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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世界 (15) 血紅
2013/04/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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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詭屋空間內的戰鬥,沃安娜對於夏洛這個新實驗品有了別的想法。

他現在的戰鬥力不怎樣,即使身體中有著生命祝福這樣的能量流體,整體實力也不到三星強者。即便公國認定的三星強者,在沃安娜眼中也是不值一提。

最後的過程中,夏洛展示了對於主場環境的理解與利用,讓她覺得意外的是,那轟在空處的一擊正是主場空間的連結點之一,她想夏洛應該不至於對這有所了解,而是本能直覺下使然,只這一點,就有了些微接觸到空間規則的味道。

是潛力,也是天賦,更不是運氣能達到的機會。

此前實驗體有著比夏洛更強更特殊的軀體,卻沒有這樣的能力。

來到這地方已經兩天,夏洛生活在類似監獄的研究設施中,依照嚴密的規格作息,沃安娜甚至要求他固定的鬥氣凝聚時段,以及能量大小。

那個少女虛影顯然很適應他的身體,剛開始還有些不太適應,總覺得血管神經有著另一種自主意識,當習慣後,也就更加圓滑順利。

大多時間,夏洛的行程都被安排在那張半自動實驗平台上,身體中各種能被抽出的液體都被抽了個遍,大多數都是帶著痛苦,少部份則是痛快,只是他實在不太喜歡這些過程。

實驗所、休息區、詭屋層,第三天後他被帶到一個新地點去。

在路經過程中,他偶然瞥見一幅掛在牆上的地圖,呈垂直狀,由上到下七層,逐漸擴大,如同金字塔般的積模。

這應該就是地下研究設施大致全貌,如此之深之大,夏洛也覺有些頭暈。

穿過詭屋層,接下來的通道顏色有了明顯不同變化,逐漸變得深沉灰暗,空氣略微稀薄,溫度開始下降,吸氣呼氣間已然有。

往下走去,尤波輕車熟路地領著,中年女助手冷漠、少言,習慣機械式地精準執行沃安娜交付的命令,除了初次見面的幾次對話外,夏洛都沒在聽過尤波有說過任何話。

稍後兩人走進一個有著透明外隔間的空間,這裡的結構分明,兩邊各放置間隔微妙的冰櫃,共二十個冰櫃充斥排列空間,留下中間一段可供通行的走道。

冰櫃裡都躺著人,男女都有,包括人類之外的種族,有精靈,黑精靈,矮人,第三性人類,半獸人,整個空間都被低溫充斥著,以保存身體完整性。

尤波停在其中一個冰櫃前,這是整個空間樓層中最大的冰櫃,體積幾乎是其餘冰櫃的兩倍,冰櫃上扇玻璃櫥窗,顯露出一個男人的面孔。

只看頭顱就有一種異常強悍的威壓直撲夏洛眼中,讓他不自覺就想提聚鬥氣防禦。

尤波將手貼在冰櫃側面一個凹縫,同樣設計感應下,冰櫃表面自動緩緩打開,洩出煙升般水汽。

冰櫃內,數十根閃耀著各色光芒的魔法管線日夜不停運作著,在完全打開後,就自動地從男人軀體上緩緩退出,光芒斂去。男人面孔上,有五條最粗的管線,在最後退開後,他緩緩睜開了雙眼,這是一對懾人的紅眸,鮮紅如血。

他默默地半坐起身子,轉頭打量著尤波,過一會才木訥地開口道:「沃安娜那女人居然沒把我處理掉,真是意外,既然這次把我弄醒,又有什麼事要幹?」

尤波:「你先出來吧。」

當男人踏出冰櫃,完全挺立起來後,他的身高已經快要逼近空間頂部。

夏洛曾經碰見過的三星強者艾恩法斯特同樣高大強壯,在這男人面前卻還足足差了一個肩膀的高度,而且從這男人的雙眼散出來的專注與威壓,就完全不是艾恩法斯特及得上的。

「既然她沒有把我當廢物處理掉,這次叫醒我是打算讓我自由嗎?」 血眼男人嗡然問道。

尤波:「自由? 你覺得有可能嗎? 當然還有你的價值。」

血眼男人點頭: 「也是,只是除了戰鬥...還有當你們的實驗品,我還能幹些什麼?」

尤波:「你們兩個跟我來。」她繼續朝前走去。

血眼男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夏洛,只看了他一眼,就跟著尤波往前走,腳步聲隆然作響,即使走路踏步,這也是如山般的男人。

夏洛下意識就跟血眼男人保持著距離併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以及戰鬥意志強烈得實質,幾乎凝聚成一股惡臭陣陣襲來,這是難以形容的味道,夏洛有種感覺,這似乎是因為自己特殊軀體才有的一種感覺。

尤波帶著兩人離開冰櫃室後,空間又變得更大些,這次則是來到一座如同鬥技場般的環形平台,類似於廣場般的設計,只是算是一個小型廣場大小。

平台廣場有個特殊設計,就在中間有一大塊區域,地面是如網格般設計,顯然是設計成讓液體之類的東西可以流進來,然後繞著環形一圈,這如同血注法陣的設計完全就是不懷好意。

一踏上這裡,血眼男人就露出熟悉微笑,如同豺狼般神情,盯了在旁夏洛一眼。

尤波:「各站一邊,然後,你們戰鬥吧,沒有規則,可以殺死對方。」

血眼男人毫不意外的表情,夏洛則是怔了怔,開始觀察起對面高大男人。

兩人站上平台後,地上周邊突然飄來幾根魔法細線黏到兩人身上,微微散發光芒,展示某種連結。

血眼男人握起巨大雙拳緩緩捏緊,爆出一串劈啪聲,惡狠狠口氣說: 「小子,我們好好玩一場吧,放心,我會溫柔的捏碎你的。」

說畢,血眼男人如一柄進擊的巨槌,隆然聲中,向夏洛邁步而來。

即使沒有作出攻擊,只是以這樣的身軀撞擊過來,血眼男人的威勢也足以殺人奪命。在他眼中,夏洛十足是一頭瘦弱的小鹿。

就是這樣的一頭小鹿,卻在極度接近的剎那,爆發出了令血眼男人為之心驚的璀璨光芒。

「蒼藍若火!」 血眼男人的動作一滯,不自覺驚呼出來,慢了一線的動作已足夠讓夏洛施展開來,鬥氣如華,這一刻他手中凝聚而出的鬥氣已與此前有所不同,呈現微微波浪狀的藍色能量圍繞著拳頭正面擊來。

血眼男人下意識擊出全身之力,他沒有鬥氣,也不需要鬥氣,出生至現今所擁有的天賦力量已足夠與鬥氣使用者一戰。

血眼男人攻擊散發出來的殺意與氣勢無邊,是真正走過屍山血海人物的戰鬥方式。

兩人擦身而過,爆發出如同閃電劈落的聲響,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交換錯落了方位。同一時刻,轉回身來,血眼男人剛才出手的手臂上,正滿是灼燒的藍流,而夏洛則是手腕微微扭曲了一個奇怪角度。

血眼男人看了看手臂,忽然獰笑起來,口氣卻一本正經地問: 「小子,報上你的名字,蒼藍若火的使用者。」 

夏洛不知道血眼男人口的蒼藍若火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是跟自己軀體產生的鬥氣能量有關,或許是生命的祝福另一種代稱吧。

血眼男人聽到夏洛報名後只緩緩搖頭: 「毫無特色,你沒有外號嗎? 我是卑斯曼,血腥巨人的後代,曾經有許多人都稱我為血紅。」

血紅?

夏洛想了想,似乎沒有任何印象,對他這樣剛出群山的人來說,再大的名號恐怕也無法感到震撼。

卑斯曼盯著夏洛看,沉聲說: 「我們再打過。」

夏洛跟他視線相對,淡然回:「好。」

兩人又同時邁步,相撞,轟擊。 差距一倍的體積卻有著毫不相讓的碰撞聲響。

兩人又踉踉蹌蹌地倒退,夏洛多退了幾步,看起來也狼狽得多,他胸口已經有一小片凹了進去,另一只手也完全變形。

在他胸口處有隱隱的藍光閃爍,修補著他的肉體。

卑斯曼則是嘴角淌下更多的血液,夏洛特殊鬥氣打擊也讓他受到比表面更重的傷。

卑斯曼看向夏洛的眼神不再是剛剛的不屑一顧,而是平等。

也因此,夏洛更能感覺到這含而不放的威壓。

如果不是有這個軀體,夏洛早就死在了卑斯曼這如同攻城槌般的打擊上。

第三回合,卑斯曼用上了雙手,並一躍而起,像是拍擊般的動作將夏洛合上。

斗大的手勢幾乎蓋住夏洛小半身驅,後者則奔出如狼般撲擊。

群山中與各種野獸爭鬥的經驗讓他明白,只要技巧足夠,擁有厲害技巧的老狼也足以打敗成年雄獅,這是他親眼見過,並且學習起來的本能。

第三次的聲勢連站在一旁始終面無表情的尤波也有了額外的表情,似乎是有點沉浸在這場戰鬥之中。

這其實是一場很單純性質的實驗,卻充滿了力、美、強,中年女助手於是明白了沃安娜為何有了新想法的原因,甚至不惜花上某些代價喚醒這個血紅。

平台上,夏洛徹底倒下了,卑斯曼遙遙欲墜,可是他的眼神卻還是明亮得很,有些暢快也有些欣賞。

他突然扭過頭來,瞪著尤波說: 「喂! 準備好吃的,老子餓了,還要準備這小子的,要有酒,聽到了嗎?」

尤波一臉沒聽到的樣子,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聯繫兩人身上的魔法細線,此時發著斑駁不一的光彩緩緩倒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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