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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債危機:今日的美國,明天的台灣 社論-三角貿易、無感復甦與所得分配惡化 提升政府效能 要用對藥方濫用容積 市民之禍
2011/05/22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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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債危機:今日的美國,明天的台灣

聯合報╱社論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6351585.shtml

國際金融市場近來顯得相對平靜,卻透著股山雨欲來的窒悶;歹戲拖棚的歐洲主權債務危機偶爾激起些許浪花,但美國即將破表的十四點三兆美元國債,會否擦槍走火而首度出現無力償債的違約事件,才是最讓市場恐懼的「黑天鵝」。

台灣是美國第六大債主,美國國債危機對台灣的影響不言可喻;但它更提醒了我們,台灣的國債危機亦已不遠,再不思作為,類似的困境也將降臨

美國國債危機由財長蓋納向國會發出正式警告而起;由於美國國債已抵舉債上限,蓋納要求國會提高上限,否則八月二日美國就可能出現史上首次還不出債務的違約事件,將影響美元、利率、美國債信及經濟復甦,而且全世界都可能因此遭殃。蓋納之言既是恐嚇,也是事實;美國是全球最大經濟體,美元是最重要的儲備貨幣,美國的前三大債主包括中國大陸、日本、英國等所持有的美債都會縮水,牽連廣泛而深遠。因此,以美國已上調國債上限逾七十次的歷史經驗,以及難以設想後果的經濟震盪,這次的國債危機可能仍然是個假警報。

然而,每次都拿經濟衝擊逼迫國會就範總有其極限,當國債愈積愈多、後遺症愈來愈大、執政者愈來愈不負責任地留債下一代時,國民的容忍度也愈來愈小。尤其,在廿世紀的最後十年,美國財政尚且走在一條改善有期的道路上,但輕率的減稅、介入區域戰爭及政治支出承諾,將這些盈餘空間揮霍一空。因此,這次國債危機與以往不同,它在金融海嘯過後需要政府施援時,已是負債累累;當危機到來時,政府為救經濟擴大舉債,讓債務加速攀升;加上人口老化趨勢下已可預見的醫療支出需求,使國會不再照單全收,附加種種縮減赤字要求,而無論是增加稅收或減少支出,都代表著劇烈的政策轉變,這卻是尋求連任的歐巴馬政府難以接受的。如此一來,國債危機變成政治對峙;當經濟碰上政治會撞出什麼結果,難以逆料。「美國倒債」應不會成為二○一一年的關鍵字,但誰能保證?

對台灣來說,美國國債危機不只是必須高度關注的事件,更是直接的警示。台灣的公共財政也有經歷過年年有餘的風光,但自民進黨二○○○年執政以來,國家債務餘額年年上升,八年膨脹了二點四兆元,近乎倍增;然而,國民黨二○○八年執政後債務累積依然快速,三年國債增加近一點二兆元,至本年度結束將達四兆九千餘億元,距離舉債上限僅有五、六千億元的空間,以近年每年財政赤字水準估算,最快兩年就告用罄,國債危機實已近在眼前。

就跟美國一樣,這三年台灣國債陡升,是為了因應金融海嘯後的經濟衰退危機,政府發放消費券、擴大公共投資、推動各項短期就業措施等都花了很多錢,確有不得不然的苦衷,也確實成功地促進景氣復甦。然而,現今危機已過,負責任而有前瞻性的政府應是積極修補被危機捅得千瘡百孔的財政,不只為下一次的危機做準備,更是在厚實經濟的永續發展基礎。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IMD)上周發布的世界競爭力報告即指出,台灣總體競爭力進步到全球第六,但政府效能退步到第十,關鍵正是財政情勢惡化,一舉倒退七名至第廿,是四年來最差,顯示出財政改革的急迫性。

任由國家債務快速上升,更有違馬總統日前宣示的「世代正義」。在經濟危機肆虐的當下,擴大舉債救經濟是因為「長期,我們都死了」,求生存是唯一的目標;但是,「長期,我們的孩子還活著」,把過多的債務留給下一代承擔是不負責任的。因此,全面檢視國債問題現況,從研修稅制、資產活化到調整支出結構等面向,健全國家財政,有序降低負債,已必須成為實踐世代正義的重要一環。

【2011/05/22 聯合報

社論-三角貿易、無感復甦與所得分配惡化

  • 2011-05-22 工商時報 【本報訊】

     http://news.chinatimes.com/forum/11051403/122011052200174.html

國家統治疆域跟經濟活動馳騁範圍未能完全重疊,在有些地區甚至出現嚴重乖離,已被公認是全球化的最大特色之一,其實也是企業因應國際競爭與區域佈局的必然結果。惟近年來尤其盛行於兩岸之間的「台灣接單、海外生產」規模日益擴大,這種「三角貿易」現象是否會讓GDP(國內生產毛額)作為「景氣晴雨計」的功能失去準頭,甚至惡化台灣所得分配,確實不無隱憂。

     

事實上,「台灣接單、海外生產」比例,在2010年時已超過半數(50.69%)。根據統計,海外生產9成以上指的是中國,其中資訊通訊產品更高達87%,其他依序則為精密儀器、電機與電子產品等高科技產業;至於傳統產業則相對較低,也跟近年來台商大量投資中國的產業分佈與比重大致吻合。

     

以總體經濟角度觀之,台灣三角貿易的淨收入已從2002年不到78億美元,佔該年GDP只約2.6%,大幅成長到去年的174億美元,並已達GDP的4%。此一數據乍看之下並不特別驚人,但如對照陸客全年絡繹不絕來台,去年消費總額也不過只佔台灣GDP的0.28%,且以GDP附加價值的計算概念來看則當更低,即可知道三角貿易淨收入(皆是附加價值),確實已是台灣GDP的重要成分。

     

如從外貿數據來看,更可凸顯三角貿易的重要地位。以去年為例,被計入國際收支帳「服務貿易」項下的三角貿易淨收入,已佔台灣全年「商品與服務順差」(約298億美元)將近6成。如果依照主計處最新公布的預測數值,台灣今年5.04%的經濟成長率當中,源自國外淨需求的貢獻即佔4.01%,其餘部分主要為國內消費成長(2.13%),至於國內資本形成(投資)則反將萎縮1.05%。

     

換言之,在台灣近年來民間消費與投資等內需不振,經濟成長動能主要來自國外淨需求(出口)情況下,更顯示持續增加中的三角貿易淨收入,已足以左右經濟成長的高低與組成內容。

     

但問題不在GDP數據是否因此被高估,而在GDP數據跟國內實際經濟活動逐漸偏離,近來常聽到的「無感復甦」,或許就是三角貿易型態太過突出的後遺症之一。

     

就定義而言,三角貿易的淨收入(商品賣出價/訂單收入減去買入價/支付海外生產之差額),而非總營收,依IMF權責制下(2005年起採用)納入GDP則毫無疑義,所以不算高估。理由在於台灣廠商看似只有接下外銷訂單,但也從旁提供了「規劃、調度、財務、管理、行銷、專利及其他技術等」支援服務,否則此類交易不會如此順遂,甚至無從產生。

     

除了上述這種類似佣金的收入型態之外,也大概有4成左右的台商在兩岸或其他地區都有實際投資與生產線,透過此地運籌中心合理分配訂單,自然也構成了三角貿易。然而,三角貿易在其他國家的角色不致太過突出,因此所引發的外銷訂單與實際海關出口差距或背離,以及其他經濟指標彼此不再同步的現象,自然也未若台灣這般顯著。

     

此外,由於三角貿易淨收入主要成為企業利潤,且在本地只雇用極少數員工,也必然會讓台灣所得分配不均的狀況雪上加霜。至於去年約有140億美元的「海外投資所得」淨額回流,在國際收支帳上則記入「經常帳」,此一金額如加入GDP則構成GNP(國民生產毛額),也都跟台商大舉對外投資密切相關,對所得分配的影響則近似於三角貿易。

     

總的來說,三角貿易的確顯現出台灣現階段的比較優勢所在,然而由於「國內生產」的成分流失,所以儘管總體經濟成長表現不惡,但其數值顯然已跟國內的產業關聯、投資消費、勞工就業、薪資成長等經濟指標失去準確對應,相關併發症確實不可小覷。

     

根本解決之道則在於讓大量外移的生產事業獲得適當填補,例如扶持中小企業的重新崛起、服務貿易的多元發展(而不只是三角貿易服務一枝獨秀),以及強調長期關係的整合生產而非量產等產業政策新思維,都值得政府與民間一同攜手投注更多心力。


提升政府效能 要用對藥方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1/6351460.shtml

【經濟日報╱社論】

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IMD)上周發表世界競爭力年鑑(World Competitiveness Yearbook, WCY),並公布最新的評比結果,台灣由於經濟表現突出,總體競爭力排名由去年的第八提升至今年的第六,但因為子指標「政府效能」退步四名到第十名,大大減損了總競爭力上升的意義,馬政府尤感顏面無光,朝野各方想當然耳的批評蜂擁而至,但多數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反而流於口水之爭,無助於政府效能的提升。

政府效能下降,有些人認為是政府介入油價市場、宣布停建國光石化所致;也有認為肇因於政府機器失靈,包括部會分工、橫向聯繫,以及中央和地方協調等長年弊病;還有人認為是台灣英語能力不足,國際化程度趕不上香港和新加坡等。形形色色的原因,不一而足。行政院長吳敦義則在行政院會針對這項評比指出,政府對於所得分配、貧富差距等問題,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

上述議題對台灣都很重要,但這些議題基本上與世界競爭力排名的關係並不大,不免令人懷疑提出批評者,有多少人真正看過IMD世界競爭力較完整的報告或數據。IMD報告明白指出,台灣今年下降名次主要的15個項目,包括消費者物價指數升高、老年化、外資來台少、政府補貼負擔重、經常順差降低、氣候變遷、公股影響商業活動升高、生活成本提高、企業經理人薪資成本增加、鼓勵創新的科研法規變弱,以及投資技術發展的便利性變差等。

IMD也指出,在「政府效能」項目中,台灣最差的項目,主要包括勞動市場彈性不足、外人取得國內企業控制權困難、裁員成本高、老年化、對未來二年財政展望、實質短期利率、公部門合約對外人開放程度、公股影響商業活動、政治不穩定風險,以及企業開辦時間等,多聚焦於在台經商的難易度。

檢視IMD的細項分析,就知道國內的討論方向與IMD競爭力指標關切的重點有多大的落差,這是因為IMD的評比主要是採用企業,尤其是跨國企業的觀點,因而在IMD定義的「政府效能」裡,台灣表現最好的是財政政策,因為我們所收的稅最少;勞動指標最差,因為勞動條件最嚴。不過,台灣競爭力排名雖上升,跨國企業來台卻不怎麼熱絡,因而外人直接投資存量被IMD列為台灣必須改善的第一位。台灣在這項指標排名第55,共有59個國家受評。

跨國企業要不要來台灣經商,不是IMD競爭力指標說了算,但這項評比可讓我們瞭解本國的企業經營環境與他國異同之處,雖是企業觀點,仍有值得參考改進之處。例如台灣財政政策指標反映出稅收低的優勢,但也出現未來二年財政展望惡化及公債攀升等不利指標,致使「財政情勢」的排名大幅後退,顯示低稅負的優勢不是真正的優勢。

再如台灣的勞動市場缺乏彈性,排名49,裁員成本高,排名47,顯示勞委會非常照顧勞工;但台灣勞工相對低薪、工時長,照勞委會的邏輯,則會認為勞動條件還不夠嚴格,而目前政府政策也是往這樣的方向調整。但這樣的現象放在國際比較裡,就顯得奇怪;為何其他國家勞動條件較具彈性,而勞工卻能擁有較高的薪資與福利?所以,經過跨國評比,就可知道勞委會有時過度保護勞工的作法,不見得對勞工最有利。

IMD的競爭力指標主要反映跨國企業觀點,有些或許要犧牲其他政策目標方可得,各國考量皆不同,不盡然要全盤接受,排名高低亦非絕對;不過,強化研發創新應是朝野共識,而前述15項主要退步指標中,卻包含創新政策、技術發展投資動能弱化兩項,顯示政府要有更積極的創新政策與作法。

【2011/05/22 經濟日報

社論-IMD告訴了我們什麼?

  • 2011-05-22
  • 中國時報
  • 【本報訊】

     http://news.chinatimes.com/forum/11051402/112011052200259.html

瑞士國際管理學院(IMD)公布二○一一年世界競爭力報告,台灣總排名由去年的第八名進步到第六名,是歷年最佳名次。雖然這份競爭力報告並不是完全反應出各國最終的經濟表現,例如美國位居第一,但經濟復甦仍遲緩、失業率仍超過九%;大陸名次十九名,但經濟成長快速強勁。不過,從報告中,我們還是可以看出台灣的問題。

     

這份競爭力報告中,共分四大類指標,指標下再細分許多細項。第一是經濟表現,我國由十六名升到八名;第二是政府效能,我國由第六名退到十名;再來是企業效能,維持同樣第三名;最後是基礎建設,由十七名小升到十六名。由這個數字來看,台灣的總排名可以由第八進步到第六,主要是「經濟表現」項目搶眼之故;而無法更進一步,則是因政府效能之拖累。

     

IMD的評分方式,除了所謂「硬性指標」(各項統計數據)外,其餘很大部分是來自對企業高階經理人的問卷調查;接受問卷者多是國際貿易比重高的大型企業、外資跨國企業。雖然問卷部分有時可能失之主觀,但卻也可能更具體呈現數據無法道出的面向。政府效能部分,來自問卷的評分,則是高於數據。這點正好與「經濟表現」項目相反。

     

我們觀察台灣在政府效能項目的表現,一向就「表現欠佳」,大部分都在廿名上下。例如二○○四、二○○五年是十八名,二○○六退到廿三名,二○○八年十六名,二○○九年是十八名。奇特者倒是二○一○年一口氣進步到第六名,今年則再由第六名退步到第十名。這個名次,嚴格來講,還算是歷年次佳水準。對部分媒體與在野黨藉機拿此大作文章,似乎執政黨如何無能又大惡不赦,倒是大可不必。畢竟,民進黨執政時期,政府效能排名還只能在廿名上下,現在也不該有臉來說三道四吧?

     

不過,退步就是退步,退步就該檢討。官員辯稱是因政府為庶民著想、干預油價所以在此項目上被扣分,實情恐怕未必如此。觀察政府效能中的各細項指標,財政情況一直表現不佳,這次再惡化,或可推託是因應金融海嘯與提升競爭力的減稅措施所致;但實際上退步最多的項目是「公股影響企業的活動」,由十二名退到三十五名;再來是「官僚行政影響企業活動」,由八名退到廿名。而這兩項,確實是有跡可循。

     

例如,許多原本政府勢力逐漸淡出的半公營企業,在立委與部分媒體民粹式的要政府「硬起來」的鼓吹下,政府公股勢力又再抬頭;政府透過國營事業、政府基金,增加對這些企業的持股。政府不只是介入與民股協調董監事,甚至還形同市場派般的要爭奪經營權;對股權釋出時白紙黑字的承諾也可違背。這就是「公股影響企業的活動」。

     

而去年一年,包括金管會、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這兩個主管特許產業的機關,是標準的不見興利但見防弊,對其管理的產業與企業,做了許多不當的干預、過了頭的處罰。審查企業併購案也是拖拖拉拉、一審就是快一年,延誤企業商機。經濟部在管理企業赴大陸投資上,也是開放慢、審查效率更差,讓企業商機窒息近死。稱這些行為是「官僚行政影響企業活動」,應不為過吧?

     

此外,與環保相關的項目如再生能源、二氧化碳排放、能源使用密度、因應氣候變遷政策等,台灣的表現也不佳。整體而言,未來政府該強化財政紀律、減少官僚單位對企業活動的干預、制度法令上應更開放;同時,更該避免走上「反民營化」、「官進民退」之路。對環保相關議題,則該盡快落實在制度與政策上,而非在節能減碳、因應溫室氣體等議題上流於口號。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台灣排名高居第三的企業效能項目中,製造業單位勞動成本居第三名,正面看是國內勞動力生產力高,好事一樁;反面看,是台灣薪資成本低、勞工都是「價廉物美」、「物超所值」,而這正是台灣整體經濟表現一流,但社會大眾感受淺,有如無感復甦的原因。

     

雖然我們不必把這份競爭力報告當聖經看,但受惠於兩岸和緩、開放及ECFA簽訂等因素,讓台灣的排名進步創歷年最佳名次,仍值得高興,台灣社會與政府的努力也值得肯定。但,報告中對台灣負面評價項目中,其實還是告訴了我們不少事。政府,看到了嗎?有能力、有魄力改善嗎?


濫用容積 市民之禍

  • 2011-05-22
  • 中國時報
  • 【黃舒楣】

     http://news.chinatimes.com/politics/11050202/112011052200126.html

現行制度賦予了都市更新實施者偌大權力,透過多數決而干預私人財產,這已有許多評論質疑「都更真是市民之福?」,而本文則想論述,拿「容積獎勵」當都更誘因,政府沒說清楚的有哪些事。透過容積獎勵,政府不需挹注經費,發展商可獲得額外利益,參與居民也共享共榮,這三贏願景勾勒,有何問題?

     

談「容積獎勵」不能不談城市的「容積總量」和「容積分布」。理論上,都市整體規畫會確認每一區土地的使用符合效益和最大公益,結合完善的交通規畫和公共設施,讓每一區居民都享受符合公平正義原則的公共服務生活品質。透過分區計畫來規範「發展潛力」即所謂「容積」,確保空間供給符合當下需求和未來人口成長,不致有短少或供應過剩。簡單說,城市容積規畫反映了城市的負荷能力、永續的城市未來,絕非沒有限制,必須有總量管制以避免浮濫發展。因此,一個城市的容積整體是全體市民的公共財。

     

可惜,保護公共財的城市總體規畫在各大城市名存實亡,即使紐約─分區計畫起源地,也少有落實,其總體計畫早被封殺於七○年代,爾後分區計畫仍隨著地產利益而拔高精進,故有資深規畫師著作《出賣紐約》(New York for Sale)痛批該市「唯有打破雞蛋才能煎蛋」的破壞性空間創造邏輯。然而成就「曼哈頓」的空間暴力多被世人遺忘,各地只見對曼哈頓地景的盲目歌頌和複製,台北也不例外。

     

既然少有完善規畫可把握容積調度,那麼發送「容積獎勵」就格外值得市民關注。根據台灣現行都更制度,建商加速完成都更、協助拆除都更區域地上物、綠建築、公共設施提供…已有多種方法可拿到額外獎勵。近來引起爭議的則是配合台北花博推動的「十八個月短期綠美化可換得最高一○%容積獎勵」,即民間稱「假公園換真容積」,日前已送進北市議會二讀,可能由短期政策納入北市「都更自治條例第十九條」。因民間反對聲浪高、建商獲利過高不合理、配套不清楚而暫時擱置,但如果民間不留意,隨時可能再審通過。雖然北市府不斷強調新增獎勵不會超過容積獎勵一.五倍上限值,但對照新加坡都市規畫嚴格規範各區容獎限於五%至一五%,針對各區需要審慎給予,北市府顯得格外大方。

     

然而,需要錙銖必較的何只是利益輸送?容積濫用造成城市整體超荷或房屋市場供過於求,也是市民之禍。近日在新板特區已出現建商打造二.五公里長人行天橋促進「天空之城」,然該造價超過五億元的公共空間落成後遲遲未能移交管理,形同蚊子館,但獎勵容積早成華廈商品,這是容獎濫用惡例。

     

理論容積和規畫實務容積之間,容積率並非絕對值,需由環境承載力來考量上限,由發展商合理利益來思考合理下限,這之間存在「一定合理範圍」的容積彈性。有遠見、有能力的政府會替市民把關,掌握彈性機制,以促進公私部門的談判與博奕機制,在確實需要更新的區域推動合宜再發展,而非全市不分區大放送。但目前看不見當局對於城市容積的整合性看法,只有便宜行事的經濟發展論述,生態保育和公共利益的思考都不及格。面對理性規畫幻滅,此刻更須市民來監督城市發展,畢竟「容積獎勵」是寶貴公共財,非得錙銖必較不可。

     (作者為美國華盛頓大學博士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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