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以久的連載再開）





就在研究所生涯的第一個學期初，
九月底琉璃打了個電話給我，
告訴我她要去日本兩年。
不知道是申請上了哪所大學的研究員，
（她講完我就忘了那個學校的名字）
我想這應該是她沒在國內繼續升學的關係吧。

題外話，一直覺得她的形象在實驗室裡有點突兀，
但不可否認，琉璃的成績向來都是班上最好的。
還記得以前一起念書的時候，
我的壓力蠻大，因為每次考試都沒有勝過自己女朋友。
後來換個想法，至少我有問題都可以問她。
唉，能夠順利直升自己學校研所都多虧了她。

不說這些瑣事了，總之我們在電話之中談了很久。
我承認兩個人有些沈溺於過去的情事裡，
特別是之前跟祝笛三個人吃的尷尬早餐後。
雖然現在跟祝笛走得很近，
不過還不到交往的程度。
也因如此，跟琉璃的關係不但非楚河漢界，
倒是又複雜了起來。
我們分手了好一陣子，
彼此卻都曉得對方仍會有個位置空著。

完蛋了，我完蛋了，她也完蛋了。

她在電話裡說：
「阿霽，如果我一離開台灣你就跟祝笛在一起....我應該會哭。」

我跟她說：
「應該不會馬上啦，妳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會故意。」

她說：
「你說是這樣說啦，但祝笛真的是個很好的女生，
倒不是個性上的好，而是整個人都發著光，你不覺得嗎？」

我說：
「也是，但就再看看吧。我們要復合好像也有點搞笑。
但是又沒辦法說跟別人一樣分得乾乾淨淨。」

琉璃：
「對啊。我常在想，我們是不是都在耽誤對方呢？」

我：
「好像是。不過無解的事就無解。能夠解決早就解決了。
以我們的個性。」

琉璃：
「怎麼辦....才好呢？」

我：
「我也不曉得。」

琉璃：
「算了啦，我們都想這麼久了。」

我：
「只能夠祈禱妳在日本找到妳的下一個哈哈。（笑）」

琉璃：
「笑什麼？我應該會有人追的吧。到時候你就不要難過。」

我：
「到時候的事就到時候再說囉。」

琉璃：
「你要不得。我要去睡了。你後天有空記得來送機。」

我：
「喔，應該ok。我再找祝笛一起去。」

琉璃：
「...........不想理你，晚安。」

隨即掛了電話。
天曉得我在說些什麼。
就如同我對於感情這種事可以處理到亂成一團，
對琉璃言不由衷也可想而知。

我決定到琉璃上飛機前，都先不要跟祝笛聯絡，
非常沒有理由的決定，但決定就是一個決定。



於是這兩天，我沒有跟祝笛見面，也沒打電話給她。
她打來幾通我卻都沒接，就這麼放著。
後來才傳了簡訊過來：
「你在幹嘛？都不接我電話也沒回撥。」

我一度慣性地想要回個「沒事。」
但想想手指就停了下來。




星期六我先到琉璃家，
跟段叔和阿姨一起同行送機。
琉璃通關之前，我們擁抱了一下。
她狠狠捏了我臉頰，
我卻毫無回應，
應該是難過了，畢竟她沒有離開我這麼遠過。
「阿霽你要保重啊！」

我說：
「妳不搶我台詞啦，這樣我要跟妳說什麼...」

琉璃：
「好啦，我不說了，我之後有回來記得跟我吃飯喔。」

我：
「嗯嗯。有回來要跟我說。」

段叔跟阿姨兩個人聊著自己的天，
絲毫不關心我們兩個之間的對話。
不管在一起或分手，我們之間的關係同樣的無以名狀。
他們習慣了，我跟琉璃卻還學著習慣。

「在外面自己要小心喔。」我大喊。
目送她越來越小的背影直到通道的盡頭。

回程的路上，
段叔跟阿姨沒有跟我多聊，
我一個人在後座不爭氣地掉了眼淚。

心裡不斷想著：
「之前應該對琉璃好一點的。」
「為什麼我們都還喜歡對方，卻不想在一起？」
「小琉....」

這一天我的思緒好亂，
回家一下子就睡著了。
老爸晚上似乎很晚才回家，
至於其他的事記不清也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