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9 譯言網/weixiaodeyua譯
他們是小說家、電影製片人。他們今天取得的創作成就和少年時代的閱讀有關。是哪些書造就了這些作家和藝術家?
它們使我開始寫故事,關於和我一樣的人們的故事……奇麻曼達.阿迪契(Adichie Chimamanda)的理想書架。插圖:Jane Mount
奇麻曼達.恩格茲.阿迪契(Chimamanda Ngozi Adichie),小說家,「我所有的人物都喝薑汁啤酒。 」
我成長於尼日利亞的一所大學鎮。我是個很早開始閱讀的人,並且,作為一個小孩子,我讀的東西大部分是英國和美國的書。我也是一個很小開始寫東西的作者。並且當我開始寫作,大概七歲左右,用的是鉛筆寫故事和蠟筆畫插圖,我可憐的媽媽被賦予責任閱讀——我眼下寫的某種我正讀的故事。
我所有的人物都是白人且喝薑汁啤酒,因為我讀過的很多書中的英國角色都喝薑汁啤酒 我從來不把不知薑汁啤酒為何物放在心上。我的人物吃蘋果,玩雪並且談論著天氣,要是太陽出來是件多麼孤單的事。儘管事實上我從未踏出尼日利亞半步;我生活在一個人民大部分是黑人且吃著芒果,從不知曉雪是何物,也不會談論天氣的世界,因為沒有必要這麼做。我愛那些書,它們激發了我的想像力,給我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但巧合的結果是我並非有意識地,主動地了解那些我和我一樣的人——有著巧克力膚色的小女孩,她的捲曲的頭髮尚未形成馬尾辮,也能夠存在於文學中。
然後我讀了卡瑪拉.萊(Camara Laye)和欽努阿.阿契貝(Chinua Achebe),他們對我來說是輝煌的探索寶庫。他們使我開始寫有關和我長得一樣,做我知道事情的人們的故事,雖然他們中的一些人物繼續喝薑汁啤酒!阿契貝的《神之箭》對我有重大意義,因為它超越了文學而成為了個人的歷史——我把它作為一個可能曾經是我祖父的人的歷史來看。
我作為一個老讀者,喜愛歡笑,這樣就有理由再三翻閱德雷克.沃爾科特(Derek Walcott)和牙買加.琴凱德(Jamaica Kincaid)的作品了。當我還是個青少年時,《米德爾馬契》對我來講很難讀完,不過,隨著閱讀次數的增多,我有時認為喬治·艾略特是我主張男女平等的一個版本——她投入於女性的犀利,智慧的洞察力似乎充滿時代感。《暗礁》是一部足以喚起對斯里蘭卡美景憧憬的小說,它是一個天堂,它激發了我對從未有過的思鄉懷舊之情。
賈德.阿帕托(Judd Apatow),電影製片人:「作為一個青少年,我真的不有趣,但我想從事喜劇……」
「作為一個青少年,我真的不有趣,但我想從事喜劇……」賈德.阿帕托的理想書架,插圖:Jane Mount
在八年級,我讀《婦人與紳士》——蘭尼.布魯斯(Lenny Bruce)!(阿爾伯特.古德曼與勞倫斯.希勒共著)我剪下照片,做成一個精緻的報告冊為奪得格外加分。它是璀璨的。我的英語老師,Board先生,聲稱丟失了它,但我知道是他偷走了並且珍藏起來。
激發了我更多的是我和歐文.威爾遜在1997年的公路旅行。歐文很擅長閱讀,他甚至知道《紐約客》!我很尷尬的是當我十三歲時,我可能讀的最後一本書是史蒂芬.金的《燃燒的凝視》。他推薦佛雷德里克.埃克斯利的《粉絲筆記》,是一本我深愛了很多年的、賺足熱淚的書。我記得歐文對我說:「我嫉妒你是第一次讀它。」我不明白這話意味著什麼,但我現在正做著。
當我是一個夢想成為喜劇演員的孩子時,我選擇了一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書。《最後一笑》是首部我嚮往的喜劇演員生活的真實寫照。當我長大,我讀史蒂夫.馬丁的自傳,《天生喜劇狂》。它回答了我想詢問他的每一個問題,包括「為什麼你停止單人喜劇表演?」現在我不得不等待他每隔好幾年主持的奧斯卡獎來一睹他的風采。
作為一個青少年,我真的不算有趣。我認為我本應該很有趣,但當我讀著我寫的東西時,真的很糟糕。我同樣也不是個長得好看的孩子。我並不難看,若論我有正派的品行,我足以稱作心靈美,雖然這不太會把我推向受女孩歡迎的頂峰。我不認為我曾正派過,但我知道我想要尋找某種方式進入喜劇世界。
在高中,我了解到如果我為了廣播站採訪一些喜劇演員,他們將會回答所有我的問題。霍華德.斯特恩(Howard Stern),哈樂德.雷米斯(Harold Ramis),蓋瑞.山德林(Garry Shandling),亨尼.揚曼(Henny Youngman),約翰.坎迪(John Candy)我守著他們聊了近一小時。我沒有播出大部分採訪時的內容。我只是想知道「怎麼去做」。我曾詢問傑瑞.宋飛(Jerry Seinfeld)關於怎樣寫個笑話,他竟然告訴我了。我的大部分成功可能來自我16歲時學習的一切。當我騙那些很不錯的傢伙們和我聊天。每個人應該讀這個書架,你會收穫無法言表的好處:金錢,名聲,美女,還有一種不能被高科技測量的不安感。
即使如此為什麼不離開?我仍找尋著將要回答那個問題的書籍。
史蒂芬妮.梅爾,《暮光之城》系列的作者:「那些書比我曾渴求去創作而出的任何事都棒。」
插圖:Jane Mount
我是個讀者,那是我在家裡的身分:我是個總縮在角落裡讀書的女孩;我讀我的整個人生。我丟掉兒童讀物,因為我爸爸在晚上會讀給我們聽,而我首先開始閱讀的讀物就超過了那些書。我七歲時,首次讀《小婦人》,並且它變得近乎是我的餘生。
我非常認同Jo,我是個假小子。我姐姐是Meg,美麗而甜蜜的那個。我們沒有Beth,但我的妹妹絕對是Amy,最喜歡漂亮東西的輕佻女孩。我像Jo的任何一個方面,除了對寫作的熱情。我只是滿足於閱讀。這個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在我出版了三本書後,我回到《小婦人》,並且了解到我更加像Jo,因為現在我也是個作家了。
貫穿於童年,我寄情的所有女主角中,簡愛是我最認同的一個,儘管我有個快樂和支持我的家庭。我喜歡這個沒有完美容貌的女主角。我喜歡的是她周圍的每個人不會因此一掃而空,反而被牢牢吸引。我有我的理想,我真的沒有背道而馳——可能使許多人不愉快。簡就是如此;她堅持的事甚至也有她不舒服,不快樂,並且使他人也如此的時候。當然,她被推到更深的極端超過我曾被強迫做的事,但我總是感到我們看法一致。當我考慮著塑造我成為作家的書本,我能看到我有多麼受《綠山牆的安妮》的影響。當系列叢書開始,安妮是個小女孩,我們跟隨她成為青少年,成人,母親,最後幾乎成為了祖母。很珍貴的事是我隨著角色長大。當我第一次構思我的小說時,我跳過《暮光之城.破曉》,因為我渴望看到貝拉成為一個成年人。
我的編輯鼓勵我放慢速度,展現更多她的高中生活。我不喜歡一個角色太久待在同一個年齡。我想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那些書包括串聯起我喜歡寫的東西:人們交互的方式,當生命同樣呈現美好與恐怖時,我們如何與另一個人相連。但是這些書比我曾渴求去創作而出的任何事都棒。我從未如此愛過我完成的東西,就像是愛其他作者筆下的作品。然而,對我來講,創作本身就是它的回饋。
大衛.賽達瑞斯,作者:「幽默需要一些悲劇成分被銘記……」
雷蒙德.卡佛讓寫作看起來很容易……大衛.賽達瑞斯的理想書架。插圖 :Jane Mount
我在學校不是個好讀書的人,直到我被第二所大學退學,只能靠自己在俄勒岡州一個小鎮的拖車裡生活。我手頭有許多時間,而且也沒人和我說話——我得到一張圖書卡並且開始閱讀。我記得讀《巴比特》,因為它位列我高中的書單中。我認識到如果我不寫點東西,讀完全是空想。我真的覺得除非閱讀,否則不能作為一個作家而進步,而且理想的閱讀時間是當你可以大量的讀時。雖然不會發生,但我想過某一天,我可以在圖書館擁有自己的書。那就是你應該怎麼讀。
托拜西.沃爾夫是尚在世的美國最偉大的短篇故事作家。有時去見牧師,我總是對他們說:「如果我有個教堂,我願每週拜讀托拜西.沃爾夫,然後對著人們說『回家吧』。你們不需我再說多餘的任何事,因為他的每個故事都是關於怎樣成為一個好人的指南,而且不會有宣道的成分。它們是內涵深遠的道德故事,尤其是它們中最好的讀起來如同一個個預言。
雷蒙德.卡佛使得寫作看起來很容易。每個句子有17個音節,而且開頭語均是詞語「他」。那要多麼困難?你很快可以了解這真的很難。但當我嘗試大聲讀出雷蒙德.卡佛的故事時,真是好運。語調如此五音不全。它需要更多的節奏。所以對於長大的我來說,很多卡佛的故事不再吸引我。當我很小時,他曾使得寫作對我來講似乎很有可能。
佛蘭納里.奧康納不這麼做。她所提出的東西,看起來不那麼容易。它看起來不像任何可以在一個下午坐下來提出的事物。它總是渴求著什麼。如果我能夠寫出如她的故事一樣美好的作品,我會讓你知道。
但是 雷蒙德.卡佛,我認為那是他激勵很多人的確切原因。
桃樂西.派克是一個我一直深信其非常有趣的人。但我發現她真的很悲傷。她的故事只是純粹的悲哀。《大金髮》是令人心碎的。我認為人們發現她有趣是因為幽默需要借助些什麼。我曾去看那些位於第二城表演,我可以大笑不止,但之後我卻不記得任何一個惹我發笑的事情。我感到彷彿我真的度過了很美好的時光,但我覺得幽默需要一些悲劇的方面方可被銘記。我記得所有有趣的事情,總會纏繞著一縷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