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哪裡？

「一個人會不會”頭”上天堂，”身體”下地獄？」小女兒六歲時問我。她發現自己有時候乖，有時候不乖，怎麼辦？

這擔憂聽來好笑。當年，我只看見背後隱隱浮現人的本像丶人的不一致性。

多年過去，看著周遭許許多多生老病死，人的本像丶人的不一致性，不再令我好奇。我所好奇的是：人，究竟去了哪裡？

我不是好奇人最終的歸宿，我也不是懷疑靈魂的有無。天堂地獄必然存在，人終必面對”永生”或”永死”。

我所好奇的是，患有失憶症丶心智逐漸退化的人丶甚至是植物人⋯他們那幾年的「當下」在哪裡？

那個曾經與身旁的親朋談心、深交、同喜共悲的人，在所謂患病那幾年的「當下」，他們在哪裡?

是否某部分的他們，在這個世上？某部分的他們已經跨界？

亦或，他們只是在睡覺，睡得深丶睡得淺、睡得長丶睡得短的不同而已？

科學給了太多令人更加無解的答案。我等待與神面對面、一切了然於心的時刻。

/瀟碧7. 7.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