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陌生,我們從未感到陌生;譬如死亡,誰都沒有實踐過,似乎很陌生,但人們好像都認識了它。有些人,如德國納粹首領西特勒,前蘇聯領導人斯大林,雖然說永遠封鎖自己的領地,別人很難靠近,但人性使然,這世間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譬如英雄,活著難得當好英雄,只有死才是慈眉善目的,才是沒有瑕疵的。有的人用自私來顯現陌生,有些人用冷漠來排版陌生。如清代雍正皇帝,用了近四十年的努力和修養,用高深莫測的智慧來贏得他父親康熙皇帝的信任,用冷酷和陌生、以及尖刻的城府來打敗他二十幾位親弟兄,終於在強烈的皇室競爭中,獲得皇帝的寶座,成就了千古帝王的事業,成為中國歷史上少見的英明之主。
有時真想陌生,陌生了,會使自己少了許多的擔驚受怕;陌生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些事,陌生了,踏實的做好一個井底之蛙,甚或還樂在其中。有些事,陌生了,避開了人微言輕的煩惱。有些事,陌生了,無意間逃離了被人迫害和暗算。
1999年的某一天,朋友匆忙的給我打來電話,叫我趕快到醫院去看他的小兒子,出生了一個多小時。當時我還沒有結婚,趕到醫院後,他讓我抱著他的兒子。
我說:“祝福你!當了爸爸”。
“謝謝你的祝福!讓他來吧!他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了,讓他認識一下這個世界,我可厭煩了”,朋友說。
我說:“怎能這樣對孩子說話,剛出生一個多小時,你就要讓他學哲學,我看你這個哲學系畢業的高材生,第一天就開始搞教育了。而且讓我不知道你這是“形而上學”還是樸素的唯物主義,抑或是憤世嫉俗的淺薄知識分子”。
“說得好,我就是讓你來第一個抱他,我今後給他說,你是第一個抱他的叔叔。但今後要由你來說,我對他出生那一天所說的話以及我們兩位的談話”,朋友說。
我說:“我不理解你今天說話的寓意,但我記住了”。
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到命飲黃泉,一路上無一不是充滿陌生的。是因為對這世界太陌生了,我們才總是那般迫不及待地頭竄出母體的陣痛而一睹為快;是因為對這世界太陌生了,我們非要從母親的臂彎、父親的脖頸上走下來,急著去踏這塊陌生而堅實的土地;待到霜葉緋紅、晚霞滿天的時候,我們仍然還佇立在那裡緊鎖眉頭:不知通往那邊的那條路走起來輕鬆?
人生,陌生非常浩蕩,從陌生的開始,陌生的成長,到陌生的結束。只要注意觀察生活,有時陌生比熟悉更美麗,因為陌生才讓我們有追求,因為陌生才讓我們做足自以為很有把握的準備,因為陌生才讓我們耍盡心機。
著名散文作家楊春娥在《傾訴》裡寫道:“我們總是懼怕選擇,人生本來有著太多的難堪、無奈和令人欲說還休的話題;人生本來是一團謎,有時糊里糊塗反而活得更輕鬆;人生本來就是一杯喝不盡的酒,總是又苦又甜,喝得愈多有時反而忘了它真正的滋味,而真正的醉酒卻又充滿真正的痛徹心扉的難受---人生本來就是一個說不清道不盡的話題,一千個人會有一千種理解和解釋。非此即彼,非黑即白,往往是孩子純真的想像和思維;非愛即恨,非恨即愛,其實是一種很幼稚的感情遊戲;無法選擇和必須選擇,都有著太多的無奈和傷悲;陽光大道獨木小橋都得有人走,真正敢於直面現實選擇人生的人,往往是失敗的英雄。而那些作為戲台的主角,紛紛忙著亮相的人,如果你真正看穿了他們的靈魂,是否你還會用鮮花和掌聲慶祝他們的成功呢?”所以說,陌生在一定的時間、空間、地點,她給予我們的是一副理想的翅膀,有時很熱愛她。
試想,我們第一次向陌生人求愛,第一次趕往陌生情人的懷裡,第一次在陌生女人懷裡睡覺而且安心的睡覺了。這是什麼滋味,各自有感慨,不作贅述。
試想,當你在眾人面前說,我這幾年得某某人的幫助,才有今天的發展。但你的內心卻是認為這幾年受盡別人的氣,值得自慰的是自己還能做點事。當你完全認識到這個世界竟連父母都不是你最後的靠山(父母一定是最愛你的人,最無私的人),一切都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人時,你已經可怕地長大了。這樣的一種認知,不如陌生好,不如懵懂更好!
試想,當你用金錢去衡量事物的那一天起,用利益來權衡人際關係的那一刻,你已經進入了殘酷的現實。這樣的感悟也不如陌生好,不如不清楚不明白更好!
身邊的熟悉,有時不如遙遠陌生的美麗,現實可摸得著,有時可沒有網絡虛擬那樣誘惑人,因為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只因這些可笑又樂於被人們接受的事實,記下陌生的話題服務式辦公室。
其實,凡事亦是一個陌生的過程。試想,如果不是對平地上的行走倦怠了,人們會有不滿足於放風箏、長翅膀的遐想而發明動力和製造飛機,而用尖端科學去刺探那未命名的領域嗎?
說凡事,當然也包括“熟悉”這種感覺。熟悉同樣是從陌生開始的,一旦對所陌生的已不再陌生,也就失去了追求它原來的內涵,人們對它也就習慣了。正如在“好心情”網上,人們並不因我你他的駐入而使他們有稍感不適,也不因我你他的離去感到可惜。這除了因為我們都不過是一個極普通極普通的人而已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人們對這種彼此陌生已經太熟悉不過了,且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深究的東西回收。
所以,通曉了這些事理的人,他一定就再不會埋怨自己似乎受到了冷落,或者感嘆漠然;走馬觀花,不識人間真味,各類陌生或那一絲陌生的滋味也隨之淡白了起來。
走在熟悉的路上,找份陌生的感覺!讓熟悉蒼白,讓陌生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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