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香裡品生活
2016/09/0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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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什麼菜啊,娃們?”
天天做飯吃飯,圍著鍋臺轉,做來做去,也不免感到厭煩。困難年代裡,巧婦為無米之炊發愁,現在衣食無憂,也為傢裡人刁鉆的口味發愁。
“媽媽,我吃炒土豆絲。”
“我也吃土豆絲。”
孩子們趴在桌子上寫作業,聽到我問,抬起頭來相繼應聲。
中午他爸不回來,就我們娘仨,蒸點米飯,炒一盤小菜,倒也簡單。
系上圍裙下廚,淘米,煮飯,洗菜,翻炒,叮叮咚咚,刺啦幾聲,煙霧繚繞中,一頓美味的午餐就已擺到桌上。
“媽媽,真香!”兒子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塞到嘴裡,津津有味地嚼著。
“愛吃就多吃,好快點長大。”我挑幾塊瘦肉絲夾到兒子碗裡。
“我不愛吃肉,我就吃土豆絲。”
“媽媽,您最辛苦,肉留給你吃,我們愛吃菜。”女兒也笑盈盈地夾起菜放進碗裡。
有時候我覺得,父母的習慣也能遺傳給孩子。不過,這喜好,若說成是遺傳,倒有些牽強,也許隻是在平時的潛移默化中,我們的行為已經深深影響瞭孩子,他們才會和父母一樣喜歡同一種事物,包括喜歡吃同一種食物。
土豆,學名馬鈴薯,也叫洋芋,白薯。在我們老傢,統稱為山藥蛋。它屬於茄科植物,是多年生的草本類塊莖蔬菜,大多呈橢圓形,上面有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芽眼。土豆的外皮有白色,紅色,黃色還有紫色,可以炒菜也可以蒸煮燒烤或油炸。炒菜口感爽脆,煮或蒸著吃則又甜又香,是普通老百姓桌上常見的菜肴。
土豆並不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傳統農作物,它的原產地在南美洲,十八世紀才傳入我國,後來逐步推廣,全國各地都有瞭種植,尤其在我們北方一帶,更是不可缺少的農作物之一,它還與稻麥,玉米,高粱一起被稱為全球的五大農作物。
這是書上對土豆的描述,我不用翻書,從小就知道土豆在我們的平凡生活中充當著重要的角色。長這麼大,土豆從來未離開過我的一日三餐,今後估計也不會,相信和我一樣北方的同齡人,都會有這種經歷和想法。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還屬於農業合作社,那時候村裡的土地上所種的莊稼還很單調,大半是小麥,還有一部分種玉米,油菜,當然也會選出最好的一塊地,種上大面積的土豆。
因為年齡太小,已記不清那個時候村上所種出的農作物怎麼來分配,隻隱隱約約記得,土豆收獲瞭以後,全部堆放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打麥場上,像一座座土豆壘起的小山,村長派人日夜值班看管,生怕有人偷盜。會計算好瞭各傢各戶所攤的斤數,老老少少全體村民集中在打麥場上,黑壓壓的,人人臉上帶著笑,肩背車拉,把那些賴以生存的寶貝蛋蛋運回傢,瓜菜半年糧,這下,孩子們可以吃頓飽飯瞭。
那時候的農村,幾乎傢傢都吃同樣的早飯。鍋裡燒上水,開鍋後下如一鐵勺小米,把土豆去皮切成塊加進去,煮爛瞭,淋入用面粉調成的面水,黏黏稠稠的山藥糊糊就做好瞭。用粗糙的大碗盛著,就一碟胡蘿卜包菜醃制的咸菜,這種飯,我從出生一直吃到出嫁。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做這樣的飯食,可一些上瞭年紀的老人,還是喜歡在早上喝一碗小米山藥糊糊,用老人們的話說,吃這碗不起眼的糊糊,比喝牛奶雞蛋湯舒服。
土豆的種植和別的農作物不一樣,它的種子就是自己的塊莖,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土豆上有一個個小小的淺窩,那就是土豆的芽眼。媽媽用特制的小刀把一個個芽眼剜成三角形的塊,就是土豆苗瞭。而那些剩下的土豆格格,則做成山藥攪團,去皮後切碎,在鍋裡煮的爛爛的,撒上面粉攪啊攪,越稠越好,再把清油燒開瞭,投進蔥花一炸,趁熱澆在鍋裡,攪勻瞭,就成瞭北方農村特有的一種民間小吃,估計沒有多少人聽過,也可能想象不出它的味道。我偶爾也會做上一頓吃,女兒常說,媽媽總愛憶苦思甜哩。
種完麥子,就該種土豆瞭。把預備好的土豆苗按四五寸的間隔,一個個擺在犁開的土壟裡,行距六七十公分,在上面蓋一層土,施上農傢肥,拍平,就靜靜地等著它們出土吧。
土豆長出後,一排排,一行行,肥肥胖胖的,像綠色的花朵。等它們長高一些,就要在根部培上土,加成一條條寬寬厚厚的土壟,而行間的小溝,則是用來灌溉的。土豆是旱作物,澆水也要特別註意,若是不小心灌的太滿,淹瞭土壟,結出的土豆會腐爛的。
土豆開花是在夏季,它的藤蔓長得飛快,綠油油地鋪滿整個土壟,把溝渠也蓋的嚴嚴實實,紫瑩瑩的花朵一簇一簇的,每一根花徑上都開十幾朵,紫色的花瓣像一個個小喇叭,明黃色的花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微風吹來,綠波蕩漾,花兒搖曳,幾隻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雖比不上春花爛漫的美景,也別有一番醉人的情趣。
中秋過後,天氣寒冷,清晨的時候會有霜凍,這時候的土豆,莖蔓已經枯萎,土壟上裂開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口子,那裡面就藏著一個個圓溜溜的土豆,你把手順著裂縫伸進去,準能摸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土豆。為瞭不傷土豆,收的時候盡量都不用牛犁,而是人們拿著鐵鍬一鍬一鍬挖。挖土豆也需要有經驗,先把邊上的土鏟去,對著已經枯萎的土豆莖根部深深地挖下去,一鍬土抖出來,七八個白生生的大土豆就會滾出來。等把所有的土壟都挖完,滿地都擺滿滾瓜溜圓的小元寶,農民們望著豐收的果實,臉上的皺紋也開成瞭一朵朵花。
孩子們歡呼雀躍著,爭先恐後地把大土豆往架子裡裝,裝上滿滿一車,大的在前面拉,小的在後面推,一個個沾滿泥巴的小臉蛋,汗津津的,也閃著喜悅的光芒。
農傢院裡,每傢都是有一個大大的土窖,專門用來儲存土豆蘿卜等蔬菜,深度達兩三米,出口很少,可裡面寬敞,能裝十幾車土豆,足夠一傢五六口人吃一年的瞭。七八十年代,人們生活很貧困,剛剛能解決瞭溫飽,生活條件方面依然很窘迫。我們剛上小學的時候,因為路遠,冬天的時候中午都不回傢,而我們的午飯,不是一個黑乎乎的凍饅頭,就是兩個烤的糊不拉嘰的山藥蛋。農村裡冬天都燒火炕,晚上媽媽把幾顆土豆埋進坑洞的草灰裡,到早上扒出來,已經熟透瞭的土豆軟軟的,還熱乎著呢,媽媽給我和哥哥在縫制好的佈口袋裡每人裝上兩個,一頓午飯就解決瞭。
記得有一次,語文老師批評同學們不好好學習,就那樣罵:“看看你們一個一個頭吃的比碗大,在學校不好好讀書,對得起媽媽天天給你們背著山藥蛋嗎?”同學們哈哈大笑,可這也是我們生活真實的寫照,那個時代的農村娃,就是用山藥蛋養活大的。
除瞭白面不夠吃,清油更是稀缺,農業社的時候,一年每戶才能分到多半臉盆菜籽油。就這麼一點油,兩三個月就吃沒瞭,哪裡夠吃一年呢,所以那時候吃飯,基本上都不炒菜的。在一根筷子上綁著一塊白佈,做成一個油刷子,做飯的時候在鍋底抹一抹,熗幾粒蔥花,添上水,再把蘿卜土豆切成條放進去,滾熟後下入切好的面條,再從大缸裡撈出一顆酸白菜切碎放進去,一頓湯面條就做好瞭。就這樣的飯,也不能頓頓都吃,早上或晚上,吃的基本都是米糊糊面糊糊,別說大人吃不飽,連小孩都經常覺得肚子餓。
土地分給個人以後,生活才一年年好起來,而土豆,也有瞭更好的待遇,它也從主食撤回到瞭蔬菜的位置。一盤盤色香味俱佳的清炒土豆絲或紅燒土豆塊,冒著縷縷香氣,盛在白白凈凈的盤子裡,擺到桌子上,全傢人圍坐在一起,一會功夫,碗空盤凈,現在回想起以前吃飯的場景,還忍不住會笑不出聲來,可今天面對精心烹制的各種時令蔬菜,卻再也吃不出當年的那種味道來。
冬天是農村裡最消閑的時候,心靈手巧的傢庭主婦們除瞭每天打毛衣,納鞋底子,其餘時間都花在為傢裡人務弄吃食上。秋天收土豆的時候,把大的入瞭窖,小一點的挑出來切成薄片,曬到房頂上,幹瞭後收起來,在電磨磨成粉,就成瞭黑乎乎的山藥面。山藥面的做法跟普通的面條並無區別,隻是山藥面松散,和面和搟面的時候都要有技巧,不會做的人是很難把它做成勁道而又美觀的面條的。面條做好後,在開水鍋裡煮出來,撈在涼開水裡過一遍,吃起來才滑溜。撈一大碗面條,拌上紅紅的辣椒油,就一盤香噴噴的醋溜土豆絲,那滋味,才叫一個爽。
在我們傢鄉,還有一種特色的小吃,叫“山藥煎餅”,做這種吃食,更是需要技術和耐心。先用一塊鐵皮做成的小板擦,這種擦板是專門用來磨山藥泥的,制作也很簡單。找一塊鐵皮放在木墩上,拿一根大鐵釘,用錘子使勁敲,鉆出一個個小孔,粗糙的那面就是用來擦土豆泥的。隨著“嚓嚓嚓”的聲響,土豆變成瞭白白的面漿,稍微加一點水,和點面粉,撒上蔥花和調料,用平底鍋攤成一張張軟軟的煎餅,吃的時候切成又寬又長的條,澆上辣椒油和醋,人人吃的頭上冒汗,滿嘴留香。這些特色風味小吃,至今還在我們小城的各個飯攤上叫賣,我們回老傢的時候路過,也會停下車吃上一碗,也算是解解饞瞭。
土豆渾身是寶,它除瞭食用外,還有一定的藥用價值,可以降糖降脂,美容養顏,補充營養,利水消腫,尤其適合老人和女人們食用,而小孩子們,對於各種薯類食物,也是格外的喜歡。土豆還可以加工成淀粉,做成各種各樣的粉條。萬變不離其宗,不管土豆以什麼樣的形狀和口味出現在餐桌上,人們對它都是百吃不厭,青睞有加。在歐美一些國傢,特別是北美一帶,土豆幾乎是人們的第二大主食,在我們北方地區,也是大面積種植。這小小的不起眼的土豆,豐盈著農民們的錢袋,也豐富著人們的味蕾。
離開傢鄉在異鄉的城市裡安傢落戶已近十年,許是骨子裡就帶著農傢人的血脈,不僅惦念著傢鄉的親朋好友,也忘不瞭那裡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也許,這就是農傢兒女的本性吧,如同這平凡普通的土豆,不張揚不招搖,不頹廢不自卑,用淳樸善良的品質,經營著簡單的生活,幸福也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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