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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出版業的困局與對策
2009/02/23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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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5  《中國新聞出版報》彭致編譯

2006年春天,美國「次貸危機」開始逐步顯現,20078月席捲美國、歐盟和日本等世界主要金融市場,2008年,次貸危機演化成全球金融危機。受此影響,以非必需品進入日常生活的圖書,在大眾的消費觀念上發生了顯著變化,從而導致以圖書作為商品的出版業在閱讀多元化的時代日趨艱難。

綜觀2008年,歐美出版已經「牛市不再」。伴隨著人員跳槽、公司低價出售與低價買進,英美出版商想方設法抵禦圖書銷售下滑,透過多種措施將次貸危機以及金融危機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與此同時,在數位出版日漸發展的態勢下,各大歐美出版商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竭力分割現有市場。

歐美出版,尤其是英美出版,在英語逐漸成為全球主要溝通語言的情況下,其在本國的圖書日趨國際化,版權貿易成為出版商重大的收入來源。所以,英美大型出版商正在極力拓展全球出版和版權銷售,而其他英語國家則開始針對歐美出版業,有的放矢地謀劃著。

面臨內憂和外患,英美出版已然狼狽不堪。雖不能說「百足之蟲,死而未僵」,但2008年的英美出版確實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蛻變。

現象一:圖書銷售總體下滑
J.K.羅琳的《哈利波特》系列最後一本出版的東風,2007年,英美出版也算豐裕。與2007相比,2008年的英美出版則陷入麻痹狀態,「銷售下滑」已經成了《出版商週刊》、《書商》等圖書專業媒體的常用詞。雖然尼爾森圖書調查(Nielsen BookScan)美國公司和英國分公司均還沒有統計出2008年全年的銷售情況,但耶誕節期間的銷售最能說明問題。

尼爾森圖書調查英國公司於200811月底披露了英國圖書銷售資料顯示:從20081116日至22日,英國銷售圖書約540萬冊,相比2007年同一時段下滑5.1%。其中,《金氏世界紀錄》榮登銷售榜首,共售出59,612本,該書(前一版本)2007年同樣高居榜首,但銷量卻達64,418本。此外,圖書平均售價也下降1.2%,變為每本7.93英鎊。

尼爾森圖書調查美國公司發佈資料顯示,200812月的第一週,美國整體圖書銷售與2007年同比圖書銷售下滑6.6%,從2007年的 2,210萬冊下降到2,070萬冊。其中,成人虛構類與成人非虛構類下滑最大,總體銷售下滑20.8%。美國《出版商週刊》的報導認為,近段時間的圖書銷售並不像出版商一貫以來所期望的那樣,面對銷售旺季,出版商很難「聖誕快樂」。

當然,各大出版集團的財季報告也均有不同程度的下滑。全球著名教育出版商培生集團財務長200811月底就表示,2008年是「艱難的一年」,公司業績預計直到2010年才有望反彈。

現象二:減少活動停聘新員工
銷售資料反映業態整體狀況,出版集團(社)所面臨的就是節約成本、優化選題結構,應對從業人員跳槽等具體問題。

在活動方面,英美出版商正在最大程度地節約成本。由於美國經濟急劇下滑,美國第一大基督出版巨頭湯瑪斯‧納爾遜出版公司最早撐不住,於2008 416日在倫敦書展上宣佈,公司將不會參加2008年美國書展和2008年基督零售展。藍燈書屋(加拿大)同樣表示將不會參加20096月舉辦的加拿大書展(BookExpo Canada)。

在出版方面,200811月,英國霍頓‧米夫林‧哈考特公司曾爆出大眾類圖書與工具書各編室將不再購買手稿消息。公司公關部負責人稱,這一舉措是為了尋找更好的出版專案。而童趣出版公司組建者之一的丹麥艾閣蒙出版集團首席執行長也表示,他們已經將一些部門合併重組,並注重收款,節省不必要的開支。

裁員、停止招聘新員工是絕大多數出版集團(社)所不得不採取的措施。200810月,藍燈書屋旗下品牌雙日出版社曾裁員16人。之後,旗下品牌「南沙灘美食出版社」裁員14人。英國哈潑‧柯林斯集團也於2008117日公佈近期暫不招聘新員工的通知,而來自英國企鵝出版集團和西蒙與舒斯特(美國)的內部消息也聲稱2009年不會招聘新員工。1120日,藍燈書屋宣佈,公司將凍結現有員工的養老金,同時計畫從200911日起,公司將短期內不再招聘新員工,以抵禦金融危機。藍燈書屋(英國)方面表示,將考慮減少差旅費等不必要的開支來節約成本。裁員之後,現有員工職責的重新分配和迫於壓力跳槽員工在新出版社的適應等問題,對整個出版業來說,都是不折不扣地損傷。

現象三:區域競爭日益激烈
歐美出版商企圖透過更大範圍的版權輸出,與在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出版分公司來分解本國出版所面臨的巨大壓力。當然,同樣以英語為主要使用語言的加拿大、澳洲、紐西蘭等國家在英美出版險象環生的情況下,也希望發力本國的英語出版,增強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以餓狼的姿態企圖在英語類出版市場分一杯羹。

2008年的法蘭克福書展上,來自加拿大、澳洲和紐西蘭的出版人聯合召開出版會議,商討三國出版業如何聯合發展英語出版,以挑戰英美兩國在英語出版市場上的霸主地位。澳洲出版商協會前主席朱利葉‧羅傑斯(Juliet Rogers)稱,三國將會改變英美繼續主導世界出版業的觀念。在這次會議上,三國出版人還討論了一系列議題,如三國如何聯合在北美市場和英聯邦市場與英美兩國競爭,以及如何應對未來的數位化挑戰等等。

儘管加拿大、澳洲和紐西蘭的出版單獨在歐美出版各國之間並不具備優勢,但是透過合眾聯合,未來的市場到底如何,期待時間檢驗。

對策一:數位出版多面升級
出版商正在尋求新的盈利點,數位出版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從產業鏈來看,閱讀器、手機、PC成為主要的終端,而借鑑數位音樂下載的數位圖書網站、手機站點已初具規模,鑑於比較完善的盈利模式,出版商自然默契配合,成為內容的開發商和提供商。

就技術來看,Kindle閱讀器已經有了更為實用的二代產品,新力索尼閱讀器在經過多次升級後,已經在英、美、法等國家銷售。2008年美國書展給業界帶來諸多驚喜。Google公司允許出版商將Google圖書搜索功能添加到自己網站,讀者直接在出版商的網站上查看感興趣選題等等。

就內容提供來看,出版商在2008年向讀者提供的選題猛然增加,且銷售業績驚人。電子音樂公司(eMusic)宣稱已經將數位出版管理的有聲書免費下載模式推向更多的出版商,包括西蒙與舒斯特在內的多家出版公司加入其陣營。澳洲一家電子書出版公司與阿歇特美國公司合作推出多版本的描寫房地產業八大趨勢的《下一領域》;哈潑‧柯林斯分別在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澳洲開辦了4家電子圖書零售網站,新設計的網站將繼續對哈潑‧柯林斯的電子書品牌進行宣傳,並且可以讓訪問者直接從網上購買電子書。一直推行數位出版的藍燈書屋(美國)20081124日表示,繼續上傳8,000種圖書。泛‧麥克米倫公司開始在iPhone手機上銷售電子書。西蒙舒斯特、企鵝、哈潑‧柯林斯等也在大力拓展數位出版。藍燈書屋(美國)透露,其電子書在亞馬遜Kindle閱讀器上表現卓越,成長率超過100%。西蒙與舒斯特去年12月底也爆出電子書銷售呈4倍成長的好消息。

對策二:版權輸出集中東移
版權貿易集中東移反映在各大書展上。在法蘭克福書展、倫敦書展、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上,歐美出版界已經將未來的重要版權輸出地選定在亞洲和中東地區。法蘭克福書展甚至開始扶植中東書業,幫助拓展阿布扎比書展在未來出版中的地位和作用。

20084月的倫敦書展,參展商人數繼2007年持續增加,來自東歐國家的參展商顯著增多,羅馬尼亞、俄羅斯、波多黎各首次組團參展。羅馬尼亞文化院組織的展團,聚集了羅馬尼亞25家知名大型出版商。

令人驚訝的是,20089月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期間,包括法蘭克福書展、倫敦書展、美國書展在內的全球頂尖幾大書展均來到中國,向中國及亞洲出版人伸出橄欖枝。亞洲儼然已排在歐美出版重要合作夥伴之列。

企鵝、西蒙與舒斯特等出版巨頭表示,各自在2008年的收入中,來自國際出版的收入大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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