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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小年 / 馬官平
2025/01/2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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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的日子數着過,一個轉身,小年早在眼前晃悠了。兒時的記憶也隨之而來,如潺潺的泉水流動了起來,清澈見底。

 

那時候日子雖然清貧,小年的味道卻很濃郁,經得起歲月的咀嚼。

 

在我們老家,我們都是在臘月二十四這天過小年的,因為這一天也是“送灶爺”的日子。

 

記憶中的小年是大掃除的代名詞。臘月二十四這天,灶王爺要升天向玉皇大帝呈奏每個家庭的禍福,到除夕夜再返回灶台,奉旨懲獎,所以這天我們一家四口齊上陣。母親是擦玻璃的魔術師,嶄新的濕抹布輕輕一擦,玻璃頓時被水汽所籠罩,外面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緊接着,母親再用乾的抹布一擦,水汽漸漸褪去,母親再哈幾口氣,再用干抹布一擦,霎時,窗戶變得明亮起來,一縷暖陽穿過了窗戶,走了進來,背靠牆壁,端坐在土炕上,又將母親的微笑投影在窗戶上。我和哥哥則負責打掃屋檐和蜘蛛網,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扶梯子,哥哥掃塵,他手持笤帚,用力一揮,橫掃灰塵,像極了一位馳騁疆場的將軍。而父親就是運輸隊長,給我們提水,倒垃圾,毫無怨言。待一切打掃乾淨以後,哥哥在灶台擺上年饃、甜品、瓜果,焚香叩拜,祈求灶王爺“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記憶中的小年也是美食的盛宴。年饃、肉食、菜湯、水果、飲料……不同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在眼前飄來飄去,胃裡的饞蟲也隨之蠕動了起來。不過,最能勾起回憶的,還是母親做的擀麵條。因為每一條都是母親用愛擀出來的,用心煮熟的,吃完一碗還想再來一碗,令人回味無窮,每當想起母親,它總能飄香我苦澀的鄉愁。

 

記憶中的小年是一首詩,清新自然,把韻押在日子裡;它是一幅畫,畫風脫俗,勾勒出老家的房子和小院;它是一首歌,歌詞簡短,唱響歡快的節奏。

 

往事如煙,兒時的很多記憶如空中籠罩的煙霧,越來越模糊,只是,關於小年的記憶依舊很清晰,像一杯時光釀造的美酒,時間越久,味道越醇香,充滿了無盡的快樂和溫馨。

 

如今,身處異鄉,歡樂的童年記憶,青澀的歲月,在生命里如隔兩岸,童年永遠停在了彼岸,而歲月轉瞬即逝,永遠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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