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2007

老天爺總喜歡跟人及萬物開玩笑！ 
前陣子氣溫反常的低，每天早上出門，總能看到屋頂及草地上，都鋪了一層薄薄的霜。 有天也驚覺地發現，車道旁的海芋葉子竟被凍傷，蔫了！而本來有三朵含苞待放的花苞，也在無情的低溫下斷了魂。門口的海芋已養了將近五年，從來沒見過她受挫於冬季，今年卻慘遭摧殘，心中不免黯然！而這次的低溫打擊，同時也傷及玫瑰和兩盆不知名的蘭花。 
現在養植的盆栽並不多！除了門口的那幾種外，就是屋內的綠葉植物了。剛搬到這裏時，很興奮地看到車道兩旁有長條空地。雖說只是過客，但當時就計算 著如何美化荒地。第一次能在住家前親自撒下花種，那是一種無以形容的快樂！也是因為新鮮吧，竟能將所有的沙地挖出，填上一袋袋的新土！首先撒的是“野花”的種子！忘了是哪個季節了，可記得當種子發芽且一天天長成不同的花枝時，左右鄰居無不贊美多種花卉的豔麗！也就從那次的經驗，認識到“罌粟花”，真漂亮！
無法以龔定庵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來形容這些枯萎的“野花”。絕非有歧見，而是當驪歌聲起，大花小花都自動成了“乾燥花”！乾枯 的花莖，依舊直挺挺地站立在肥沃的泥土中，而我就需要一根根的剪除。撒種子容易，剪花難！實在沒想到在欣賞完燦爛的一季之後，收拾這些斷梗殘枝會如此累 人、花這麼多力氣。不過，這一切想必都是心理作祟。挖土撒種時，心情愉悅故不覺苦，只因有一份期待，一份夢想成真的盼望。而當一切進入尾聲時，心靈深處也響起了哀怨之聲。握不住最後的一片花瓣，心情自然而然地也隨之低落了。
惡作劇的天公，就在連續幾天寒冷及降下豪雨後，綻露笑顏，天天天藍，氣溫回升，擺出大地春回的姿態。仿佛在向受到霜害的花卉果蔬宣告：我無罪！
今天，趁著長假前的最後一個晴天週末，我好好地修剪被凍傷的海芋、蘭花葉、玫瑰的枝子，還有菊花枯乾的莖葉。否則待東風吹起時，新舊枝枒參差雜處，必定妨礙新生命的成長！

一直很喜歡李賀（790-816）在《金銅仙人辭漢歌》裏的“天若有情天亦老”這句詩。不含艱澀的典故，沒有刻意雕琢，簡簡單單七個字平鋪直述，卻道盡了人世間的無奈！史書上記載延吉之後，世代都有文人雅士以此詩句為上聯，遍尋對句，卻一直無人能有佳作。
直至北宋期間，文人石曼卿（994—1041) 才語驚四座地以 “月如無恨月長圓” 了此文學公案！

是啊！“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老天爺豈能有情？天地本屬永恆，一旦失去特有屬性後，天地豈不變色？
天公伯，您還是按照您的行程表行事吧，不再怪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