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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休閒化,休閒認真化
2011/02/25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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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閒社區化,休閒認真化」新思維

 「2010社區休閒學習文化學術研討會」二天的參與,有不少收穫,首先發現以「社區」為主題的活動似乎發展的非常蓬勃,再者「休閒學習」的型態比我想像更為多元,當然更興奮的是有一些新觀點的觸動。

 最有收穫的場次是林振春老師的「社區休閒與社區學習的共伴效應」以及余嬪老師的「休閒教育與社區的包容與排擠、溝通與連結」這二場。

 振春老師提出「休閒社區化、休閒認真化」雖不到巔覆我們思維的程度,但的確讓我的大腦跳躍了好幾步。一般對休閒都假定是「輕鬆」的,輕鬆就經常跟「懶」連結在一起,既然要休閒就連大腦都「懶」的動,所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賴」在電視前,我那稱的上知識份子的老弟總喜歡看張菲、吳宗憲類的綜藝節目,以及余美人外籍配偶八卦式的節目,我問他這有什麼「知識」可言,他回我工作這麼累,想讓大腦空一下。

 原來我們認為休閒不需要對「成長」有貢獻,只是讓我們的身心空一下,所以以休閒為名的社區活動,就不用太認真,反正大家只是來「打發」時間,不用大腦,所以次級品也無妨。

 難怪我在社區找不到休閒的場域,因工作性質有好幾年我經常接觸知名藝術家、藝術作品,作家以及音樂家等等,被訓練的挑剔感官已無法為了讓大腦「懶」一下,而容忍那些不怎麼樣的休閒,所以搖控器總找不到頻道,更遑論平淡無味的藝文活動。

 也許這正是麵包師傅吳寶春的體會。吳寶春最近出了一本書,不是有關麵包技藝的炫耀,而是寫他的味蕾之旅,在接受主持人尹乃菁的訪問時他說了這段引言。原來家境貧窮的他從小並無太多美食經驗,雖然學會做麵包,剛開始並不成功,開店之後的生意更是清淡,寶春師傅說他試了很多花樣,客人仍然不買單。有一天,他帶著麵包去找一位愛吃美食的好朋友,請他指教。這位朋友咬了一口麵包,就說:「好難吃」。他沒有告訴吳寶春如何改善,而是帶著他到處吃美食,而這竟成為吳寶春專業的轉捩點。

 第一次吃知名度相當高的法國麵包,他覺得比自己做的麵包還難吃,不理解好在哪裡?紅酒又澀又酸,不理解浪漫在哪裡?但當好友要他麵包配鵝肝醬、起司,再喝紅酒,那些味道在他口裡產生美妙的味蕾變化,他的視野被打開了。

 就是視野啊!休閒可以輕鬆,然而視野是生命的驚喜之旅,成長不是只能從工作、學識而來,再次想到老師提倡的「三品人生」,即使休閒,品質仍然不可忽視,不是嗎?

 把品質帶到社區,再讓社區認真的提升品質,的確是很棒的觀念。只是我一慣挑剔的老毛病又犯了,落實的執行態度及專業能力更重要,否則就很容易畫虎不成反類犬。我妹妹住在枋寮海邊,幾年前當地政府舉辦半島音樂會,要讓藝術下鄉,於是請來國外知名音樂家,在海灘上表演,鋼琴搬到海邊,海浪配音,想像的確很浪漫。但實際呢?音樂會開始,小孩子在海邊跑來跑去,大人各自聊天,世界級的大師專注的彈著鋼琴,但海浪聲、嘻笑聲,完全淹沒了音樂聲,當時真想跑到鋼琴邊去聽聽看有沒有聲音。因此在認真休閒的推動之前,休閒社區的規劃及執行視野恐怕更需健全,否則極容易流於附庸風雅。

二、休閒是連結與包容的橋樑

 余嬪老師從社會資本、社群的角度談休閒學習,為我解了許多惑。近便性固然是休閒重要的條件,然而社群的連結卻有著微妙的背景。我在文山社大學素描已超過10年,剛參加時還住在新店玫瑰中國城,上完課回到家經常超過11點,這二年搬到台北市,不用五分鐘就到信義社大,然而我還是周周繞遠路到木柵國中上課,原因無他,那群同學已成為志同道合的社群。

 我想人和人會走在一起,「近水樓台」固然是有利條件,但只是很小的方便,因此余嬪的「社區與社群感」、「社會資本的觀點看社群的連結與包容」,我覺得是休閒學習及社區教育的二個重要的觀點。

 二天的座談裡,不少主談者的研究與經驗分享,無論從旅遊主題、樂齡學習或是音樂休閒,以及基金會所謂多元學習,都讓人有些不安。不知是否為了強調「認真」休閒,因此推動單位似乎都很「用力」,可是主題不是「休閒」嗎?讓參與者累的人仰馬翻還休什麼閒呢?

 座談會結束和同學走回教室時,在學校當老師的同學提到最後基金會分享者談到每天創意便當的驚喜時,直嘆那是她們最反對的做法,這位自得其樂的母親可能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行為製造了老師、學生和其他家長多大的壓力和階級難題。

 於是我們談到為何這麼多的主談者都在強調休閒需要「教導」,難道「學習」一定要用教的?同學說也許我們的社會總有「以客為尊」、「賓至如歸」的壓力,因此難免過度熱心。我告訴她我不認為,我覺得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控制:「你不會玩,我教你玩。」

 那天在閒聊時,老師提到自己許多創意的衍生是靜下來,例如到大安森林公園走一走,讓思緒有一個澄淨不受干擾的空間,頓悟方能產生。我完全能夠理解那種回到本體,存在於當下的心靈自由,才是我們最大的創造力來源。

 這樣的體認在我的成長經驗中曾經深刻驗證。小時居住在屏東市,最常去屏東公園,盪鞦韆、溜滑梯、看孔雀、餵金魚,中學之後我就不再去了,因為去公園的那些目的再也吸引不了我。那天座談我提問的關於中正紀念堂的問題,正是連結我童年的經驗。到台北唸書之後,因為喜歡音樂,經常去國家音樂廳聽音樂會,擁有廣大腹地的中正紀念堂,我和同學卻經常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因為那些美麗的綠地都是「閒人勿入」,可以坐下來的都是水泥地。那天主談者回答現在有很多引導步道,基本上仍舊是我教你怎麼走的概念不是嗎?

 歐洲旅行的經驗,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有不同思維的公園。義大利、德國的森林公園,只有樹、只有湖、只有草地,但參與的人卻那麼自在,吃午餐、日光浴、發呆、看書、散步,他們看起來好「自由」,我終於了解一個真正「民主」和「尊重」的城市,不會傲慢的以「你不如我,你需要我教」來表示善意,它只是塑造一個包容的環境,然後打開門說:「請進。」

 所以我喜歡大安森林公園,它讓我有文明城市一份子的參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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