數曾對標點符號下工夫的哲學家之一是Adorno:他對標點符號的看法如何?


Christine Abbt

Adorno
在他一九五六年寫下的《標點符號》"Satzzeichen")一文中,以三個層面加以討論:標點符號的表態(Geste),形態(Gestalt)與意義(Bedeutung)。他所謂的「表態」指的是運用不同標點符號的作者的態度;以「形態」來討論標點符號的圖像和給人的感官感受。冒號(:)讓他想到紅綠燈號;分號(;)讓他連想到『向下垂掛的落腮鬍』,引發一種『狂野的品味』。標點符號此外當然本身也是意義的負載體,相當程度地參與涵義的建構──Adorno的這個系統是往後幾個哲學家研究的方向。


ORF
:其他文獻顯示,Adorno並非標點符號的愛好者,他建議,多用不如少用……


Abbt
:然而他還是要幾個標點符號,比如分號或破折號(─),後者對他而言顯示出某個想法的「碎片特性」。他對其餘的標點符號則的確抱持懷疑的態度,比如對驚歎號或刪節號。如果語言文字本身無法傳達什麼,添加標點符號也好不到哪裡去。對Adorno而言,這只不過是把表象單純地加以擺弄──比如以破折號賦予某個想法無盡之思,或是用驚歎號強調某個想法,就像Nietzsche常作的。


(……)


ORF
:您特別關注刪節號,也就是那著名的三個點。它的歷史來源為何?


Abbt
:直到十八世紀為止有許多試驗(……)不管哪些形態,它的功能都一樣,代表缺的名字或是語言漏失的部份,具有一種形式作用。刪節號代表某些特定的東西,隨後要捕上的,或是出於空間因素被省略。因此基本上這是一種經濟性符號。在十八世紀末期,這個符號慢慢自行發展,變成一種塑造風格的方式,用來表達以及強調情緒。在印象派當中,這三個點完全是種流行現象,一些作家如Arthur
Schnitzler
或是Robert Musil都常用它。這當然令飽受其干擾的Adorno抱憾。


ORF
:(……)刪節號在哲學當中扮演何種角色?


Abbt
:它變成一種表態,表示語言和經歷有所落差,也就是說,某些我們可以經歷、感受和感覺到的,卻不能精確地轉換成語言。刪節號是站在現代語言批判那一邊的,它標示語言的極限,同時顯示,應該用各種方式以語言來超越這個極限。Heidegger在他的一篇文章《何謂形上學?》("Was
ist Metaphysik?"
)當中,永遠以三個點指出,語言適才得以實現的境界,這個境界(Horizon,或譯:界域)對個人而言──依照Heidegger的說法──是在感覺當中,例如無聊或者憂慮,才得以被認識到的。在他的著作當中,這種無法凝聚成概念的境界,就只用三個點來表示。Heidegger的本體論也就是從刪節號的運用展開的。『我們擔心…』以這些點來指出,有些東西是超越語言的。


ORF
:在變成這三點以前,哲學最喜歡『作一個(句)點』,這是如何過渡的?


Abbt
:久遠的哲學傳統最喜歡的符號的確是點(‧),背後的主要看法是:每個想法都有一個句子,能傳達其意義。最後的點標示其終點,宣示:現在是下一個。三個點則帶入新的多樣性和動能,告訴讀者:有比訴諸文字的更多要想,要感受的。當代的語言批判著作尋找一種語言,可以將概念的破碎性和界限整合到文字圖像當中,而不必將之再度凝聚成概念。這些點使每種理解的破碎性在視覺上無法被忽視,讓人敏銳察覺到,語言所進行的,卻無法完美以語言表達的。


ORF
:您在新書上表示,在這三個似乎無害的小點上展開了一場『哲學壕溝戰』,爭論著語言理解,對立的雙方是誰呢?


Abbt
:刪節號的這幾個小點特別經常出現在爭論語言界限的哲學著作當中。在二十世紀的「語言轉向」(Linguistic
Turn
)之後,這派學說認為世間一切皆為語言,這三個小點被引號的短劃所取代()。如果拒絕接受經驗和語言敘述之間的落差,那麼這些在當代用來強調這個歧異的小點,也就不是毋庸置疑的。


Derrida的解構主義著作當中,這三個小點只用在它們被當作批判模型之處,『何謂…?原始提問』。Derrida認為這些點出現在傳統哲學的問題當中,這些問題現在被加以反駁。將全同性概念的思考加以解構──也就是事先認定,確認何為所言的概念──並不會用到這三個小點。


Derrida所稱,於是隨著解構展開了『引號的時代性主導』,它代表陌生的敘述,強調所有說出來的話語的延續性和疏離。Derrida強調,人沒有自己個別的語言,人一直都身在社會體之中,語言本身是種社會秩序,不可能有私人語言。因此個人的表述永遠都是疏離的,被『看不見的』引號所包圍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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